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她不配的时候,觉得她自我感动的时候, 她没有放弃。而今。她想通了。又何必摆出。看啊。你果然没有说的那么爱淮若之类的姿态。姜允明白。从一开始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在所有的曲解和不甘中, 努力克制着不该有的念头。但她很清楚这样是行不通的。克制到了极限。所爆发出来的东西,她自己都未必能接受。拾枧终于收起一番试探的姿态,说:“我只是想知道,面对同样的处境,你会有怎样的选择。”姜允微笑着:“继续保持你这高贵的局外人姿态不好吗?”拾枧。亦或是那些老不死,自以为是局外人,保持着比谁都清醒的理智。确实是让人羡慕不来的品质。姜允做不到十全的冷漠,却也知道既往不恋。也许在醉忘的副作用下,她的想法逐渐偏激起来。这一点。拾枧和今默都很明显感觉到,却又觉得姜允变成这样也无可厚非。在气氛变得十分僵硬之前,拾枧说:“我这次跑过来,还是想提醒你,问眠已经跑出来找你,五明宗派人跟踪你宝贝徒弟,你若不想……”姜允皱了眉,“你说什么?”拾枧早就习惯她的喜怒无常,“大概是这几天的事,我猜是为了卷轴,也是为了人。听说,樊可坚私底下练一种很邪门的功夫,所以才会收集美女。”闻言。姜允二话没说直接带着今默,像风似的迅速消失。拾枧:“……”如此放不下。居然还舍得让问眠继续被蒙在鼓里,也不怕最后所有的长老们,逼迫问眠舍身成仁。到时一样逃不掉被算计的命运。无名村外。问眠在一棵树下醒来,刚才她试着把曾经从壁画带出来的碎片,用来入梦。没想到遇到几个杀手。她很轻松解决完这些人,来到树下却不知不觉睡着了。没做什么梦。心里却依旧觉得有些不安,就像关于姜允未知的事,她都会比较担忧。怕姜允会受伤。怕从此失去这个人。小可爱的体型变得比较弱小,东张西望后,才失落地说:“对不起,眠眠。我没有找到阿允的气息。”阿允要是隐藏一切的气息,就算是签过契约的它,都未必能感应到。问眠摸着小可爱的头,“没关系。可否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小可爱触及到囚浮警告的眼神,想起姜允的嘱咐,“嗯……可不是嘛,你也知道你小的时候,我就被阿允送来陪你了。”偶尔也是它给姜允传递问眠成长的过程中,所遇到的事。还好从未被眠眠发现过。问眠依着之前的记忆,画了之前现实的那幅画,“我的意思是,是否比我知道的时间还要早?”之前她逃避零散的记忆,是害怕知道真相那种无力的挫败感。然而。现在她只想知道,一切究竟因何而起。小可爱的尾巴耷拉着,“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知道了肯定会难过。要不然之前的那些年,也不会经常喝孟婆汤遗忘曾经发生的事。囚浮感觉到小可爱要坏事,想阻止又觉得好像已经来不及了。虽然不知道陵烽的幻境中,问眠究竟看到了多少。但巧合的事接二连三出现,问眠不可能猜不到丁点内情。问眠心知再问也是没有结果,望着画像发了会呆。她当然不敢把自己真的当成淮若的转世。只是。师尊似乎很维护淮若神女,基本上和后者有关的都会在乎。那么对她的好,也是因为她的名字和淮若的小名一样?尤其是师尊提起淮若,看着她的那种眼神,更让她确定自己似乎只是……替代品。问眠觉得心里酸涩莫名,眼里的蒸汽若隐若现。眼泪依旧没有落下来。是啊。早该有点自知自明,或许就不会以为师尊对她照顾,只是因为她是她。而不是谁的影子。囚浮望着问眠的样子,猜测这小姑娘肯定在胡思乱想。不过。它是不会帮姜允那女人解释半句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作孽不可活。那女人早晚会把问眠再次气跑。小可爱抬起爪子抚着问眠的脸,“眠眠别伤心,阿允她……有自己苦衷的,以后……”以后就会明白这些都是迫不得已。问眠冷淡道:“以后?我不过是个外人罢了,岂敢和她有什么以后。”第92章 浮尘大雾初散(九 修)种种迹象。让问眠不得不觉得自己只是个替身, 她也不明白,姜允为何崇拜维护消失了很多年的淮若神女。起初。她是不相信关于淮若和渠谩神女的故事,直到陵淡乐的出现。问眠想到刚才的失落和难过, 又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揣测,又怕这些变成真的。但是怕有什么用?比起这些自己吓自己的想法, 她更希望从姜允那里得到答案。无论。答案是否注定让她失望。似乎也可以成为让她死心的理由之一,从此继续往前走。问眠忽略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让小可爱回到戒指里, 眼神坚定地看着外边, “我们去晸城。”囚浮缩小爬在容舟上,“为何是晸城?”问眠握着手中的碎片,感应到木戒上还有姜允的一丝气息,“我心里有个预感, 她就在那儿。”上次。她就觉得姜允对晸城的态度很不一样, 似有抵触, 又有眷恋。她转头问囚浮, “你可知,如何才能找到乐神大人?”囚浮这次没有避而不答, 无奈道:“用月铃,只要你用了,她就会感知到, 到时月铃会带着你去找她。”“之前, 你说殷班主也就是祝酒上神,他们……罢了,现在还不是时候。”问眠自然记得自己出来的目的, 是确保姜允的安全。那个人修为不低, 却总是弄得伤痕累累。每次看着那些伤。问眠都会很在乎, 甚至会觉得姜允真的不知死活,也完全不在意身边人是否会跟着提心吊胆。囚浮看问眠这么固执,也怕自己多说多错。有些事。估计再过不久,问眠自己就会想起来了。它和其他人一样,觉得问眠无法承受这个真相。可是万一,问眠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脆弱呢?然而。就像姜允那女人所言,哪有那么多的万一。诸神把赌注放在问眠和姜允的身上,为的无非就是和独障来个最后较量。问眠拿出地图,正要往前走,却看到曹典和冉均。冉均大大咧咧地喊着:“讨厌鬼,你跑的也太远了,我和书生追踪了好久才找到。”问眠惊讶道:“你们怎么会跟过来?”“师尊让我们来陪你找宗主,他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冉均师叔与我,华熙他们可能还要瞒一阵子。 ”曹典这次罕见地手里没有带剑,而是背着他的法器。一把古琴。冉均点头,“就是,讨厌鬼你也太冲动了,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问眠没有过多的解释,“谢谢,但我想单独去找师尊。”曹典说道:“放心,我们会配合夫人和师尊他们商量的计划。”他担忧的眼神让问眠不太自在。问眠记得曹典只比她大几岁,眼神却像年长者充满了关爱和一种复杂的情绪。之前。祝酒也曾经这样看着她,让她同样觉得不是很自在。冉均打趣道:“你们俩的法器合起来正好是琴瑟和鸣,不如……”“师兄不可胡说。”“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冉均很少看到曹典色厉内荏的样子,这书生动怒,居然会给他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怪哉。问眠背好容舟,“既然这样,那一起走。”被两双眼睛盯着,她不得不挺直腰板往前带路。冉均感受到脖子后面的印记有点灼痛,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书生,你有没有看到丁师妹?”曹典目光从问眠身上收回来,“嗯,她跟夫人说有事要出去。”冉均点了头,“行吧,她之前还跟我借种植灵草的册子,我本来想给她,结果她不在。”他摸了会印记的位置,心里总是觉得别扭得很。这玩意是在前几年出去历练,突然就封印不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