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默颇为沮丧的蹲坐在角落之中。
虽然裴默这人有着这样那样的私心,但真要说起来,这也是一个耿直之人。
这会儿,他想的不是自己身陷囹圄,而是这些年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君子嘛,欺之以方就对了!
他之所以有如此底气,不就是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从未损害过大明的利益。
可如今李承乾却告诉他,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的不作为,让大明损失了数十万贯,这一下子就让他接受不了了。
当做,作为大明高官,他自然不会和旁人关在一起。
哪怕是他的属下,都是单人单间。
李承乾也没刻意将他们分别关押。
就在这时,有人一脸茫然地抓着囚房的木栅栏问道:“郡守,我们真的做错了么?”
他们还年轻,虽然私心很重,但初入官场,真的想一展抱负,没有被官场所侵蚀的他们,其实真没那么坏!
“是啊?我们真的错了么?”一听这话,当即就有人跟着附和了一句。
而裴默却是一直没有言语?
错了么?
他不知道。
如果真如李承乾所说因为他们致使大明损失惨重,那么他们真的错了,甚至错得离谱!
毕竟如今的大明虽然步入了正轨,但还需要大量的钱粮发展。
“哼,不过一面之词罢了!”就在这时,有人不屑地说道,“那些商贾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是几十万贯?
怎么,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凭什么?”
“就是!”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人附和道,“几十万贯,就他们那几个小小的作坊,能赚这么多?”
“荒谬……”
这话瞬间就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作为读书人,自视甚高不说,但他们是真的不懂经商之道。
这些年虽然草原六城依靠商业逐渐繁荣了起来,可他们只将商业看做了一个工具,却是从未认真去了解过。
当然,这也不单单只是他们,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大前提下,若非实在无法,谁又肯屈尊降贵?
“郡守,要不想想办法?”就在众人义愤填膺的时候,有人小声说道,“殿下定然是被那些卑劣的商贾所蛊惑,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一直没吭声的裴默闻言,失望地摇了摇头。
刚刚这些人说这些的时候,他其实也没闲着。
虽然未必全信,但这些年他们对草原六城商贾的打压定然为大明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最多也就是数值上的区别而已。
他虽然固执,但这一点儿却并不否认。
看着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裴默摆了摆手,道:“错了就是错了,再说了,如今我们身陷囹圄,还能想什么办法?”
“有啊。”当即就有人说道,“这些年我们在草原六城也扶持了不少人,殿下此番也只是将我们抓了起来,那些草原六城的土著不都还在外面,这说明殿下还是忌惮他们的,只要有他们在外面帮我们造势,殿下恐怕也会妥协吧?”
“对对对,这倒是一个法子。”这人说完,又有人搭腔道。
裴默倒是没再多言,就听这些人商量得一包子劲儿,甚至还有人找狱卒向外面传消息。
而在同一时间,整个草原六城的百姓和商贾都得知了裴默等人下狱的消息,倒是没有引太大的轰动。
最多也就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甚至就连那些被裴默等人扶持起来的人闻言,也没做多想。
一直到牢狱中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众人也只是潸然一笑,跟着,就组队去找李承乾了。
什么扶持之恩,呵呵……
他们是感谢这些年裴默等人的扶持,但他们始终忘不了,是谁,给了他们今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