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煜:“……” 大脑放空,被谈序刚才那句话惊得口舌打结。 思绪回笼,霍煜把打火机捧在手里,视若珍宝的表情,“女朋友送的。” 他就多余问。 虽然谈序并不认可霍煜把女朋友称作“家属”,但一想到单身一人的顾臣看见他们成双成对的表情,便觉得这个提议也还不错。 虽然后来不知怎么散了,但在人生进度上,顾臣那厮确实快他俩一步。 现在他俩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季思谙回到酒店后补了一个小时觉,便赶去了拍摄现场。 现在《向你而生》就要收尾了,她万万不能再请假缺席。 隔天一早,季思谙便接到了一个本地陌生号码来电。 季思谙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思谙看过以后就把手机息屏了,下床洗漱,照常工作。 她回酒店换了身运动装,出门时扣上了鸭舌帽,打车去了江烬发的那个地址。 地理位置极好,临海,而且是顶层场地,视野非常好,还有露天泳池。 那边这会儿一定人多混杂,乌烟瘴气。 想他 以往在波士顿, 底下的人以及道上那些合作伙伴都会争先恐后来他面前献殷勤。 反正那些家伙会把美酒美人钞票送到他跟前来。 记忆中,他邀请过季思谙参加过一次他的生日趴。 她与派对格格不入, 一看就不是他们那一路的人。 那时候江烬心里有过一个恶劣的念头,想看皎洁的月亮落入沟渠。 如果那晚他只作壁上观, 对季思谙身上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不至于事到如今, 他们还是泾渭分明,云泥有别。 男人思绪回笼,手里的红酒杯晃了晃,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don039t worry about her(不用管她。)” - 酒吧名字叫“desire”,欲望。 酒吧场地很大, 分为室内和户外两个区域,中间横着长方形的泳池作为分界线, 两边有窄道可供通行。 在国外这么多年,她仍旧对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不适应。 季思谙乐得清闲,随便找了个角落呆着,打算呆够十分钟就离开。 就在季思谙端着腕表看时间时,身旁忽然凑上来一个男人,一身酒气和香水味,非常刺鼻。 男人晃晃悠悠靠墙而立,手里还拎着一罐黑啤,偏头朝她看一眼,眼含打量,见色起意:“嗨美女,一个人?” 男人被她冷凉眸子望得一激灵,愣怔几秒,表情便凌厉起来,“他妈的,什么眼神看着老子?” 季思谙踉跄一下,整个人撞过去时,下意识往男人胸口用力推了一下。 但那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操!”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拉扯。 “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江老板请来的贵客,你他妈敢给老子甩脸子,活腻歪了,操你妈!”男人一边骂着,一边气势汹汹地要找个地方把人办了。 那一刻她浑身发烫,呼吸急促,大脑完全空白。 而现场没有人会帮她,所以她只能自救。 这样大的动静,在人声嘈杂的酒吧里却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她感受到了尖锐的刺疼,浑身血液聚在头顶,脚底冰凉。 情绪上头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脑子里白茫茫一片,甚至连这样做了以后会有怎样的后果,也来不及去计较。 不知道是被砸晕了,还是酒劲上头才晕的。 也有人过来扒拉季思谙。江烬站在台阶上打量季思谙时,觉得她就像是一只刺猬。 又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明明很慌乱很无助,却还是不肯认命,誓死反抗。 在江烬看来,她就是这个世界上生活在最底层的那种人,脆弱如蝼蚁,他一脚就能踩死一片。 脆弱与坚强在她身上碰撞,莫名的有吸引力。 譬如此刻,他便有些恍惚,是该任由这件事发酵下去,把季思谙这张白纸一点点染上墨色。 只片刻,江烬便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