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是在喝酒呢。宁若欢圈着洛颜之的脖颈,握着汤勺柄,另一只手端着那碗醒酒汤,哄着:“嗯,再喝两口就不喝了。微微甜,你会喜欢的。”勺子分开微微张开的唇,宁若欢喂下第一口。她温度把握的很好,确保不会让洛颜之觉得口感不适。就这样半喂不喂的让人喝了小半碗醒酒汤,最后醉酒的人不往下咽了,汤液顺着唇角留下。宁若欢眼疾手快地擦去。她松开对洛颜之的禁锢随手将碗勺放在床头柜上,继而抽出两张纸巾,顺着洛颜之的唇角一点点擦干净。将人照顾好,宁若欢才有时间继续完成先前未完成的工作——收拾一口没动的宵夜。洛颜之很喜欢在晚上缠着她做宵夜,但她有时回来的属实太晚了,放的时间长了,以至于做的宵夜常常会失去原有的味道。有几次她因洛颜之回来的太晚而没有做,这人大发雷霆,各种不理她,无视她,变着法得折腾她。宁若欢咽下最后一口宵夜,洗漱,上床。漆黑如墨的天空仿佛多了一丝浅薄的亮点,宁若欢怀住洛颜之,喟叹地闭上了眼,酝酿睡意。一夜无梦,直至天际泛起鱼肚白。宁若欢是被洛颜之推醒的。女人任性地踢了脚熟睡中的人,见到悠悠转醒,露出几分茫然的人:“渴了,给我倒杯水。”宁若欢用力眨眨眼,驱散所剩不多的困意,一言不发地翻身坐起,顺从地去饮水机旁接水。饮水机在卧室的边角,几步路的距离。宁若欢将水递给斜靠着的人,趁着对方清醒了:“以后还是少喝点酒。”洛颜之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唇碰在杯子上,偏热的温度传过,她烦躁地“啧”了声:“大夏天的,你让我喝热水?”宁若欢正欲说话,就见洛颜之反手将水泼了出去,淅沥沥的水撒在地板上。反射出吊灯的形状。洛颜之头也不抬:“重新倒。”宁若欢的话卡在喉咙中,接回杯子:“你刚醒酒,喝冰水对身体不好。”洛颜之没理她。宁若欢咬咬唇,去重新接水,还是温水,只是温度比上一次的要偏低一点。她不多说,只是用行动无声地劝阻。洛颜之舌尖顶在上颚,唇碰到杯沿就知道水的温度,眼底的不耐更加明显:“听不懂人话啊。”她喝了几口,继续说,“把地上的水拖了。”浑然一幅使唤人的语气。习惯了,同居的几年中,宁若欢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无所谓的语气,但好歹洛颜之喝了几口水。宁若欢拖了地,这才有空闲去看时间。凌晨五点。时间还早。她上了床,另一边的人自觉地滚动一圈,翻身进入她的怀中,语气不似刚才的冷硬嫌弃:“姐姐,要抱着睡。”洛颜之总是这般,情绪变化得很快,前一秒可以无理由地使唤她,后一秒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向她撒娇。宁若欢在这种事情上,从来都是顺着她的。伸直手臂,让人枕上,侧身,另一只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洛颜之的腰身上。女人也抱住了她的小腹,坏心思地揉了揉:“爱你,姐姐。”宁若欢呼吸一滞,憋在心口,沉闷至极的气因这句话缓缓吐出,手臂缩紧,牢牢锁住怀中人温热的身体:“我也是。”平稳的呼吸声自下传过,喝水时的清明转瞬消逝,洛颜之昏沉沉地陷入睡眠中。宁若欢微微一笑,下巴抵在女人的发顶,闭上眼睛,浅眠而睡。六点钟,生物钟准时响起,宁若欢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女人乌黑柔顺的发丝。她习惯性地嗅了嗅,调整了五分钟,小心地抬起洛颜之搭在自己腰身的手,紧接着,上半身一点点往后腿,带动手臂从洛颜之的脖颈下抽出。熟睡中的人很轻地哼了声。宁若欢不动了。片刻后,洛颜之没有睡醒的迹象,宁若欢彻底抽出手臂,翻身下床,为床上人盖好被子。换上运动时穿的衣服,宁若欢进入地下二层的健身房运动了一个小时,而后去配备的浴室内冲了遍澡。洛颜之喜欢赖床,尤其是喝酒后,往往睡到中午才肯醒,这次回来时,对方身上的酒气那么重,喝的不会少。宁若欢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仰头,喝下杯中剩余的牛奶。流畅颈部线条暴露在空气中。这样的话……宁若欢琥珀色的眸子眯起,过往的记忆翻搅。她昨晚,犯了洛颜之的忌讳。宁若欢抬眼扫了眼在厨房忙碌的佣人,若有所思地玩弄着掌心中攥着的一只小小的沙漏。沙漏呈现半透明状,里面的流沙缓慢地下坠到另一边。算了。宁若欢合起手掌,沙漏消失在掌心,宛如不曾出现般。恰在此刻,一位佣人从三楼而下,面露难色地走进餐厅,对着吃早餐的人道:“宁小姐,洛大小姐醒了,正在找您。”说完,似乎预料到后面会发生的事,佣人垂着头,不敢直视餐桌边的人。宁若欢微微一笑:“麻烦你了,我现在就去。”没必要影响别人。宁若欢放下刚拿起的鸡蛋,起身的同时,从餐桌上的纸巾盒中抽出两张湿纸巾,边上楼边擦拭手指和手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