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忘了吧,我们重新来过。 ——秦臻,你别…… 沈佳城强迫自己把目光从他赤裸的身体上移开。他转过头,对着镜子,慢慢道:“星海台的所谓证据,那个舱单——还有这条深度报道的新闻,他们答应我会压三天。这期间,你要立刻和军部发言人联系,准备好怎么回应。回应得恰当的话,能大事化小。现在政局大新闻一件接着一件,黄金周期一过,可能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件事我不好出面,你……” “嗯,我知道。你不用……不用你做什么。我会解决。” 他瞥见地上的针管,又低头帮他捡起来丢进垃圾桶。目光顺着一看,废弃纸筒里,已经有三四支更细的针管。 他说出口:“……你别回第九区了。” 两个人目光相接。都知道不可能,都笑得惨淡。 等他走后,秦臻靠住墙壁,把电池塞回黑莓。他以“星海、三一行动”为关键词搜索,不费吹灰之力便搜到几天前这条新闻。撰稿人写着“齐思文”三个字。他第一个想法竟然是—— -------------------- n 秦臻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恰恰相反,他是格外严谨地在履行责任。戴戒指、牵手、亲吻,甚至微笑。仿佛对镜练习过的,很标准的证件照般的笑容。 “闪电选举”顾名思义,是在国家遭遇重大政变或局势动荡时,由全国上下重新投票,在主要政党候选人中选出继任者的快速选举。不似传统大选,参选者只有两周时间进行一切必要的宣传、拉票和准备活动。在此期间,秦臻飞回第九区,周末又飞回来,只陪沈佳城出席最重要的场合。 “明天之后,你就不仅是属于你自己了。再去看看他吧。” 起初的震惊和悲痛过后,顾廷之陷入了长久的消沉之中,每天有一半时间都在床上躺着。家庭医生开了许多抗抑郁的精神类药物,其效果也不过是让他整日昏睡。沈佳城唯一一次和他分享警署调查进度,顾廷之只是近乎冷漠地说我不想听。 顾廷之又特地嘱咐二人,替他去看看他种的花怎么样了。沈佳城应了下来,可却被秘书告知有急事需要处理,只能先一步回车上接电话。他回头时,见秦臻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独自一人绕去了侧面的花园。 谢临风是个阳光大方又挺幽默的oga,在第九区当了五年多的战区医生。沈佳城和秦臻乐得听他讲站区医院的事。他接过不少海鹰的伤号病号,有几次是从鬼门关抢下的人。能在战区医院干外科超过两年的都异于常人,更何况是个oga。秦臻在第九区时,对谢医生就早有耳闻,也多有感激。 酒足饭饱之后,傅星河不忘问秦臻他右膝盖的损伤程度。时隔两年,他居然还记得。秦臻一五一十地回答他的问题,两个人在雅苑利用帮他简单问诊,谢临风嘱咐他回第九区再拍个片看看位置,又给他开了点口服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