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倩云扭头看向在泡茶的楼擎， 低声道：“这个曲子当时经手的人都有谁？” 楼擎的助理挺多，大家负责的事项都各不相同。 成康如实道：“有两次帮忙编曲。章小姐， 具体怎么回事？” 章倩云语气笃定， 做人做事又是向来有始有终的， 所以成康虽起疑惑，但没有追问，“行。那你先处理。” 进来一个中等个子、三十岁上下的男士。 楼擎抬抬手：“不用， 你去看过没问题就行。” 章倩云对徐助理也是礼貌笑了笑：“一看就是年轻有为。” 章倩云想， 这徐助理看来和楼导的关系不错。 酒店套房的小客厅、吧台一体，视线很通透。 ——是为了听得更清楚他们的对话？ 他换个姿势，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闹出误会总是不方便，很谨慎地问，“那原来的曲子呢？我听听？” 她也没有多做解释，直接用手机放出来，还特意将声音调响，避免那位徐助理听不见。 人声演绎的曲子，前半段如同阴霾笼罩，仿佛叫人雾里看花，无法看清楚所处时代的前景，唱腔将幽微深处的个人命运展现得淋漓尽致。 章倩云其实是第一次听见这首曲子。 她其实有自己的考量——她想向林文宴证明，自己拥有一定的资源，并不会让他跟自己合作吃亏。 只不过，当她坐在温暖如春的酒店豪华套房里，背靠舒适的名品沙发，饮着上好的武夷山岩茶，却在听见音乐后，放下了茶杯。 这是一段有着“绝处逢生”的希望和力量的。 两人，或者是包括徐助理在的三个人，都在各自品味这首曲子。 章倩云跟上。 章倩云转过去，与他对视，笑了下。 进书房后，章倩云又放一遍音乐。 楼擎惊喜地道：“我不敢想象，如果到时候我在电影院听到这个声音，会是多大的惊喜。” 章倩云点头。 既然找到歌曲，那么就该来处理下“罪责”。 楼擎自然转过弯来，表示他们这里没出错，出问题的是自己这边。 章倩云听到这里，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 这次楼擎执意要寻找全新的电影配乐，显然是引起米桢的不满。 楼擎望向窗外的高楼，小半晌才似叹息地说：“一个人如果隻盯着利益，那要重新回到艺术，就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