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盯着鼻息沉沉的楚星舒,这人面色总是少了些红润,略显苍白了些。 不觉暗叹:美人果然连头发丝都是美的。 楚星舒长睫微颤,慕屹川慌忙挪开目光,轻拍他脸颊道:“醒了就起来吧,该走了。” 他皱眉,眸中似有恼意,瞪他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莫名兴奋起来,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般,楚星舒实在……太好玩了。 楚星舒向来贪睡,若无要事,睡到日上三杆也是常态。 直到被人跟个粽子似的抱在怀中,方才惊道:“你抱我做什么?” 语罢,他手指为哨,空寂的街道,白马一声长嘶,接着他抱着楚星舒纵身一跃,翻窗而出,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慕屹川得意笑道:“别说杏花楼,如今整个皇城都知道,你我可是一体,二皇子都没脸了,你这张脸还保得住吗?” 闻言,慕屹川笑得更加开怀了,“驾——”那马儿也跑得更欢了。 风声擦耳而过,楚星舒悄悄探出脑袋,看了外面一眼,惊道:“喂,你这不是回四皇子府,你要带我去哪儿?” 主子被睡了 一路上,众人火辣辣的目光直射而来,下人们训练有素,倒是比四皇子府规矩许多,虽然猎奇心盛,也无人敢多言半句。 “哟,知道心疼人了,抱你可比抱女人轻松。” 慕屹川一愣,“自然……是不少的,哪个爷们还数这个?” “哈哈哈哈……”慕屹川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星舒,别逗我笑,当心一个不稳摔了你。” 楚星舒摇了摇头,“大清早被人捞起来,眼下还困乏得很……” 楚星舒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似梦似醒地道:“不吃了,太困了。” 先前还总觉得楚星舒是装睡,此刻方觉得,此人好像确实有瞬间入睡的本事,或者,他这也是不正常的,过于嗜睡了。 管事福伯领了禁军统领武威过来,立在檐下,一直到慕屹川练完一套停下来,方才敢上前。 武威眼下乌青,面容憔悴,眉头紧锁,“二皇子,护卫营的指挥使何光山,昨日多喝了些黄汤,犯了事,当街打死了人。”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茶楼里唱曲儿的一对父女,那女子年方十五,何光山见人家姑娘长得水灵,不规矩的动手动脚,还借着酒劲,众目睽睽下将人按桌上就要扒衣裳。那父亲岂容女儿受辱,上前阻止,结果被何光山一脚从二楼踢了下去,当场摔死了!何光山见出了人命,想使银子将事了了,未曾想那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性子烈得很,在楼内闹得沸沸扬扬,必要他偿命才肯罢休。还放出话来,亲爹死于他手,若自己再遭不测,众人皆可作证,就是何光山杀人灭口!” “本是这么个理儿,可昨晚三皇子过来说了半车好话,原来这人是三皇子奶娘的亲侄儿,能进禁军护卫营,也是三皇子当初跟督军大人求来的,故而此人自诩背后有人撑腰,向来跋扈惯了,先前也犯过几回事,督军不好驳了三皇子面子,明面上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可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