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卡宴没入于车水马龙中,站在酒店门口的顾书悦被冷风吹得双手挽臂,由衷感叹:“她是不是比以前漂亮了?” 谈到舒卷,周斯远清浅的眼底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石子,抬眸看向高挂天边的皎月。 多娇惯宠溺的眼神,谁能想到严苛的曜石周总也会这样珍爱一个女人呢? “有任何新线索及时联系贺信。”周斯远嗓子有点哑,舒卷现在一碰见自己就炸毛的小性子太难收拾了。 “不,是想她轻松一点。”周斯远又不是圣人,他只能让自己不对别人落井下石,谈何爱屋及乌? —— 上个月让这不孝子去和佟家四小姐相亲,结果周斯远到了西餐厅就直接付钱买单,愣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搞得人女孩子哭哭啼啼地跑回家抱怨,说是这次有阴影了,以后绝不相亲,吓得她以为自己儿子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茶烟袅袅,滋味浓醇。摩挲着色泽淳朴的紫砂壶,周斯远缓缓道:“蓉姨,你泡茶的手艺愈加好了。” 蓉姨无奈摇头,放低声音,“你可给夫人个台阶下吧。你说今晚要回来取东西,她就巴巴地在这等着了,和几个牌友都约好了,愣是不肯去了。” 听闻这话,沉玥翎激动地站起来,“烫到哪里了?蓉姨,柜子里有烫伤膏,快去取来。” 儿子长大了又一心扑在曜石上,长年在外出差,母子相聚的时间屈指可数,由此每每周斯远回老宅吃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都要亲自下厨。 三年前,周斯远从国外出差回来,又连续两周高强度工作,硬生生地把自己累垮到进医院。沉玥翎这才打起了找个儿媳妇的注意,但儿大不由娘,人不仅领情,还和她犟起来了。 沉玥翎扫了他一眼,摆着架子说道:“少把哄蓉姨的伎俩放在我身上。” “一个月都没回来,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亲妈。”沉玥翎表情略委屈,手上却毫不迟疑地端起那杯茶。 “光知道嘴贫,你和佳年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沉玥翎笑纹浅浅,心里却乐开了花,她可巴不得俩孩子三餐四季都跑回来叨扰自己。 沉女士再次专心致志地翻起了那本烘焙书,全然没注意到儿子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