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卷刚随着夏宇落座,左手旁就有人拿起那杯她刚放下的酒,直接一口闷。 与同样四十多岁的李总比,他保养得很好,身形瘦削,面相随和。 “不是啊,我是川城人,最近才从国外回到a城,何董何出此言?”舒卷状似疑惑地看向何振荣。 舒卷状似不自然地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手腕上用编织绳系着的翡翠珠子也露了出来,“是吗?真是有缘。” 程家两代的葬礼都是在他亲自主持下举办的,棺木也是他亲自盖上的,不可能有死而复生这种怪事。何振荣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查清舒卷的来历。 几年前看到何振荣还会吓得躲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当下却能镇定自若地和他侃侃而谈,还真是小瞧她了。 果然,在到六的时候,舒卷站了起来,她的嗅觉很灵敏,饭桌上几位老总抽烟抽得烟雾缭绕,再待下去鼻子会受不了,得离开这吸收下新鲜空气。 —— “为什么回来了?”周斯远摘下了眼镜,冷厉深邃的眼睛紧盯着舒卷。 若之前还觉得不甘,但今晚在洗手台听到那段对话后,她觉得自己其实早已释然了,因为她不会像以前那样,一听到那个女人和他有关的事情就竭斯底里又或者黯然神伤。 在这面镜子前,舒卷清醒地沉沦,像冰瓷釉面上的细碎裂痕,一点点地自上而下布满全身,最后心碎崩塌,把自己折磨得面目全非。 她曾为此耿耿于怀,现在她只想将腐锈的锁和折断的锁匙一起扔进垃圾桶。 “我先回去了。”过堂风把舒卷额前的碎发吹拂起,灯光照耀下,她的皮肤带着淡淡的光亮,脸上恰到好处的眉梢痣和鼻翼痣显得她清丽隽秀。 四年的纠结在这一刻作出了断,舒卷心里一直飘浮的云终于化成了雨,冲掉了所有的遗憾。 舒卷脚步一顿,声音如铃铛般清亮:“周总还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