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浅也一样吧,也想知道她的身世,想知道她的娘亲是什么样的人,想知道金丝柳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父亲是不是真的要杀她。阿翎想到穹顶那位,心下犹疑:“若真是道融圣尊,这里面怕是有误会吧,那样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手,更是不可能只是因着魔的身份,就不分善恶地杀了对方。”“会不会是金丝柳记忆出了问题,或是当时的她正好糊涂了。”阿翎不是觉得金丝柳会故意要骗师清浅,但她的记忆很多时候真的有些错乱,还有些时候自己做了些什么,事后也不记得。师清浅没有否决阿翎的猜测,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颗留声珠递给阿翎。阿翎犹豫接过,师清浅凑过身子,伸手连同阿翎的手一道,握住了珠子,一股魔气从两人掌心渗出,汇入到了留声珠里。夜色里,一道突兀的温柔女声响起。“别去奇鹤山,好好活着。”阿翎震惊地瞧着手里的留声珠,刚刚师清浅是用魔气开启的这珠子,这秘钥竟然是魔气。“这话是留给你的,是你娘亲留下的?”阿翎疑惑问道。师清浅点点头:“嗯。”“她就只说了这么一句?”阿翎吃惊。师清浅眼里划过一丝晦涩:“嗯。”阿翎张了张嘴,从刚刚那温柔女声的不稳气息里,她能猜出当时或许是情况危机,她来不及多说些什么,但这也太简短了吧,至少是不是得把师清浅父亲是谁给说一声呢。不对,阿翎偏头去看师清浅:“她让你别进奇鹤山,你怎么还是进了。”师清浅抿了抿唇:“若是你,你进不进?”阿翎轻轻‘啊’了声,认真想了想,点点头:“进。”她立刻理解了师清浅,这事若是不弄清楚,压在心里,多少年都是根刺。阿翎同情地瞧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看那高高在上的穹顶,可惜了,她若是上得去,她一定替师清浅去问清楚。“没事,我们上不去,但那位可以下来,我知道道融圣尊这一次闭关要百年,但这都已经快过去二十年了,至多也就八十几年了,我们可以等。”上一世道融圣尊确实是在百年期到就出了关。师清浅怔怔看着阿翎,耳边环绕着的都是‘我们’,阿翎说的是‘我们’?阿翎见师清浅发愣的模样,隐隐的,有些心疼,想了想,阿翎从巨岩下跳了下去,笑着转身看向师清浅。“早点睡吧,等睁眼了,就又是一天过去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百年岁月对于修士不算长。”阿翎说完见师清浅好似没什么反应的模样,心下一阵尴尬。她实在不擅长宽慰人,现下要是需要她来帮着骂一顿她那不靠谱爹娘,她倒是能变着花样不带重复地替她骂上三天三夜。“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困了。”阿翎想要赶紧逃离这叫她有些尴尬的地方。走出去没两步,就听到了身后一阵呼唤声,回头看去,师清浅也已经从那巨岩上跳下。“阿翎,那你能等等我吗?如果百年不算长的话,你能等等我吗?”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紧绷的手背一阵阵发麻,阿翎半侧着的身子,在听清这句话后,彻底僵硬在了原处。望着师清浅那盛满了希冀的眼眸,还有这好似在梦里听过的一样的话。梦里师清浅好似也对她说‘再等等我’。梦境和现实再一次好似交叠了,叫阿翎有一种不真实感。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又好像有了更多的不解。梦里的师清浅竟是这个意思,她要她等等,是想解决她的疑惑或是麻烦后,再同她一道。一道做什么呢?对了,她说过啊,她想同她结契为道侣。上一世,这一世,师清浅都有了这心思?阿翎诧异望向师清浅,原来,上一世,她就喜欢她了,喜欢到想同她结为道侣......竟然有一个人,喜欢了她两世......真的,会有人这般的喜欢她吗?阿翎颤着眼眸望向那说完这些后,模样忐忑地好似等待审判的囚徒。瞧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阿翎都要怀疑她是什么很重要的人了。想到这,阿翎蓦然笑了开来,笑容绚烂得像山间夜色里无声绽放了的月昙花。“我不等人。”阿翎眉眼弯弯如月牙,说话间眸子里的灿烂也似皎皎月光,见月色下的人听着她的话,一副失落怅然的模样。她笑着继续说道:“这百年我决意要专心修炼,说不定也能突破至化神境,到时候我再瞧瞧可还有合适的人可做道侣,一道修炼。”师清浅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人,脸上失落怅然像被刚刚的山风全数吹走了,剩下的全是比今夜的星子还亮的惊喜。看着那张灿烂的笑脸,师清浅微微偏头,轻笑一声。随后抬眸,笑着看向阿翎:“好。”‘簌簌’一阵树叶轻响,温柔的风吹过耳际,阿翎仿佛瞧见了金色银色的术光络绎不绝往四面八方的炸开。簇簇拥拥的绚烂月昙花,也在此刻一朵接一朵,开遍了心底。阿翎的气息有些混乱,她竟然从不知道,师清浅笑起来会是这般的模样。比开满了月昙花的春日还璀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