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聂胜利来过一次医院,是求着吴亮带他来的。
聂胜利已经是死刑没跑了,他想要在临死前,见女儿一面。
主要是他得知了自己女儿可能会死的消息,所以迫不及待了。
因为现在还在走诉讼流程,聂胜利的所有罪名还没被敲定下来。所以只是犯罪嫌疑人,并不能称为罪犯。
很多人经常会把嫌疑人和罪犯混为一谈,这其实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嫌疑人是有作案可能性的人,并不一定是罪犯,所以假如你身边有亲戚朋友,牵涉到了某起案件被叫去问话,切勿给他们戴有色眼镜,毕竟他们可能也很冤。
而罪犯,则是已经被定下罪名的嫌疑人。
在未定罪之前,也就是法律文件未生效之前,哪怕证据确凿,全世界都亲眼目睹他杀了人,他也只能被叫做嫌疑人。
这是从法律层面的称呼,在一些文书文件上,会有很严格的审核。
当然私下里民众怎么称呼,那就随意了。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在刷到一些新闻时,明明那个“罪犯”已经证据确凿了,却还要给他脸上打码的原因。
因为没给他定罪呢,他还只是嫌疑人,具备普通公民依法享有的一切权利。
因此,作为嫌疑人的聂胜利,走一下特殊申请,在有警察的陪同下,还是可以出来的。
聂胜利在拘留的这几天里,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悔不当初,但已经没办法回到过去了。
对于自己犯下的罪行,他只能用生命去承担。
“这男的,你说他是坏蛋吧,偏偏对家里人很好。”
“为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偷尸体、杀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你说他是好人吧,但他又杀了人,违法乱纪了。”
导诊台前,范小红有些唏嘘的感叹道。
因为偷尸案就发生在仁安医院,所以关于这起案件的讨论热度,仁安医院内部比外界大众,要热烈的多。
即使外面的声音已经平息了,仁安医院内部的医务人员,还是会时不时的讨论几句。
尤其是聂胜利来看他女儿过后,又引发了讨论热潮。
毕竟这件事当中,透露的问题太多了。
一个是关于中西医文化的尖锐矛盾,让一些人走上了偏执的道路。
还有一个透露出的问题,那就是民众的医学意识。
生了病,第一时间要到正规的医院进行检查,而不是相信一些偏方。
民间的确有一些“土方”和“偏方”,是能对一些小毛病起到作用。
但林枫认为,这些所谓的“土方”和“偏方”,其实也是“正方”。
能对缓解及治愈疾病有效的,可不就是“正经的药方”吗?
真正的“偏方”,其实是那些“邪方”,就是假的方子,害人的方子。
类似聂胜利得到的那个,不仅害人,还害己。
第三个,就是关于这起偷尸案的作案手法,也是被众人所“津津乐道”。
聂胜利被捕后,也是说出了他的作案手法。
大家都很好奇,也胜利到底是怎么躲避摄像头,把尸体给运走的?
毕竟他要躲避的,可不止医院的摄像头,还有大街上到处设置的其他摄像头。
聂胜利的作案手法其实很简单,但实施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
别忘了聂胜利干过管道工人,所以,他的运走尸体的方法,就是走下水道!
先是从仁安医院的通风管道进入,直接到停尸间上方的通风管道口。
接着拆除护网,将尸体捆上绳子,吊上通风管道。
随即,从通风管道运出,转运到下水道。
下水道是直接连通到河流中的。
而苏城的水系又十分发达,虽然现在很多地方已经断流了,甚至很多小河直接被填平了,但仍旧有不少四通八达的水域是相连的。
聂胜利提前在下水道出口准备好了一根木头。
这根木头,被他绑上重石块,暂时沉入河底,所以没人能发现。
等他要用时,就解开绳索,然后把尸体绑在木头上。
自己推着木头,顺着河道,游回家中。
在遇到一些有被摄像头覆盖的水域地区,他就会往监控死角上绕过去。
就这样,他完美的避开了所有摄像头,将尸体运回家中。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在停尸间将尸体身上的材料取出,然后带回去,这样不是跟方便吗?
聂胜利的回答,是怕不够新鲜。
问话的警察很是无语,都已经是尸体了,还谈啥新鲜不新鲜的?
犯罪之人的脑回路,果然神奇。
而那些被取出材料的尸体,则是直接被他肢解剁碎,丢入鱼塘中了。
警方将鱼塘的水抽干,只找到了些许碎骨头渣子。
那些肉渣,基本都被鱼吃干净了。
好在最近一段时间,鱼塘里的鱼没有对外销售,不然怕是要引起不小的恐慌。
不久后,王瑾桐完全康复,聂苗也早已转出icu,且恢复的差不多了。
聂胜利的宣判也下来了,的确是死刑。
另外,还有那个给“邪方”的中医骗子,也被抓到了。
除了被罚款外,还被判了有期徒刑五年。
关于偷尸案,到这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
工厂中,经过沈彬文一段时间的奔走,他终于召集了不下一千名工友。
他们决定,在后天早上,老板来的时候,直接把他拦在厂区门口,进行对峙。
无论如何,必须要让老板给个交代。
要么恢复到正常的工作状态,要么直接给他们“遣散费”。
也就是把他们开除了,给他们补偿,好让他们去找其他的工作养活自己。
不过,工厂里有大几千人,其中自然不乏老板的一些亲戚和狗腿子。
金马崇就是其中一个,他是老板金化腾的远方表侄。
现在是第三生产车间第二小组的小组长。
像这种家族企业,对于自己人,肯定还是区别对待的。
金马崇这样的“嫡系人马”,工资并没有减少多少。
所以他们肯定还是甘愿为金化腾卖命的。
金马崇很早就注意到了沈彬文在搞事情。
即使沈彬文有刻意避开金马崇,但纸终究包不住火。
发动的一千多名工友当中,总归有嘴不严实的不是?
金马崇的其中一个姘头,就在这一千多名工友当中。
他也是一直从这个姘头手上,得到各种各样的消息。
一旦收到消息,他就第一时间向自己的表叔金化腾进行汇报。
“叔,他们后天早上就要造反啦!”
金马崇拨通了金化腾的电话。
“后天早上?”
“有多少人?”
电话那头的金化腾顿时冷笑一声。
一群刁民,也配和他拼命?
“现在已经有一千多人了!”
“叔,咱要不要做点什么准备啊?”
金马崇又开始积极地表忠心了。
“不用,他们再有什么动向,伱及时向我汇报就行。”
金马崇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
金马崇看了下手上的手表。
这才早上八点多,自己这个表叔,可真是会享受。
不由得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
自己大鱼大肉,手底下的员工却在温饱线上挣扎,这确实有些不太道德。
“行了,挂了吧。”
“你一会去财务那领一干块钱。”
金化腾挂断电话前,对金马崇说道。
金马崇瞬间瞪大双眼,随即喜上眉梢,连连向金化腾道谢。
“谢谢表叔!谢谢表叔!”
至于刚才对工友生出的同情?
去他丫的吧!
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咯!
他和自己的表叔金化腾,才是一个阵线的,毕竟金化腾能给他好处啊!
沈彬文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动向,早就被人上报给了金化腾。
不过按照他的性格,哪怕金化腾已经知道了,那又如何?
这样岂不是更好?
反正早晚要撕破脸皮的,不是吗?
就在此时,一名被沈彬文说服的工友,跑过来向他报告。
刚才金马崇在打电话的时候,他偶然路过,躲在一旁都偷听到了。
“文哥!咱们的事,被金马崇这个狗腿子上报给金化腾了!”
………………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