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宴挑眉,这个主意不错。他语气轻快地道:“等我!” “准备好了吗?我开了。” 极其安静的房间里,音质一流的音响流淌出舒缓的音乐前奏,林文宴搭在小兔兔上的手指动了动,捏着粉白的垂耳,若有所思,面前浮现起两人多次拥抱的画面。 一曲结束,两人沉默良久。 傅煊缓缓道:“想你,宴宴。” 一家心臟病症相关的医院,高级病房内。 糯糯的两个小膝盖并拢, 坐得很乖巧, 有规律地眨巴着棕金的大眼睛, 仿佛是个小人偶。 现在是夜间十点左右,糯糯睡过一觉醒来,随爸爸一起抵达医院,看望爷爷。 他是突发的心臟疾病。 但他当时并没有预料到, 心臟的问题来得如此突然。 老爷子对于自己儿子英年早逝这件事,耿耿于怀,始终将儿子的死与那位来自华国的太太联系在一起, 导致对糯糯、傅煊的态度,都是阴晴莫测。 糯糯能感觉到爷爷奇怪的摇摆态度。 正如此刻, 即便糯糯坐在这里,知道爷爷身体不好, 可是他并没有特别真切的痛苦,只是有些难过。 他会发自内心地希望爷爷赶紧好起来,但并不能想象,好起来以后他和爷爷一起生活之类的。 过了一会儿,糯糯扭头瞅着爸爸和叔叔的方向,小奶音慢慢地询问:【爷爷是不是口渴了?】 老爷子有些不舍,声音嘶哑地说,让他给两人安排住处等。 老爷子看看这个年轻人的脸庞,在灯光里显出个虚影的轮廓。 他们的父母还在世时,就有人经常说,一个长得像爸爸,一个长得像妈妈。 他定定地仰视着傅煊,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内敛沉静的年轻人,是跟在他姐姐身侧,一手为他姐姐撑伞,一手拿着经济学课本的场景;到如今,他一手挑起整个家族生意,维持住家族声望,与当时已不可同日而语。 尽管是在缅怀时间的飞逝,威利却又遗憾地想,如果自己的大儿子没有意外过世,或许就是与傅煊一样优秀出色,甚至堪称完美的继承人。 他永远不能彻底地放下大儿子的身故,也不能忘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好奇怪哦,爷爷怎么好像是看着爸爸都要哭哭了? 大人的事情,真的好复杂,想宴宴了。 稚嫩的小奶音,又将威利带回现实。 威利阖了阖眼帘,表示听见。 律师? 病房是个大套房,位于医院的顶层,两重门外都有保镖守着,一派戒备森严。 医院外是有一些媒体记者守着,就是想要拍摄到威利老爷子的相关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