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糯糯循着热意靠近了爸爸的被子，像是一隻小奶狗般，趴在枕头边轻嗅。 糯糯不解，爸爸白天还对哥哥冷冷淡淡的，怎么到了晚上趁着他和哥哥都睡着，还把哥哥抱走了呢？ 太坏了！ 哥哥白天上班班很累的，而且还生病了。 傅煊被儿子戳醒，初初醒来就对上一双哀怨的大眼睛，在夜色里湛亮。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傅煊见怀里的人睡得安稳，怕他醒了无法继续入睡，动作温柔地将他的睡衣拉好，拉起糯糯的被子盖在上面，随后抽走自己的被子。 林文宴感受到后侧贴过来温暖的小团子，便转过去抱住，习惯性地低头亲了亲小崽崽的头髮。 傅煊怀里空落落的，侧过脸看着一大一小团在一起。 将睡未睡时分，糯糯嗅到哥哥染着爸爸周身的味道。 难怪有的时候哥是散发着和爸爸同样的气息，爸爸一定是偷了好几次了！更坏了。 ——明天还是跟哥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觉，再也不要跟爸爸一起睡了！ 傅煊再次醒来，发觉小团子就睡在他和林文宴中间，半张小脸藏在被下。 傅煊嘴角浮现苦笑， 揉揉眉心， 起身披上外套，戴上手套。 坏坏的爸爸一定有很多办法抢走哥哥，他必须要努力保护才行。 糯糯咻的一下往被子里钻，藏起小脸。 傅煊轻声说：“爸爸有话跟你说，我们去外面说？” 尽管糯糯只有三岁，但能够立刻领会到爸爸是要说昨晚的事情。 傅煊抱起儿子到腿上， 快速裹上毛毯。 糯糯没动， 任由爸爸把自己前后都包住，小脚在毯子里轻轻蹬两下。 “唔！” 傅煊等着小家伙磨磨唧唧地动来动去，差不多三分钟才听见他说话。 语无伦次地着急来，说着说着，毯子里的小脚蹬了一下爸爸的长腿。 糯糯还没梳理清楚状况，正在阻止措辞，一下子被爸爸的话截断。 傅煊的宽大手掌隔着毯子，搭在小团子的胸口轻拍两下：“爸爸的意思是——” 小声音弱下去，随后理直气壮地强调，“我也喜欢哥哥！很喜欢很喜欢，papa有我喜欢吗？” 傅煊感觉到儿子对这件事接受良好，似乎没听见后半句。 糯糯迟疑，垂下睫毛，认真思索，小脑瓜转啊转，半晌才问：“哥哥为什么会同意？” 糯糯想起爸爸平时对哥哥冷淡的样子，果断摇了摇头。 父子俩对视，眼神都无比坚定。 话音未落，小崽子思维灵敏地接话：“哥哥本来就是家里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