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阿姨想问问，你为什么要送远航啊？是不是这孩子管你要的？”周妈妈看了周远航一眼，又问肖瑶。 一听见他妈妈的问话，霎时呆住了，腿也不晃了，身体绷直，小脑袋又垂了下去。 看周远航的妈妈说话，就知道周远航家里家教很严的。哪个小孩子没犯过错，周远航自己知道错了就行了，她也不想把这件事再和她妈妈说一遍，让他受罚。 周远航松了口气，周妈妈也松了口气。 周妈妈又对着周远航说，“远航，你看小姐姐，肖奶奶对你多好。以后你放学，就去肖奶奶家帮会儿忙。” 周妈妈性格看上去就大大咧咧的，她拉着肖奶奶的手握住，亲切的很，“师母，这碍什么事儿啊。他回家也是一个人呆着，还不是瞎跑乱玩的。在你这干点活，还能锻炼锻炼。” “他爸爸海员，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的日子，长这么大都是我拉扯的。”周妈妈表情里有一丝苦涩。 肖奶奶点头，“那你也确实不容易。我每天晚上6点多才关门呢，不行你就让孩子在我店里呆着写写作业。这么大孩子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 “这有什么麻烦的，写作业怕什么的，我那是没有桌子还是没有凳子啊。”肖奶奶佯装生气。 “不不不，太麻烦了。”周妈妈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一个人在家习惯了，家里也有饼干蛋糕什么的，饿了他自己就吃点垫垫。” 那时候条件还很艰苦，肖奶奶也从来没有过意见。她总是说，“孩子能吃多少一点啊。” 肖奶奶看了周妈妈一眼，怪嗔道，“你这个当妈妈的，刚刚还说亏欠孩子，这可不是亏欠嘛。这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的怎么能行。就这么定了，明天啊，小远航，放了学来肖奶奶店里。” 周妈妈想着，要不给肖奶奶伙食费，让远航能每天按时按点吃上饭，就是太麻烦人家了。 周远航摇头。 周妈妈搂着他，“远航，你不想麻烦肖奶奶是吧，没关系，那你还是自己回。。” 周远航比较矮，被他妈妈挡着看不着肖奶奶。 “哈哈哈，”肖奶奶笑的前仰后合，“看我都糊涂了，明天星期天上什么学啊。” 什么西北风喝不起 说是商业中心，也不算是什么正规的商业体，和现在的肯定是不能比了。 它里面是一个环形的布局，环形的外圈是一排建筑，内圈是一个大的空场。 后来工人俱乐部对市民开放了，没有原来的功能了，便成了一个大众娱乐的地方。里面有溜冰场，有电影院，还有些小型的儿童游乐设施。 除了正经的商铺，俱乐部中间的广场上，周末也会有不少摆摊的。不过那些摊位是俱乐部统一管理的，不能随意摆，都在规定的区域内摆放。 其次就是孩子多，那边有儿童的游乐设备，还有各种孩子们喜欢的摊子。捏糖人的，画糖画的，卖小鸡小兔子的，反正是个遛娃好去处。 肖瑶点头，“对，就是门面房那种的。” 工人俱乐部对外开放时间不长，刚开始人不多，里面的铺子都是空着的。随着现在人越来越多，商铺也渐渐抢手起来。 但是她知道的，现在别的地方都还没有开发好，只有工人俱乐部这里的人流量大一些。 虽然那时候还没有产后抑郁这种说法，但她怕表姐会朝这个方向发展，所以她想给表姐找点事情做打打岔。 但是现在正经的铺面都是没有的，露天摊位只有周末才能摆，这个好像也不太合适啊。 周妈妈言下之意是劝肖瑶考虑考虑。 “阿姨，那我明天先去看看行吗？”肖瑶觉得还是实地考察一番才好。妈妈见肖瑶妈妈菜都上桌了，于是起身告辞，“肖瑶啊，明天随你什么时候有空过去找我都行，我带你去看看。我叫吴树英，你到了找个人问问就行了。” “害，辛苦什么啊。”周妈妈笑着摆手，看着肖奶奶道，“师母，那我先回了。周一远航就麻烦您照看着了，他要是不听话，您就揍他。” 既然到了饭点，肖妈妈便过来打招呼，不管熟不熟，来了就是客人，“妹子，晚上做的多，在这吃一口再走。” 出了门，周妈妈还不忘叮嘱肖瑶，“肖瑶啊，明天阿姨等你啊。” 等人走了，大家坐下来吃饭，肖妈妈问肖瑶，“瑶瑶，她说等你，是等你干嘛？” “哦，我是想帮表姐看看铺子。那个阿姨是在工人俱乐部上班，说有摊位可以租让我去看看。”肖瑶简单的说了几句。 肖妈妈觉得侄女工作挺好的，怕肖瑶乱撺掇，万一把侄女工作弄丢了，那可不好。 肖瑶嘴里含着饭，说话不清楚，“哎呀，妈，我姐多大我多大啊，我有这个本事把她带沟里去。” 肖瑶顺了口气继续说，“在饭店做服务员是吃青春饭的，表姐能吃几年？到个三十几岁，嫌你丑了，嫌你胖了，嫌你老了，还不知道把你赶哪儿去。” 肖妈妈还是不赞成，“我不管你怎么说，做生意就是没有保障。哪有在单位上班踏实。你看妈妈，按月拿工资，不管多少，每月能见着钱。” 肖瑶噗嗤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把今天下午去摆地摊挣得钱都放在桌上。 把桌上剩余两个人看的目瞪口呆。 “妈妈，你一个月工资多少？”肖瑶问。 “妈妈，这里是四百多，是我一个下午摆地摊挣来的。除去成本，我可以挣两百多块，是你一个月的工资。” 肖妈妈不想再惯着大伯一家了 那时候摆地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有时候家里大人教育孩子，会说，你再不好好学习，长大了只能扫马路，摆地摊。 肖瑶自知失言，不想妈妈刚回来就又闹的大家不开心，赶紧陪着笑脸说道，“不不，我，我那是难得一次，主要是为了体验生活。对了，妈，我这次月考全班第二。” “第一是哪个同学？”果然肖妈妈对这个话题还是感兴趣的，立刻就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