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冰狱(1 / 1)

第233章 冰狱 小庭院四周静悄悄的,月光轻柔地洒在草坪上,泛着微弱的光晕,给这片草地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银纱。 异能守卫队立在大门两侧,一路延伸站成长排开道,他们每个人都身姿挺拔,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接着,大门里又走出来一群人。 守卫队长紧紧摁着陆逸的肩膀,就像抓鸟翅膀一样,毫不留情地把他往关押飞艇里扔。 陆逸奋力挣扎着,但一切都是徒劳。 与此同时,镜的境遇也没好到哪去。 他前脚刚被推进重型押送飞艇,后脚陆逸就像个破麻袋一样,也被扔了进来。 他们一个撞一个,瞬间摔成一团。 在镜愤怒的骂骂咧咧声中,厚重的舱门快速合上,紧接着响起一连串落锁的声音。 在这狭窄无窗的关押飞艇里,黑暗如浓稠的墨汁,伸手不见五指。 周围只有引擎发出的轰隆噪音,它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肆虐,好像要把人的耳膜震破了才肯罢休。 镜终于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他坐到哪里去了。 在漫长的押送旅途上,陆逸本想闭目养神,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梦到什么也想不起来,陆逸就被人一把抓住胳膊,粗暴地拖了出去,整个人狠狠摔倒在地上。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又被人摁住肩膀,被迫低着头往海岛上走去。 灰白的礁石外,海浪汹涌澎湃,如同愤怒的巨兽,不断拍打着岸边,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乌云将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不时还有紫红闪电穿梭云层,将黑暗瞬间照亮,过了一会儿,才传过来震耳欲聋的打雷声。 这条押送长队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的守卫人员都留在了飞艇。 很显然是因为检测机器评估出陆逸和镜都是雄虫,除了没有什么卵用的精神力,无论是体力还是异能,攻击力系数都近乎为0,在这些守卫眼中,他们比咕咕兽都好对付。 陆逸走在没有路的碎石地上,跟着前面歪歪扭扭的队伍。 这条队伍如同一条黑线,一路往下延伸到海边的飞艇,另一端则不断往白色世界前进。 刚开始,天空掉下一滴雨,那雨滴冰冷刺骨,正巧落到陆逸的脸上,瞬间让他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雨势便如脱缰野马,变成了挡都挡不住的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在他们身上,瞬间把陆逸和镜浇成了落汤鸡。 比起陆逸的剧烈挣扎,摁着他肩膀走在后面的异能守卫者丝毫不受影响。 他们步伐稳健,甚至不用花费太多力气,就能牢牢抓住陆逸,让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 在这段暴雨洗礼、泥浆泡腿的艰难石道上,陆逸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好几次,他都被暴风吹得双脚离地,整个人几乎要被吹走,却又被守卫像拎小鸡一样拽回来,继续拖着他前行。 直到后来陆逸才知道,这是罪犯入狱前都要走的洗礼路。 就是罪犯半路死了,都得被人一路拖着走完这条路。 在暴雨渐渐停息的时候,这条地狱般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迎面而来的是高不见顶,长不见边的冰墙。 而这,就是冰狱,五分宇宙最神秘的地方。 白灰礁四面环海,紧紧连接着极地大陆,而要想抵达冰狱,就需要跨过这道冰墙,继续深入,直到抵达内大陆。 然而,这些事情陆逸都不知道,更不清楚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因为不等异能守卫者带自己飞过万丈冰墙,他就晕了。 镜的情况比陆逸稍好一些,但在冰原上艰难行走了十分钟后,也终究没能扛住,身体摇晃一下摔进雪里一动不动了。 异能守卫者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反而觉得这样的犯人比那些能一路折腾到冰狱的雌虫罪犯好交差多了。 十多个异能者纷纷拿出抑制器等东西,手脚麻利地扣在陆逸的身上,最后把铁链子往他脖子上的钢圈一扣。 然后,他们也不管路面是否平坦,冰的棱角是否尖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拖着陆逸往前冲去。 异能者的飞行速度非常快,没了陆逸和镜这两个累赘,他们直接在暴风雪里飞了起来,如同一道道流星向前冲去。 两条铁链子连着陆逸和镜,让他们有生之年在雪地上化身越野车,一路上冰雪爆起,势如破竹,硬是在坚硬的雪地上拖拽出两条泛红的沟壑。 陆逸再次醒过来,是被钻心的疼痛唤醒的。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脸好像大了好几圈,眼皮更是肿胀得睁不开,浑身火辣辣的疼,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什么叫更疼了。就在陆逸惊恐地看着一帮子穿着囚服的人,一脸不怀好意地朝他走过来时,典典鱼出现了。 典典鱼神色慌张,一路小跑跟在典狱长后面,不停说着什么。 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晚来一步,陆逸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这让他心里后怕不已。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之后,陆逸和镜就被转送到了单人间。 但是这还不算完,一路上他们居然遭受到了泡泡鱼的围堵。 泡泡鱼举着相机和话筒,情绪激昂地连环质问,如同豌豆射手般疯狂输出,一连串的问题砸向陆逸,丝毫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人群中间,还有人拉起血字横幅,并且有人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更有嚎啕大哭晕过去的老人,这让整个场面更加混乱不堪了。 陆逸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人间闹剧还是惨剧。 在他的心里自己没有错,这么大的事故真是他能策划出来的吗? 为什么明明是大众的选择,最后却是一部分被推上去刑台,反而大众变得如此无辜。 可仔细想想,谁又真的无辜呢? 可谁又无辜了,就像窗外的暴雪,和远处的雪崩,没有一朵雪花是无辜的,都会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只不过早晚而已。 而且现在看来大家都遭报应了,都是一个鱼缸里的鱼,真有事发生,谁又能逃得掉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谁都别想跑,也算是真正做到从上到下全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这不是陆逸第一次经历了,大同小异的围攻多了去了。 在大灾大难,还是享受胜利成果,或者是平淡生活,优胜劣汰的法则无处不在。 陆逸早就察觉出努力证明自己没用,自己明白也没用,全都没有让别人认为自己有用来得有用,哪怕真相是一点用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就得功夫在平时,有意无意突显出自己不可或缺的价值才行,让人相信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只有人上当的时候才能变乖,难道不是吗? 于是,在所有人在过狗头铡发疯的时候,陆逸彻底“佛”了,如今更是躺平摆烂,别人爱咋地咋地,他毫无反应,两眼一耷拉,就是闷头走路。 走得了也是不快也不慢,反正前面的人怎么走,他就跟着怎么走。 至于路边飞过来的是鲜花还是烂叶子,陆逸都无所谓,他已经过了好奇宝宝的年纪,更不是满脑子天真以为好事就没代价的幼稚鬼,而且一脸沧桑的想:“ 不过都是旅途的风景罢了,只要时间一直往前走,归根结底人还不得被推着向前走。再大的风浪,再美的景色,最后还不都归于平淡。 况且在这趟人生旅途上,我又何尝不是别人眼中的背景了。想这些有啥用了,全是不能当饭吃的玩意,我还是想想怎么划拉点吃的吧。 要是再不吃东西,我可就要饿嗝屁了。要是我死了,又有谁会在意了?在意又有什么用了? 说不定晚上给我守夜的人玩得不亦乐乎了,对他们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对我来说也一样。 既然未来是不可预测的,那还不如怎么样都好,活着的人就得往前看,难道挂了的人就不是吗? 时间一直往前走,谁又会把别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一顿不吃饿得慌的世界,彼此之间连感同身受都做不到,都是相互独立的个体,从开头就注定结局必然是分道扬镳。 除了我会对自己的死亡谈虎色变,演变成世俗般的禁忌,不敢谈起这些话题,其他人谁会管我的死活?反之亦然,毕竟大家都是人,我们在本性上真是太一样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们倒是用更坦然超脱的态度对待我的死亡,不然还想让他们对死者咋样了,也就这样那样了。 谁叫正主得缺席了,那就更没人负责管啥了,可不就是别人怎么安排怎么是。 人死如灯灭,真到撒手人寰那一步,除了我会伤心痛苦,别人可不就该咋地咋地,谁叫我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好过不是。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受不了,熬不下去的没用者走了。 倒叫他们逝者已矣,节哀顺变了。 在万物生处处竞争的残酷世界,历史没了张三还有李四,像这种必然会发生的事情那是挡都挡不住,怎么可能是人力可抗衡的,遭殃的少数派最多也就是情感抒发下罢了。 我可不要成为他们的出气筒和泄愤器,我要是真死了,敌人只会拍手称快,全天下也就自己会伤心难过。 生存不易,哪哪都是争夺战。既然我选择出门在外闯荡,那就必须保护好自己,不然又能指望谁了?谁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就是蛔虫,它也不能和我感同身受,更不是另一个我呀。 这么想,除了我是真的,那么其他的可不就都是假的。 世上除了一堆打着感情旗号以小博大的猎人,就是挥舞武器的暴徒,除了自己,谁不是在利用我谋取利益了。 而我了不也一样吗?大家彼此彼此,那就继续奏乐,继续舞。” 陆逸思绪万千,脑子里的想法慢慢地全都变成琢磨吃点啥好了,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身后七个不满、八个不忿的镜。 镜这会又和人打了起来,闪光灯摔在地上碎成粉末,无数的话筒在地上蹦了又蹦,哭声,叫声,未来扎根在越发压抑的温床里,让一切都向着诅咒、伤害和死亡飞驰奔去,一去不复返了。 陆逸反倒是成了在场极少数魂游天外的人,整个人仿佛从这混乱的场景中抽离出去。 他默默承受着上天降下来的苦难,然后再把痛苦一五一十地反馈给上天,让它如愿以偿地看到自己流泪痛苦的样子。 但要死要活这种事,他可不会干。 陆逸双眼无神地往前走,头上顶着烂菜叶,心里想着:“我是有原罪来世间赎罪的羔羊,又不是屠宰场里的羊肉。既然能活着,肯定是活着好呀。 其他的事都是浮云,食物、地盘和繁衍才是正理。熬吧,说不定哪天上天觉得我的罪遭够够的了,就能变好了。谁叫它就和人一样喜怒无常,说变就变,听风就是雨了。”喜欢重返二十岁的恶劣雄虫又被迷晕了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重返二十岁的恶劣雄虫又被迷晕了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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