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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云哀看向前边,目光便冷不防触及眼前人略显沉黑的后颈,那挽起的头发间露出两颗极小的痣。她无端端冒出一个念头,此女身上的痣,似乎还挺多。奉云哀转而又想,虫蛇不敢近这人的身,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惧怕那热得惊人的功法体质。再凝神,便见远处有阁楼,阁楼傍山悬立,底下有黑魆魆的洞窟,也不知洞中藏着什么。步至此,问岚心怎么也该出现了,可奉云哀依旧感受不到一星半点的活人气息。此地除了她与这靛衣女外,再无旁人。桑沉草勒住马,歪头朝半山腰上的阁楼打量,笑问:“你去叩门,还是我去叩门?”奉云哀凝视桑沉草片刻,可惜隔着白纱,神色再如何凛冽,也叫人看不真切。她唯恐这是陷阱,但人已至此,其实她没那么怕。桑沉草便好整以暇地立着,那闲散的姿态,仿佛此间主人。她眼一弯,眼下两颗极小的痣便好似钉子,似要仅凭目光,将人死死钉住。奉云哀从未见过如此古怪之人,四处肆无忌惮行走,不在乎旁人生死,就连出招迎敌,也在拿自己性命做戏。这与她从书上学到过的,从旁人口中听到过的,全然不同。世间怎会有如此之人。素纱下,奉云哀的眼倏然一转,摘下身上薄刃掷向远处。百尺之遥,即便是烈风中的轻飘黄沙,也不能一息即抵。偏那裹挟在浑厚真气中的薄刃,嗖地急袭向前,好似要划破苍穹那般,又好比从崖下振翅上扑的鹰,猛地钉在半山腰的竹门上。笃的一声。奉云哀几乎屏息,她打定主意要见问岚心,此番不请自来想必已引问岚心不悦,她压根不怕火上浇油,将问岚心彻底惹怒。只是预料到的种种全都没有发生,薄刃钉在竹门上后,周遭依旧静谧。风动,草木动,唯独没有人声。奉云哀能肯定的是,此行是这靛衣女子带她来的,她当下做的种种,都与此女脱不开关系,她们此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是她此番出刀,此女竟不阻不拦。可想而知,此女不光不怕遍山的蛇蝎,也不怕问岚心。桑沉草哧地一笑,当真从容,指着远处竹楼便说:“主人不在,进屋瞧瞧?那醒神散可是了不得的东西,万不可能一试即成,也不可能只做一点留存,如果问岚心真的做了醒神散,此地定会留下痕迹。”奉云哀静了片刻,看* 着对方道:“你想引我进去?”“非也,只是我亦好奇。”桑沉草已经动身,朝高处竹楼掠去。竹楼两层,她去的是为上一层。奉云哀万不可能容此女消失在自己眼皮底下,当即跟上前,落地时擒住了对方的一片衣袖。桑沉草却在此时嘘了一声,压着嗓道:“主人来了。”奉云哀僵住,首先想到了问岚心,随之才听见远处嘶嘶作响。是蛇。桑沉草抽出袖口,忽一震袖,袖中银光一现,一枚暗器将檐上垂头的蛇削成了两半。她乐呵一笑,说:“看来不是主人,也是客。”一语双关,此时奉云哀便也是那个客。暗器比风还快,比雷电还疾。奉云哀环顾四周,冷冷道:“你还藏了几分内力。”“你呢。”桑沉草将方才震出暗器的袖口敛于身后,斜倚在柱子上问:“你又藏了几分?”第18章 两人连彼此间的真名真姓都不知晓,自然还未到露底的地步。尤其是敌是友,尚且不知。奉云哀朝远处那断成两截还微微挣动的蛇投去一眼,抚上腰边剑柄道:“你不是已经试探过了?”“我有没有窥探到,你心里有数。”桑沉草归家一般哂着打开门,竟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生怕屋中涌出蛇蝎,奉云哀退后半步。竹门嘎吱打开,里边莫说人,连蛇蝎都没有,寂寂一片。“江湖册中,问岚心独来独往,不曾听说她还与人共居。”奉云哀看着眼前人进门,随之才踏进屋中。这竹楼有上下两层,上层布了床榻和座椅,看似是寝卧。竹楼巧妙,卧房有主次之分,分明是有人与问岚心共住在此地。“只要问岚心不往外说,谁能知道她与谁住。”桑沉草翻箱倒柜,毫无谨慎小心,说好奇亦像好奇,但又未免太自然而然。“你——”奉云哀抿唇。“世人有几人来过这里,他们又对问岚心了解多少?”桑沉草打开竹柜,将一些陶罐瓷瓶翻出来嗅,全不怕瓶罐中养的是虫。好在没有虫,全是颜色不一的粉末,也不知是药是毒。奉云哀沉默以对。她见过的人不多,好在许多武林高手就好比画中之人,所擅所喜全被记在了江湖册上,她即便不曾亲眼见到,对那些人也如“旧友”一般,只唯独……唯独问岚心,众人对她知之甚少,只知其长住黄沙崖,养了漫山遍野的虫蛇,又有断魂针之称。其余种种,譬如问岚心的过往,问岚心的身边人,问岚心如今的境界……一概不知。方才被打开的瓶罐,全都敞着放在桌上,擅拿者根本没有要归回原位的心思。奉云哀不知对方此举是不是故意,不过既然瓶罐都敞着,她便索性上前一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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