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三十多岁的年纪，人看着很亲切。 摊主低头看了眼，“这种没有现成的，你有图纸我可以帮你打。” 肖瑶告诉了摊主她要的尺寸和数量，然后直切主题，“一共多少钱呢？” 摊主拿笔认真的算了半天，告诉肖瑶，“至少260。” 肖瑶装作吃了一惊，然后收起图纸，说道，“260也太贵了。我要的就是简单的木架子，又不要雕花，又不要装饰，对材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你这个价格起码高了一倍。” 甭管什么东西，上来先对半砍准没错。 肖瑶呵呵，一下便宜了30，摊主脸上都是云淡风轻的，估计是觉得她不懂行，所以故意抬高了价格。 肖瑶不着急，那摊主可就着急了。 肖瑶转过身，只听见摊主小声说，“最低180，给你做了。” “160吧，160我就在你这做。”肖瑶开启一口价模式。 “你要送货的吧，小姑娘，送货要另外加钱的。”摊主似乎接受了这个价格。 “我奶奶开小卖部的，你去送货的时候可以把她原来的那些木架，玻璃柜子拿走，那些东西都是完好的。那些抵你的送货费，你看怎么样？” 他拖回来整理整理，还能再卖。卖出去就是白赚，没有成本，何乐而不为。 肖瑶付了钱，留了地址和上门送货的时间，并且让摊主给她开一张收据。 肖瑶笑着道谢，把收据收好就离开了。 回去的车站和来的时候还不在一起，肖瑶下车的时候发现车站离夏阳的家不远。 肖瑶已经给夏阳送了几天作业了，每次去都要被夏阳冰冷的态度给冻死。 肖瑶也几次试图跟他聊天，但是夏阳一句都没有答过。幸好肖瑶不是玻璃心，不然早碎成一片了。 肖瑶想，或许是夏阳家的大人出去上班了，白天只有夏阳一个人在家。 今天办成了一件事，而且在预算之内，肖瑶心情不错。 一进院门，肖瑶便闻见了扑鼻的菜香，闻得她都饿了。 她在心里默默分辨，这些香气是来自于哪道菜，好像有韭菜炒鸡蛋，红烧肉，还有，炒番茄？ 肖瑶低头一看碗里的菜，嘿，她鼻子挺尖啊，全中。 “奶奶，这个饭是给夏阳的？”肖瑶问。 “对，给夏阳的。那就麻烦你给夏阳送过去。吃完了让夏阳就把碗放在桌上，我一会儿去拿。”奶奶嘱咐道。 奶奶看了肖瑶一眼，说，“他一个人住。” 有人叫了奶奶一声，奶奶答应一句就转身走了。 十几岁的夏阳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为什么一个人住啊。 肖瑶猜不到，但是不用猜估计也就差不多是这样。 给夏阳送饭 只是从窗口映出的光线微弱，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肖瑶边推门边喊，“夏阳，我是肖瑶，来给你送饭了。” 推开门，屋内光线昏暗。不过肖瑶是从暗的地方进来，倒也是勉强能看清楚。 进门的一小块空间是厨房和饭厅，里面是一间卧室。 肖瑶偏头看了一眼，夏阳正坐在卧室里的书桌前。 听见动静，夏阳转头。 锋利的眉毛蹙起，声音里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你来干什么？” 肖瑶白皙清澈的小脸扬起笑，好似没听出他的不识好歹，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过来拿你的作业，正好在院里碰到隔壁的奶奶，她让我顺便把饭拿给你。” 夏阳没动，口气依旧冷的要冻死人，“饭放下就走。”眼坐在书桌前清瘦的少年，神情冷淡又嫌弃，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其实肖瑶想说，那样的夏阳到底是什么样，没有人会知道。 那个夏阳和眼前的这个，除却五官更加深邃锐利之外，最大的不同是，那个夏阳已经可以把自己的情绪包裹的密不透风，而少年时的夏阳还不知道如何掩盖自己的情绪。 “你作业我还没拿呢，走什么。”肖瑶发现餐桌靠着的墙上有一根灯绳，便拉了一下。 现在她家里的灯早就换成带开关的了，这种用灯绳的老式电灯还真是不常见。 这种老式的灯管本来就不亮，用的时间长了，灯管会慢慢变黑，光线就更暗了。 “啪”地一声。 夏阳单腿站立，另一只腿曲着，拄着拐杖站在木桌旁。 清瘦的少年神情冷淡，瘦削的肩膀半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肖瑶装作不知道，坐下来低头翻开夏阳的作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