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和许厌一起回酒店时，她给霍煜发了一条消息。 为了季思谙，林素觉得自己有必要多这个嘴。 翌日天明，霍煜被闹铃吵醒。 也顾不上吃早饭，霍煜往片场去。 他的眼神暗沉下去，心里压抑得发闷。 “煜哥，你感觉怎么样，宿醉以后不好受吧。”许厌一上来便嘘寒问暖，殷勤热切。 许厌噎了噎，语气顿时蔫儿了：“林素让我和你说一声，要是酒醒了，给她回个消息。” 再去翻消息栏，的确看见了林素发的消息，霍煜有些意外。 仅此一句，并无多言。 和陈寅礼有关的事，那便是和季思谙也有关系。 霍煜给林素回了消息，等她方便的时候，希望可以通个电话。 霍煜犹豫片刻，才接通。 但他和季思谙现在陷入僵局，兴许林素这边，能找到破局之法。 “请问你和谙谙，吵架了是吗，因为阿礼。” 霍煜拧着眉，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正常情况下，作为谙谙的恋爱对象，都会介意。”林素沉声，语气难得凝重。 春雨福利院的创始人叫季悯之，是个很有学问的文化人。 辗转到春雨镇，用积蓄买了地皮，就这样安定下来。 他是春雨镇上一度很有名的大善人。 陈寅礼两岁时，季悯之又先后捡到了季思谙和林素，后来就成立了福利院。 “我和谙谙还有陈寅礼就像是季爹亲生的小孩，和后来收容的那些小孩不太一样。” 林素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这些往事，语气分外低沉：“我们就像亲兄妹，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 “我们又成了没人疼的小孩。”林素深吸一口气，叹息，“我和谙谙曾一度很讨厌徐泽桉，觉得是他害死了季爹。” 随后语气又变得沉重哀伤：“后来福利院来了新的院长，是副镇长安排的，听说是他家一个亲戚。” 她的语气低沉些，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恨意。 林素恶狠狠道：“杨文里就他妈不是个东西，白天装的人模狗样，一副慈蔼大善人做派。” 霍煜拍了许多戏，看过许多剧 本，已然从她的语气和半截话里察觉到了什么。 林素缓了许久，才徐徐道出了杨文里的罪行。 他担任春雨福利院院长那段时间，院里许多小孩都遭遇了他的毒手。 “你是不是觉得，谙谙对陈寅礼始终是不一样的。” 他感觉自己肢体僵硬，已经在电梯口愣站了许久。 6岁的季思谙…… 霍煜心脏抽痛，连喘气都难受，眼尾刹那绯红一片。 “是八岁的陈寅礼救了她，为此，他被杨文里重击了头部，智力出了问题，变成现在这样。” “你说，如果是你，该不该永远把陈寅礼排在第一位？”林素下意识反问，却没有要让霍煜回答她的意思。 希望他能够理解季思谙对陈寅礼的偏护，多包容一些，不要为了这件事，放弃季思谙。 “本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该掺和。但是霍老师，我希望你能多体谅谙谙一些，她和你在一起，一定鼓足了所有勇气。” “在爱情里，你就是她的全部。” “只是爱情并不是谙谙的全部。”林素说，“像我们这样的孤儿，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要经历一遭又一遭的劫难。” “谙谙没有，她一直都在失去。” “你别看她一副浑不在意的态度，其实她没有外表看着的那么坚强，她的内心很脆弱，她只有你了。” 他的视线不知什么时候模糊了，呼吸都忘记。 他一直都知道季思谙的不容易，她是孤儿，从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 霍煜的心很疼，酸涩感就像温和的毒素，在他身体血液里扩散开，蔓延到四肢百骸。 林素深吸气，没再多说什么。 和好 他的戏份刚拍完, 便迫不及待离开片场，赶往隔壁《不思量》剧组的拍摄场地。 霍煜应了一声, 没想太高调的。 谁知，他们刚到片场, 发现现场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