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周靖豪顿时傻眼。“我带他去做个耳石复位,你们在这等着。”
林枫说着,把病床上的钱元元带走了。
耳石症的治疗方法,最常见的就是耳石复位,用复位治疗仪。
如果严重的话,就是用手术治疗,辅以药物治疗。
但一般用复位治疗仪就够了,还有的甚至连复位治疗仪都不用。
只要结合实际情况,让患者头部保持一定的姿势就行了。
复位治疗仪这玩意儿从旁人的角度来看挺好玩的,就跟那种太空体验舱似的。
把人固定在座椅上,然后座椅会上下左右前后、在立体空间上360度旋转。
………………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林枫回来了,但却没见到钱元元。
“医生,那人咋样了?”
“醒过来了吗?没出现意识障碍吧?”
周靖豪这会儿可激动了,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从刚才开始,他就不停的在为钱元元祈福。
同时也很后悔自己动手打人的行为。
“醒了,在做后续诊断。”
“大概再过一小时吧,能出结果。”
林枫说完,转身去了诊室。
执勤警员跟了上去,周靖豪见状,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在诊室等待的过程中,周靖豪不停的向执勤警员进行忏悔,说着各种各样悔过的话。
这把林枫给看笑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尤其是知道他在地铁上嗦螺顿粉的行为,林枫知道虽然这样想不对,可还是觉得别人动手揍他是他活该。
但这个钱元元,多少也是有些社交暴躁症在身上的,这脾气得压一压。
动手可以,最起码你得是正当防卫,而不是互殴。
这俩人的整个行为过程导向,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属于互殴。
………………
一个多小时后。
钱元元在医护人员的陪伴下,来到了林枫的诊室。
见到钱元元的时候,周靖豪有些不敢面对他。
而钱元元,则是对周靖豪怒目而视。
钱元元刚才耳石症发作的时候,那种天旋地转的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一样,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这种痛苦的经历,他可能会记忆犹新一辈子。
“怎么?还要动手?”
执勤警员看到钱元元这表情,就知道他心底里还是有火气的。
“我不打他!我要告他!”
钱元元决定拿起法律武器。
“告他?你拿什么告?”
“你俩的行为,属于互殴知道不?”
“他流鼻血了,你得了耳石症,两个人都受伤了。”
“我能把你们拘留,并对你们进行罚款处罚。”
执勤警员有意调和两人的矛盾,毕竟两人间的矛盾,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仇。
就是因为一起不道德事件而引起的互殴行为。
“他属于轻伤吗?”
林枫看向陪着钱元元过来的医护人员。
“轻微伤。”医护人员回答道。
刚才钱元元一醒过来,就要求做一个伤情鉴定,他也是有想法把周靖豪送进去的。
轻微伤?
当听到轻微伤的时候,低着头的周靖豪暗暗松了口气。
轻微伤好啊,那就不会留案底了。
“你是轻微伤,他流鼻血也是轻微伤,你们是打算和解还是互相告对方?”
“打算互相告对方呢,到时候大概率就是各自被拘留几天。”
“要是和解呢,算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会被拘留。”
执勤警员看向两人,他当然是希望两个人可以和解的。
两人一听,继续闹下去要被拘留?
那这不行啊!他们肯定不干啊!
大家都是年轻人,一时冲动很正常。
但当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这事也就那样。
为了这点破事进局子,是有点划不来哦?
“我不该对他泼螺蛳粉的。”
周靖豪咬了咬牙,猛地抬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钱元元愣了一会儿,然后也反应了过来,说道:
“我也不该动手打他。”
执勤警员看着这一幕,欣慰的点了点头。
“那行吧,两个人拉拉小手,拥抱一下吧,就算是和解了怎么样?”
钱元元忸怩了一下,上前伸出了手。
周靖豪见状,也伸出了手。
两个人握了握手,又拥抱了一下。
那么这件事,到这里也算是完美落幕了。
“好了,你俩的事情结束了,谈谈我和你们之间的事吧。”
执勤警员叉着腰,笑呵呵的看着两人。
“啥事?”
“我们和你之间的事?”
钱元元和周靖豪两人,顿时一脑袋问号,不明白执勤警员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你们以为和解了就完事儿了?”
“因为你们打架而扰乱正常公共秩序的这笔账,该怎么算?”
“而且你们互殴的行为是事实,虽然你们和解了,但是根据相关法规,还是得对你们进行处罚。”
钱元元和周靖豪两人顿时抱着脑袋,“不是吧?!还有处罚啊?”
执勤警员笑了笑,说道:
“现在,我根据《治安法》,对你们违法的行为以下处罚。”
“殴打他人,扰乱正常公共秩序,应处五百元罚款。”
“但考虑到情节较轻,被处罚人认错态度良好,故此处五十元罚款。”
“每人罚款五十元,我给你们开单子。”
当听到要罚五百元的时候,两人明显的心慌了一下。
那可是五百大洋啊,不是一笔小数目。
后来改为五十元的时候,两人都松了口气,心里面还有些庆幸和感激。
一旁的林枫笑了笑,是该罚,不然长不了记性。
而且,这个处罚力度,也算是比较人性化。
………………
某山村,—间简陋的卫生所内。
“钟大夫,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何灿阳看着病床上的儿子,一脸的焦急。
他媳妇齐彩娥,也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哭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满头白发的钟国正摘下了听诊器,对着夫妻俩微微摇头。
“唉……”
“我这治不了了,再吃镇痛药也没用了。”
“带孩子上城里大医院吧。”
他是这个山村里唯一的大夫,三十多年前被安排到这里进行医疗援助。
刚来的时候,他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后来,当他看到村里面那些得病老人的眼神时,那是一种求生欲,强烈的求生欲。
他的内心被触动了,最终选择居留再次。
然而,这里的医疗环境实在是太差了,很多时候他都是有心无力。
就比如眼前这个孩子,心脏有问题,他这是真没法治。
只有送到镇一级的医院,甚至是市一级的,才有希望治好。
“钟大夫,那你看这个病治愈的可能性大吗?”
何灿阳问道。
“不知道,要拍片看一下他心脏的具体情况,心脏病的种类太多了,有些难治,有些容易治。”
“但你们孩子这情况,我觉得不太乐观。”
“而且就算能治好,也会是一笔不小的费用。”钟国正叹息着说道。
何灿阳闻言,蹲下了身子,有些心疼地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庞。
“爸……妈……”
“我不治了,你们再要个弟弟吧,不要管我了。”
病床上的何豆,有气无力的对着自己父亲说道。
“豆豆!”
齐彩娥闻言,直接扑到了何豆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啊!
放弃?谈何容易!
“妈,不哭。”
何豆艰难的伸出小手,替齐彩娥擦去脸上的泪珠。
钟国正偏过头去,喉结滚动了几下。
随后朝着办公桌走去,打开抽屉,朝着抽屉内看了几秒,拿了一些钱出来。
刚关上抽屉,又闭上了眼睛,面露挣扎之色。
最后睁开眼重重叹了口气,重新打开抽屉,将里面仅剩的几张5到20元不等的零钱都拿了出来。
“灿阳,去城里吧。”
钟国正拍了拍何灿阳的肩膀,将钱塞入他的手中。
“钟大夫……”
“这不行!使不得!”何灿阳极力推辞。
“我说让你拿着就拿着!”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又看你结婚生子了。”
“我盖屋子你没少来帮忙出力,我这一生无儿无女,早就把你看作半个儿子了。”
“这豆豆啊,也算是我孙儿。”
“拿着,想办法把豆豆的病治好。”
何灿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只得重重的拥抱了一下钟国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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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