('管家说:“宁小姐,请您别为难我,洛总交代的事情,我必须完成。”宁若欢抿唇,不再勉强,在客厅等候,管家守在她的不远处。佣人贴心地端上了水果。宁若欢没有胃口,象征性地吃了枚葡萄。半小时后,别墅外的大门打开,管家率先听见声响,快步前去开门,宁若欢扭过头。不多时,洛颜之的身形出现在视野中,她挥挥手,管家和佣人自觉去了别去。偌大的客厅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洛颜之轻唤:“姐姐。”宁若欢没有迎上去,施文的消息还没传过来。她保持坐着的姿势,故作轻松地语调上扬:“谈好了吗?”洛颜之笑着“嗯”了声,满目温柔。宁若欢心顷刻间提到嗓子眼,被这样的眼神温暖到,一切似乎都在往她所希望的方向走。所有的不安因为这个眼神而消失:“颜颜,那我们的婚期订在了什么时候?”洛颜之摇头:“姐姐,我们不结婚。”第22章 最后一丝期待破灭宁若欢笑意凝固:“什么意思?”洛颜之站到她面前:“姐姐,为了洛家的利益,我不能选择和你结婚,但我依旧可以向你保证,我只爱你。将来无论我和谁联姻,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发生一丁点儿的变化。所谓的联姻也不过是给外界看的,除了两张结婚证外什么都不会有。”宁若欢听见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声音。“我会和你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除了光明正大的身份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洛颜之一句一顿,“姐姐会愿意这样一直默默陪伴我的,对吗?就像过往的五年。”耳畔嗡鸣声不断,环绕的声音渐渐失帧,又随着心脏跳动的起伏而放大。宁若欢全身发冷发寒,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唇齿张张合合的女人,头一次觉得洛颜之竟然陌生至此。是她全然不认识的模样。身体麻木到动弹不得,宁若欢颤抖着声线:“依旧可以保证,只爱我?”洛颜之放缓语调:“是的,姐姐,我只爱你。”她半蹲在宁若欢身前,双手撑着膝盖,柔和的眉眼中荡漾着浅浅的涟漪,温润的似在哄孩子,她重复,“我是世界上唯一爱你的人。”唯一爱你的人。五年间,这句话宁若欢反反复复听到过无数遍,呢喃的,温柔的,随意的……都不及此刻来的讽刺。唯一爱你的人,怎么会这么伤害你?宁若欢想不通,也不想再去费尽心思地琢磨洛颜之的想法。身体的某处痛到麻痹,口腔中铁锈味弥漫,喉咙缺水般干疼,难以启齿:“所以,你想让我当你的小三还是情人?”多么可笑,五年的光阴,到头来换到的是这种头衔。她指节弯曲,手指死死地扣住沙发,指尖泛起一层苍白。究竟是什么让洛颜之觉得,她会同意对方的建议,然后心安理得的和她在一起。她宁若欢就这么没有尊严吗?宁若欢咬紧后槽牙,细微的摩擦声在骨传导中清晰而刺耳,大脑神经接二连三地被挑动。洛颜之心知这条消息对宁若欢的打击之大,她愿意按下性子,徐徐图之:“姐姐,别说的那么难听,我的身心都是属于你的,换言之,你才是我的认定的妻子,外界的眼光不重要,有没有那张证也不重要。这五年,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宁若欢的脸颊,轻轻地抚摸上那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唇瓣,缓而慢地揉捏着,柔软在指腹间变形。宁若欢别开头。洛颜之卡在她的下颚,固定她颈部动作,继续安抚:“姐姐,你不是答应我的吗?愿意一直默默地陪伴我。”宁若欢喉咙动了动,她抬起手,一根根地掰开洛颜之捧着她的手指,手臂挥动,扫开面前人再度想要伸来的手:“别玩文字游戏。”是她忽略了,忽略了每次询问联姻人选时,洛颜之闪烁的眼神,含糊的话语,从没有确切的给过她答复。永远只是一句轻飘飘地“我爱你”。这一刻,这三个字显得廉价而又多余。宁若欢心底泛起悲凉,她对洛颜之一次次抱有希望,又被对方一次次亲手打破。当希望不再,余下的只剩下失望。甚至连失望都算不上。宁若欢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想去别的地方。可是她能够去哪里,现在的宁家没有她的位置。过往的朋友也因为洛颜之极端的占有欲和各种事情断联了。一瞬间,她变成了孤家寡人,比原先还要可怜。至少原先,周围人对她毕恭毕敬,即使是利用她,想从她这里牟取利益,也是赔着笑脸。原先的她,何时受到过这种人人尽可爬在她头上的情景。这一世,她还不够委屈求全吗?宁若欢掌心出现一枚小小的虚拟沙漏,里面的流沙一粒粒的落下。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间。洛颜之脱下外套扔到沙发的另一头,顺势坐在了宁若欢的身侧,她顺手叠放在大腿上,脊背弯曲,头颅垂下,埋入手臂中,很是为难的模样:“姐姐,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优解,别让我为难。”宁若欢想笑,她扯动唇角,面部表情动也不动,五官僵硬地如同被定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