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年纪小,但这股劲上来,也是很厉害。
刚开始写的字还歪歪斜斜,像是小树枝一个个拼起来,但在大家指导下,逐渐慢慢好转,不到两个月,已经写的像模像样,难度不如余小伟,但好看度却超出他很多。这让余小伟压力倍增。
十几岁的人,竟被一个五岁的孩子的比下去,这怎么能忍。
于是也间接促使他人学写字,不再是以前那样随意写,像是鬼画符一样。
小东是院子里最无忧无虑的人,他现在才三岁,这个时代也没幼儿园,又不用参加什么学习和兴趣班,留给他的只有玩耍。
逗逗家里的猫啊,狗子,时不时还会跑到林麝的门前去逗逗它们。
所有动物开始都很嫌弃它,对它是横眉冷对。
但架不住他软磨硬泡以及食物诱惑,慢慢都和他熟悉起来,一向很排斥人的林麝,甚至还会将舌头从围栏里伸出来,轻轻舔舐他的手。
他每日走到哪里,三只狗子都紧紧跟在身后,像是他的卫兵。
如今这三只狗子又长大一截,也逐渐露出威风凛凛的一面,余秋堂开始想着要不要把它们给关起来,后面想想还是算了,自家这个位置,一般也没外人来。
而且,狼青这种狗,非常聪明,很会察言观色,只要来过一次,且和主人关系好的人,他们就不会直接撕咬,只是会默默观察。
唯一的问题就是一般客人不能和主人开过分的玩笑,例如拍拍肩膀这种事,若是被狼青们看到,就会呲牙咧嘴,很是生气的模样,还以为主人受到攻击。
余秋堂原本养着它们,是为了上山打猎方便,但最近忙着建设大业,再没有去山上,狗子们已经饥渴难耐,骨子里的野性迟迟没得到释放。
余秋堂看在眼里,想着稍微忙段日子,这边鸡舍走上正轨,苜蓿地播撒完毕后,抽空进山走一趟。
他其实一直没有将打猎当成主要谋生手段,经历过后世发展,他知道这条路根本走不远,也走不大。
86年开始,这边就陆续建立各种保护区,然后便是很多动物开始纳入保护范围,甚至还包括很多植物。
稍微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伤害到保护动物,拉进去关你十几年。
所以这条路肯定越走越窄,缺乏长期发展的意义。
大房地上,大家围坐一圈。
所有人都在折黄表。
这个东西别看简单,但也要叠得好看点。
要不然卖的人那么多,凭什么别人要来买你的呢。
“叠这么多,能卖得出去吗?”
小东蹲在余秋堂身边,看着他麻利的裁纸。
“那要看哥哥姐姐的本事了。”
余秋堂笑着说。
余小伟和的余小云都有点紧张,都是老实孩子,若是干力气活,他们都很能干,也相信都能做的好。
但是卖东西,还是第一次。
余秋堂看在眼里,笑道:“这也是一种锻炼,你们现在学习的任何东西,都是准备将来长大后能派上用场,其实也就是和人打交道。
刚好今天说到这里,叔就告诉你们个简单但是重要的道理,人这一辈子,要想活的舒服,能做出点价值,其实并不完全取决于你做事能力,更大层面,是你需要如何与社会融合的能力。
是不是听不懂,,不要紧,我们慢慢说……”
余秋堂说话的时候,其他几人都在听着,尤其是米雅丽,手里编制的网子没有停止,目光却一直看着丈夫。
她很喜欢听余秋堂说这些话,就好像是看书,她也有时候也在想,余秋堂从哪里知道这么多想法。
“你看啊,按照我们一般道理,是不是说人要踏踏实实做事,事情做好,就能得到认可,然后我们日子就会过的好起来?”
余春梅说:“堂堂,你给孩子们说什么呢,做人可不得踏踏实实做事,你把事都做不好,谁会理睬你这个人呢?”
余秋堂笑笑,“三姐,这就是我想说的道理,我可没说人不该好好做事,也不是投机取巧。
其实是这样的。
我们想想啊,我们这个社会,是不是总有一些人,一直是默默做事,也有一部分人,其实不怎么做事?”
余春梅想了想,点点头,“那不都是命嘛,有些人天生命好,像我们这些命苦的人,不做事能做啥?”
米雅丽笑道:“三姐,你这样说可不对,哪有什么什么命不命的,事在人为吧。要是人的命运是注定的,那你说我们还活着干嘛,干脆躺炕上等死不跟轻松。”
“怎么会没命呢?”大姐叹息声,“丽丽你说,要是没命的话,大姐这是为啥,为啥那些好的事情我一个沾不上,坏的事情,却一件不落下?”
米雅丽轻笑声,“谁说的,你不是还有我们嘛,难道大姐你现在住在我们家,还是觉得命苦啊?”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们家里那摊子事,我现在住你们这里,是暂时还过的去,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吧。”
“这有啥,不是大东上学的事都解决了嘛,你就安心住着呗,我们也不怕你吃穷我们,再说大姐你每天还帮着我们干活,足以抵消你们娘三伙食费了。”
余春杏感激的说:“丽丽,我知道你和堂堂都对我们母子好,可我心里一直不踏实,还不知道娃他爸……”
余秋堂截过话茬,“大姐,王有财那边的你就别操心了,他要耗着,我们就继续耗着,有什么大不了。
你就好好在我们住着,敌不动我们不动,就算离婚,我们也不主动提,反正我们耗得起。”
听到离婚,余春杏叹息声,“离婚简单,但孩子们……”
“娘,我们才不怕呢。”
大东在边上突然说。
他正小心翼翼叠黄标呢,却没想到还在听大人说话。
“傻孩子,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嘛?”
“咋不知道,就是和我爹不一起过了呗,我又不是没见过其他人这样,我们才不想跟着他一起呢,动不动就打你,打我们。”
小东本是在旁边跟着叠纸玩,也跟着说:“嗯,就是打我们。”
两个孩子稚嫩的话语让余春杏五味杂陈,她叹息声:“其实我也知道这些道理,可有个人,毕竟还在哪里,要是没了,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总觉得……”
米雅丽放下手中的活,搂着余春杏肩膀,“大姐,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其实现在的情况很清楚了,秋堂把你从家里接到这里,又住了这么长时间,就已经回不去头了。
就像你们说的,之前他就一直欺负你和和孩子,那现在要是重新回去,他能放过你们啊,可不得加倍来。
所以啊,我们现在唯有一条道路,那就是想办法和他分开,也就是离婚,各过各的。”
余秋堂欣赏地看着妻子,不愧是自己老婆,看这话说的,道理讲的多明白。
不过,大姐担心也有情可原,毕竟她才是当事人,烦就烦在王有财那个狗日的,还挺沉得住气。
他原本就想着让大姐住着,王有财撑不住了,会再次上门,到时候想想办法,快刀斩乱麻。
早死早投胎。(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