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屹川见他如此生气,又开始自我怀疑了,又后悔自己沉不住气,这种蠢问题,就不该问。 楚星舒见他耸拉着脑袋的背影,暗笑,还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寺院虽依托的是善男信女的信仰,实际上,却也是一门生意。 慕屹川这几日不知是故意避开还是太忙,楚星舒先前想躲他的时候,他总在周围打转,这如今要逮人,才发现,还挺难的。 指不定要忙到什么时辰才能回来,楚星舒打着病好见君的名义,索性入了宫一趟。 “你躲懒了这么久,身子可大安了?” “二十板子,可是你自己提的,自己身子骨能承受多少,你都没个计较吗?这幸好穆公公提前打了招呼,若是打实的,你这小命都要折了。” “你和老二的事,近来闹得沸沸扬扬,前段日子,玉妃要给他择妻,都被他直接回绝了,唉……屹川这孩子,朕对他始终是有偏爱的,故而什么事情都随他,可这次,朕倒觉得,他也许真该成个家了,方能定性。” 慕和墨状似不经意的闲谈,锐利的眸光却是暗暗观察着楚星舒。 他长叹一声,无奈道:“下臣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二皇子,他对下臣着实上心,只不过是觉得下臣一肚子坏水,监视罢了,不知道何故,倒传成了抱背之欢。” 楚星舒笑道:“二皇子人中龙凤,人人自是仰视的,能与他传出此番佳话,倒是下臣的荣幸,只不过……二皇子恐怕要更加厌恶我了吧。先前被迫当护院,可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楚星舒起身跪下:“下臣感怀天恩。” 慕和墨起身,走到一幅水墨山水画后,掀开那画,从暗格里取出一个木雕,小心翼翼的捧了过来。 楚星舒见那雕像上的人脸已被毁得面目全非,相握的手,也被斩断,不禁惊异,那个素来和善如春风的温润帝王,竟然会有如此偏执的一面。 “下臣愿意一试。” 楚星舒拱手:“如若辜负圣恩,甘愿领罚。” “幸得先帝点拨,传承一二,下臣必当竭尽所能。” “皇上,老奴在。” “多谢皇上。” “大皇子,有礼。”楚星舒垂首。 “东西太多了,老奴帮定安王先拿着吧。” 穆公公借着帮忙,悄声道:“定安王怎么眉头不皱一下就接了这棘手的活儿?” 穆公公知他说得在理,无奈叹息:“定安王心里明镜一般,老奴也就放心了。” “公公就送到这里吧,辛苦了。” “哟,这是又得了不少好东西吧。”慕屹川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仰头看着马上人。 楚星舒看得有些痴,腰间一紧,被人捞上了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