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伤其筋骨……狠狠揍他们一顿么?”程默问道。
墨画点头。
程默一喜,随后又皱眉,“可是,他们断金门弟子卑鄙得很,藏头露尾的,很难找到踪迹……”
“没事,”墨画道,“你喊上一些人手,这次旬休,我与你们一同进山。”
同门被欺负了,自己这个“小师兄”,一定要找回场子!
“好!”程默点头。
几日之后,到了旬休,程默按墨画的吩咐,招了二十人。
这二十人,平日里都是“小师兄”喊得比较勤快,与程默玩得比较好,而且一起出过任务,做过悬赏,分过功勋的弟子。
二十人到了墨画面前,纷纷行礼,喊道:
“小师兄!”
墨画点头,神情微肃道:“这次我们进炼妖山,其他事不干,就干断金门!”
一众弟子面露喜色。
他们这些时日,在炼妖山中,屡次遭断金门滋扰,不仅受了伤,而且受了气,大把时间浪费了,功勋也没赚多少,早憋了一肚子火了。
只是断金门不要脸,打不过就跑,跑了还找机会来骚扰,实在不胜其烦。
墨画将一副舆图,摊在桌面上。
“方法也简单。”
“我们二十人一组,穿克金铠甲,佩戴克金灵器,直接进山扫图!”
“只要是心怀不轨的断金门弟子,见到就揍,扒了他们的道袍,画上乌龟,吊在树上。”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吩咐完毕,众人出发。
加上墨画和程默等人,一共二十五人,为了不引人注目,分批次进了炼妖山,最后在炼妖山中,一处山坡下碰头。
碰头之后,正式开始“扫图”。
断金门弟子的确不笨,藏得也深。
表面上看,山深林茂,的确没什么可疑的踪迹。
墨画走在前面,以十七纹质变神识,在些许衍算的加持下,扫视着四周的山川林木。
一片虚白之中,山石草木,妖鸟蛇虫,剥离了表象,以灵力或妖力的姿态一一呈现。
恍惚间,有一种窥视万物“本相”的感觉。
而在他的神识窥测之下,或是用了隐匿灵器,或是借山石遮掩身形,或是借草木隐藏气息的断金门弟子,也一个都跑不掉。
墨画感知片刻,便用手一指。
“那边草丛里,蹲了五个……”
“那边树上,骑了七个。”
“大石头后面,藏着五个。”
“水里也有……”
“有几人,在用遁地术,缩在地里……”
……
墨画一边走,一边点名。
断金门在做这种阴险的事上,倒是人才辈出,手段各样。
只不过,在墨画面前,他们的“阴险”不值一提。
就这样,这些隐秘地藏在山里,心怀不轨的断金门弟子,被墨画一个个指了出来。
程默随即带人冲了上去,之后骚动骤起,刀剑嗡鸣,灵气四溢,有人呼喊:
“谁?!”
“太虚门的小兔崽子!”
“妈的,他们怎么发现我们的?”
“我拖一下,你们跑……”
“好……”
“我去你妈的,说好的拖一下,你怎么自己跑了?!”
“蠢货!”
“法术压制一下……”
“他们的铠甲蹊跷,我的金刃术打不动……”
“废物!”
……
以人多打人少,还有克金铠甲,战斗几乎毫无悬念。
就这样,吵吵闹闹中,断金门弟子被一一拿下。
墨画遵守诺言,将他们道袍扒了,画了乌龟,挂在了树上,让他们饱受屈辱。
这就是犯贱的代价。
整顿了一批,墨画手一挥。
“继续……”
于是二十多人,继续向前出发。
还是墨画侦查,点名,程默他们出手,将断金门弟子拿下,挂在树上。
在墨画的带领下,一行人沿着既定的路线,搜山扫图,将碰到的断金门弟子,全都整顿了一遍。
直到天色渐晚,众人才离开炼妖山。
墨画想了想,顺便又带着大家,猎杀了几只妖兽,剥了材料,在山门处卖了,得了功勋分给了大家。
妖兽少,人多,所以每人分到手,也就一百多功勋,刚好用来补门票钱,不至于亏功勋。
可以不赚,但决不能亏!
这是墨画行事的底线。
之后大家解了气,开开心心,回宗门喝酒去了。
……
天黑之后,断金门内。
有弟子回禀,将炼妖山的事,回禀给了一个瘦高个的断金门师兄。
这师兄身上还带着点伤,肩上有被斧头劈过的痕迹。
行动略有迟缓,似乎中过剧毒,余毒未清。
他正在聚精会神,翻看一本猎妖图谱。
“金师兄,不好了……”
那弟子慌慌张张道。
这断金门师兄皱眉,面露不悦,“怎么了?”
“我们……”那弟子轻轻喘了口气,低声道,“被太虚门偷袭了……”
断金门师兄皱眉,“然后呢?”
“对面仗着人多,行事也卑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我们藏在山里的弟子,一个个全揪了出来……”
那师弟又强调了一遍,“他们人多,行事卑鄙,我们不是对手,被他们揍了一顿,然后……”
那弟子顿了一下。
断金门师兄皱眉,“然后呢?”
那弟子偷偷看了断金门师兄一眼,低声道:“然后就跟师兄您一样了……”
断金门师兄微怔,“什么叫跟我一样?”
“被扒了衣服,画了乌龟,吊在了树上……”
这几个字,如同利剑,直刺心防。
断金门师兄当即气血上涌,猛地一拍,将面前的桌案拍得粉碎,而后气得浑身打颤。
奇耻大辱!
这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的屈辱!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让他蒙受此等屈辱的,还是几个资历修为不及他的,区区筑基中期的弟子。
每念及此,他都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那弟子见状,在一旁瑟瑟发抖。
许久之后,这被墨画几人,破过剑诀,扒过道袍,挂过树枝,画过乌龟的断金门师兄,才压抑下心中的怒意,面如寒霜道:
“太虚门那边,谁带的头?”
那弟子道:“这个不大清楚,只知冲在最前面的,是个举着大斧头,身材高大的太虚门弟子。”
大斧头!
果然如此!
断金门师兄眼中寒光一闪。
“金师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断金门师兄略作沉思,冷笑道:
“他们想打,我们就跟他们打!”
弟子神色一喜,“师兄,您要出手?”
断金门师兄脸色一黑。
我出手?
他就是出了手,才会落到如此难堪的境地。
断金门师兄心性狭隘,目光微冷,看了看这弟子,不知心里琢磨着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道:
“还不行,我和其他断金门师兄,暂时不能出手。”
“之前是因为那几个小杂碎,抢了我断金门的妖兽,我这才与他们计较一番。”
“现在是你们同届弟子冲突,我们这些师兄若再出面,就难免落得以大欺小的名头。”
“虽是事出有因,但传出去,也难免落人口实。”
“我断金门行得正,坐得直,不惧这些非议,但也不能授人以柄。”
“所以,这件事,还是要你们这一届师弟来解决,这个仗,要你们自己来打。”
“可是……”那弟子有些忐忑,“我们恐怕,不是太虚门的对手……”
断金门师兄神色一冷,“伱是我断金门子弟,怎么没一点心气,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断金门师兄冷笑一声,“我断金门虽只位列十二流,但那也是因为之前的宗门论序,有失偏颇,看低了我断金门。”
“时至今日,我断金门不断壮大,早已今非昔比。”
“而那太虚门,一代不如一代,早已沦为八大门末流,徒有虚名罢了。”
“师兄所言甚是!”
那弟子连忙道,只是神色到底还是有些没底气,“师兄您不知道,他们太虚门,人手一件克金铠甲……”
“而我断金门,门人弟子,大多以金灵根为主,修金系道法。”
“法术打在克金铠甲上,威力大减。”
“体修稍微好点,但也不占优……”
“正面交手,我断金门弟子倒是不惧太虚门,但他们太过狡猾,又仗着灵器铠甲之力,我们怕是会吃亏……”
断金门师兄皱眉。
这件事,他也知道,而且心中早就觉得十分蹊跷。
按理来说,这种单一五行铠甲,是很难量产的,一旦量产,也必然亏本。
有一两件,倒没什么。
但人手一件,统一制式,画有克金阵法的铠甲,就十分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