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声引得行人侧目,楚星舒探头回望了一眼,眉心一蹙,“停车!” “我要下车。” “公子,你慢着些,等等我呀……” 甘尔乐咬破了嘴唇,一把夺过鞭子,反抽了那押运官几鞭,“无耻小人!真当本小姐是好欺负的?” 五六名下属一齐上来制住甘尔乐,甘尔乐寡不敌众,被两个人扭着胳膊背在身后,又被人踹了一脚跪下,押运官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捡起掉在地上的鞭子,就要抽上去。 “谁敢管老子!我——”他一回头,发现是楚星舒带着随从站在他面前。 楚星舒眼光一扫,冷声道:“放了她。” 甘尔乐被人丢在地上,恨恨的目光盯着楚星舒:“不必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自然随身带着的。”千千从腰间摸出一个巴掌大圆形的药瓶,“公子出门,各种药我几时漏带过?这是紫竹膏,收敛伤口最好不过了。” 甘尔乐推开楚星舒:“楚星舒,你听不懂吗?不必你假好心,我不要你管!” 千千也来了气:“公子,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咱们何必多管闲事?” 千千见楚星舒沉了眸,知道不得再造次,忙不迭道:“好嘛好嘛,是我多嘴了,臭丫头,你可别倔了。听我一声劝啊,这伤口不处理,若是感染,你这手上的也就罢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儿,也不想要了?” 甘嬷嬷一口一个小公子,千千不习惯被人这么叫,面上一躁:“嘿嘿……小事情小事情不妨事的,我也是遵了我家公子的指示。” “回定安王,小的叫张虎。” “你可是本地人土?” 楚星舒纤细的手腕从袖里伸出,抚着下巴,盯得张虎直发毛。 “小的排行老三,上头两位姐姐已经出嫁了,父亲早年也过世了,现在家中只有老母亲,和一妻两妾。” 好歹 奈何眼前人,实在不是个能糊弄的主儿。 语罢,张虎微微抬头,额头上已经沁出薄汗,他收敛心神,扯着笑道:“不知定安王问小人这些做甚?” “定安王折煞小人了,小的只是一名小小衙役,岂敢担大人二字。” “这……”张虎吓得一个激淋,讨了这么个差事已经够倒霉的了,怎么还要押上一家老小?他本以为这甘家是墙倒众人推,尤其是这定安王,更没有为甘家出头的道理。 “甘府人丁凋零,此次流放的都是甘家旁系,哪怕那甘大小姐,也只是抱养来的养女,甘修已伏法,连坐之人……”楚星舒轻叹了口气,接着道:“也算得上无辜。” 楚星舒睨他一眼,“真的明白了?” 楚星舒遥看了甘尔乐一眼,素来衣食考究的人,此刻却神形狼狈,再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只有那双倔强的眼眸,还隐隐带着过去的些许神采。 “千千,过来。”楚星舒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