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姗湫想追出去,后来又觉得自己上赶着会表明意图,于是只和樊可坚眼神交流了下,才回房间休息。饭桌只剩卫林和樊可坚坐在那,这次白跑一趟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卫林叹了口气:“世风日下,没想到如今的各大仙门都已经忘了成仙的初衷,倘若这世间被毁,他们又该如何自在?”明阳派若是毁在他手上,不知该怎么对徐原老祖交代。樊可坚暗笑卫林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嘴上却说:“放心,自古以来,邪不压正,且看他们能躲到什么时候。”卫林还是愁眉苦脸:“希望如此。”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不愿意惹一身腥,那只能找其他人。人多力量大,总会把事情给解决。戏楼。殷班主指挥工人把戏楼拆了,之后坐在新搭的茶棚下和陵淡乐看着戏楼缓慢崩塌。财叔心疼道:“班主,您真的舍得啊?”殷班主摇了摇蒲扇,“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与其让别人糟践了它,不如我亲自了结。”戏楼一夜之间出现,于一夕之间消失。于凡人而言不过都是最正常的事。陵淡乐似有感应,看到了不远处的拾枧,直接无视过去。殷班主提醒:“这回可真的死心了?要知道,随我离开,就再也没有余地。”陵淡乐回想了很多事,终究只是疲惫地说:“嗯,死心了。即便,她救我,护我,和所谓的爱,都是一场戏。出于有恩必报,我也还清了。”她爱的那个人就像梦幻泡影。从未存在。殷班主笑的意味深长,“希望月老下次给你安排个正常的姻缘。”陵淡乐说道:“不如赠与旁人更好。”她抬眸看向墙上,发现了姜允师徒。她笑着对问眠招招手,“下来吧。”问眠看了眼容舟,沉默地随姜允一起降落。容舟里的囚浮依旧在装睡,不肯出来。问眠无奈地站在姜允的身侧,瞥见陵淡乐了然的眼神,不知该不该告诉对方,关于囚浮的事。陵淡乐看了眼容舟,“它不想出来,就让它继续跟着你。是我当初不小心丢了它,心里有怨也是应该的。”她依旧记得,自己创造囚浮并非监视允允。只是当时的事太多,忽略了自己还有个灵宠。问眠抿着嘴角,“也许它只是没做好准备。”陵淡乐让她们都坐下,望向姜允,“无论怎样的原因都随它去吧。你们怎么来了?”殷班主笑:“我猜,无聊过来看热闹。”姜允尽量忽略殷班主戏谑的目光,坐在陵淡乐和问眠的中间的位置,“来看看你啊。这么精致的楼就这样拆了,真是可惜。是打算改行了?”第68章 她携风雪而来(六十七)姜允本不想来戏楼, 瞧见拾枧鬼鬼祟祟的,这才带着问眠探知情况。不过。看拾枧想靠近又不敢明面出现的扭捏劲,就知道顾虑的东西不只是一点。殷班主结算完工人的工钱, 才说:“我和淡乐发现了点异常,要去一个地方, 没准能找到渊宸殿下。”渊宸是苍霂的长子,是昊昃和淮若最敬重的兄长。在开战之前, 不知何故而始终。有传言。他已经死透了。也有人说, 渊宸才是幕后主谋, 所以躲起来不敢见人。问眠听到这些只是觉得耳熟,更没有想到话本里的人物,居然真的存在。她看了看容舟,想提醒囚浮错过这次机会, 下次就不知道何时才能遇到。奈何。囚浮仍然没有出现。既然这样。问眠只好沉默地听他们商量事情, 视线多数在姜允的身上。姜允对神秘的渊宸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淮若尝尝提起兄妹三个幼时的趣事。她看向准备要离开的陵淡乐和殷班主, “不管如何,一定要小心有诈。”听淮若的描述, 渊宸淡泊名利,主动把众神之主的位置让给了昊昃。可能渊宸并不想参与这些就去远游,也可能被弑神者给灭了。毕竟。渊宸的实力有点弱, 又太过仁慈, 很容易被算计。陵淡乐在问眠的琴包上多挂了个月铃,“我和班主会注意这些的。刚好,两个月铃凑成一对, 希望以后对你们有用。”当年。她听信拾枧的话, 把弑神者引入神界。酿成大祸。如今, 是她将功折罪的机会。殷班主让财叔去驾驭马车,看了眼问眠,“小姑娘,你盯着你师尊看了半天,可曾看出什么花样?”闻言,问眠感到一丝窘迫,飞快地移开视线没有说话。殷班主笑道:“小姑娘脸皮还挺薄。”只见他手一挥,马车多了对翅膀。待殷班主和财叔上了车,陵淡乐才不舍地看向姜允她们,“允允,你和眠眠万事要小心。”她的前尘旧事已经了结,只是仍然会担心这二人以后会如何。姜允等陵淡乐也上去了,才笑道:“放心吧,我再怎么粗心大意,也不可能继续走老路。”正如打碎的袚禊灯不能修复,她也不能再继续为人鱼肉。问眠目送陵淡乐他们离开,看到拾枧出来愣了会,感觉到囚浮的怒气,只是拍了拍它的头让其冷静。囚浮直接跳出来,怒道:“我就知道你对乐神没安好心。”拾枧站在陵淡乐刚才坐的位置旁,“我不会再纠缠她了。”她过来是想再看一眼,然后和陵淡乐同样选择忘却。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她除了要饱受内疚的痛苦,也要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姜允淡淡道:“你们俩可别在这里打起来。”囚浮抬起爪子碰了碰月铃,冷哼一声:“谁要和她打了。也不想想她都做了什么恶心人的事,还好意思再出现。”拾枧愣是没有反驳一句,看着飞去的马车,脸色出现从未有过的落寞。囚浮又说:“你要真觉得对不住,就该把这条命还给她,搁这惺惺作态,不就是故意恶心人。”拾枧苦笑:“她不收,我又能如何?”她在那条河里也不是没有反省过,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姜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像极了当初自己被昊昃怼的时候,她也是无言以对。她的目光转向问眠,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笑道:“还真想把为师看出花来?”问眠别过头,“没有的事。”姜允望着小姑娘的脸,皱了眉,“你怎么又脸红了,身体不舒服?”未等问眠回答,她踩着旁边的板凳要给对方测温,却被避开。“就是有点热。”“热?真的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问眠很木讷地结束姜允的疑问,她想起樊可坚说的事,心里疑惑师尊当真不管吗?其实,管不管都无所谓。但她觉得姜允有可能会暗中观察,再确定要不要出手。姜允感到纳闷,想着莫不是自己拉着问眠去看日出的那天受了风寒。考虑到问眠和丁姗湫的感情线,她也不好像上次贴额头,只是悄悄地在问眠琴包里塞了药。自说自话的囚浮,觉得拾枧就是故意和它耗着。一气之下跑回容舟睡大头觉。拾枧抱着双臂问姜允,“噬魂的弟子呢?”姜允也没避开问眠,直接说:“被我打包送回去了。”拾枧不敢相信,“就这?”姜允无奈,“那你想怎么样,做出头鸟,好让弑神者直接灭了彩云派?”拾枧脸上没什么表情,“倒也不用说得太夸张,我只是觉得,有人要讨伐他们,我们也可以来个里应外合。”早点解决完这个,她和姜允都能解脱。姜允并不是很信拾枧,“别到时候,你看到老情人又心软了。”拾枧脸拉的很长,“我说,你在故意和我唱反调吗?我那会是中了魅妖的蛊惑,和爱不爱梅香没有关系。”倘若,她当初意志坚定,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姜允怕当年的事说得多了,会让问眠才到什么,于是转移话题,“行了,知道了。樊可坚要跟我合作,我没答应。我总觉得他怪怪的。”拾枧发现问眠始终没有药参与聊天的样子,只好说:“我现在可以用长生松做诱饵,除非他们能找到比这个更合适的东西。话说回来,你小徒弟家世代守护三皇卷轴……”“不行。”姜允想也没想就打断拾枧说下去,在铺垫都没有的情况下,就让问眠也做诱饵。不可取。问眠大致听出来是怎么个意思,说道:“他们早就知道东西不在我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