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事堆积的太厚重,以至于阿翎都没发现这铁塔里的布置,同她前一世在魔域时的一模一样。师清浅目光里的疑惑难以掩藏,想到刚刚阿翎同顾景阳说的,她有证据证明事情都是道融搞出来的,那些证据从何而来?是不是同她这一次的失踪有关系,阿翎究竟遇到了何事?瞧着她目光再次闪躲,连铁塔内的异样都没有注意到,师清浅觉着这事一定不小,且一定同她有关。“怎么了,在腐尸林你见到了什么?”师清浅放缓了声音,关切地问道。阿翎张了张嘴,刚才同顾景阳说话间稍稍平复好的心情,在瞧见师清浅这张脸后又起波澜。她瞧见因着她的沉默,眉心紧蹙,连一贯来没有情绪的眼底都全是对她的担忧,阿翎心里更难受了。钝痛的感觉像是有人不紧不慢在拿着刀在磨,一点一点将鲜血磨出,涌上喉头,叫人难以压抑,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缓解。她往前走了一步,只这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阿翎闭上了眼,不叫那已经溢满眼眶的泪水掉落,她伸手圈起师清浅的脖颈,伸长了脖子,也不用目光去确定位置。只凭着心意而动,去吻面前的人,从耳尖处吻过,吻到了眼角,嘴唇在那颤得厉害的眼睫上微微停留,继而沿着挺翘的鼻梁,一点点,吻下去。好似用双唇在丈量在描绘,温柔缱绻又刻骨铭心。在那双唇终于略过山峰抵达彼岸时,师清浅的身子轻轻颤抖的起来,她觉着被阿翎吻过的地方都好似腾起火焰,最后所有的火星子都落在了唇上。她一直等待着,等着那唇刚落在唇峰上,立刻迎了上去,攫住那滚烫的唇。她不知道阿翎遇着了什么事,她伸手搂住阿翎的腰,手臂箍着她,双手交扣在一起重重使了力,几乎将阿翎的双脚都从地上抱离。她不知道阿翎在难过些什么,铁塔内夜明珠的幽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像是个孤独的妖兽在寻求安慰。师清浅用力去吻阿翎的唇,阿翎回应得急切又凶狠,相贴的衣服下,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如此有力却又紊乱。不同于之前在密室里阿翎那急切但却带着亲昵的亲吻,这个吻给她的感觉更像是阿翎急切地想要师清浅别担心,这反倒叫师清浅更为的揪心忧虑。阿翎不知道师清浅心头所想,她也不知道她如今这般到底是想宽师清浅的心,还是连自己也想骗。感受相贴的身躯带来的热意,阿翎的心头犹如被一块大石压着,师清浅抱她抱得那样紧,手臂箍着她,背后的手掌滚烫紧贴得像要烙进她的身体里。心里一股暖意并着疼痛交织而过,等阿翎宣泄完心底那股不可对人言的情绪后,阿翎离了师清浅的唇,在她微微颤抖的鼻尖轻轻一碰。往后撤离些身子,蓦然一笑。“吓着了吧,没事,我就是不小心踏进了个谜瘴里。”说着她轻轻擦去师清浅唇角的一抹湿漉,打趣道:“也不知是你的还是我的。”这本该叫人脸红心颤的话语,在此刻却叫师清浅不受控的心一顿一顿的抽痛起来。阿翎一副无所觉的模样,继续笑着说道:“不用担心,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吗。”师清浅深深瞧着怀里这闪着笑意的人,脸上没有一丝开心的痕迹,她只是瞧着她半晌后压着声音问道:“不能说吗?”阿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就知道,她这番反常,想靠这些话语和行为在师清浅这处蒙混过去很难。她只是赌一把,师清浅能配合着她演这一场戏。显然,她赌输了。既然如此,阿翎忍下心里如利刃切割般的痛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回望了回去,目光沉沉。“那你呢,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阿翎苦笑一声,眼里瞬间再此蓄满了泪水,这一次克制不住地决了堤。师清浅眉心狠狠一跳,望着阿翎掉落的泪水,心里也像一场暴雨突至,到处都是雨滴敲打声,心底一片湿漉漉。她不知道阿翎问的同她想的是否是一件事,但想到她瞒着阿翎的事,她的心也难受的紧。一时间铁塔内寂静无声,只有两人同频的急促呼吸。这一次谁也没有开口,她们就这么互相瞧着彼此,各自在心里揣摩她们不叫对方知道的事。阿翎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钝痛的心脏完全无法恢复它该有的节奏,她如今是知道师清浅瞒着她的是什么事了。想到在那黑暗里瞧见的一切,看到了师清浅的娘亲在知道了道融阴谋后,策划的一切。提前生产,送走孩子,诓着道融到她设下的杀阵中,拼死想要同道融同归于尽,不惜身陨也要带走这可能危害世间的真正恶魔。可惜为了护着师清浅,叫她不被魔气所侵扰,魔尊师羽在生产时就耗费了大半修为。让金丝柳带着人走,又重新将她身上的魔气压制了一番,这让本就刚生产完,处于最虚弱状态下的魔尊雪上加霜。如若不然,她也不需要以身为祭设下杀阵。这一次的身亡,阿翎没有瞧见那金色凰鸟腾空而起,想到那黑暗里听见的忠告,‘万不可被魔气入体’,阿翎心下一阵郁闷。魔尊师羽,又或者是神女,怕是就此消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