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嫌弃地看了眼师清浅,都过了一晚上了,怎么还是这幅不中用的模样。本能的话到嘴边,她就想挖苦两句,但很快的,她就又想到了顾景阳那几句话。想到她说的师清浅是豁出了性命拼尽了全力来救她才搞成这样的,那些挖苦就像被戳破了的鱼胆,在齿舌间被抵挡了回去,还破了个洞,搞得她满嘴苦涩。“走吧,自己能走吗?”阿翎压下变扭,转身问师清浅。师清浅还是那副苍白模样,但眼里的暗沉倒是多了一点朝阳的光辉,她轻轻点了点头。阿翎松了口气,能走就好,她率先转身往前走去,但这一次她的步子放得很慢,走一步回头瞧一眼人跟上了没有。以至于兰扶伤同顾景阳都开了门出了密室了,阿翎她们一半的路都没走完。师清浅每次都能精准地预判阿翎停下的步子,在她转头前微微垂下眼眸,掩下眼里的笑意,让自己看起来确实像是连走路都很艰难的模样。这几步路走得有多慢呢,慢到阿翎觉得现下来个一百零八岁的老太太,都能轻而易举地超过她们,完了还得回头跟她们说一声加油。阿翎觉着这往外走的时间实在过得煎熬,为了不叫自己太尴尬,她想了想开了口,“你知道那白骨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突然幻化成了一条白骨手链?”昨夜里都没来得及问这些问题,眼前这病歪歪的人就晕了过去。师清浅走得很慢,好似每一步都像是需要从头积蓄体力一般,听到阿翎的问题,她微微拧了拧眉。她其实并不想叫阿翎知道太多的事,但如今的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白骨手链会选择了阿翎。思索了一息,师清浅缓缓开了口。“这处本身应就是一个炼化皿。”师清浅给阿翎解释,“这副尸骨在此处就是在被炼化,如今正好炼化而成。”“啊?”阿翎吃惊不已,原来这个密室就是个炼化皿,她就说这密室,她从进去就觉得有些异样,她有新的疑问,“那是谁要把这尸骨炼化?”师清浅摇头:“我不知。”阿翎一阵失望,立马问另一个她很关心的问题:“那这尸骨,就是那位岚凰上尊金竹悦,她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和你这么的相似?”师清浅步子一顿,偏头看了眼阿翎,随后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我不知。”师清浅在瞧见那人的第一眼,也怀疑过那是不是她的娘亲,但时间上两人在世的时间是对不上的。金竹悦在她娘亲前一个时代,那时候的魔尊还另有他人。至于他们为什么这么相似,她也不清楚。阿翎一阵失望,心道果然,她就说了,师清浅又不是她的狗,哪能那么听话,把知道的都告诉她。这事肯定是同师清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人能一点不知道?她不大相信。她原本还想问问,那道融圣尊的事,现下想想算了,这人也不一定愿意说,就算说了,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正好也走到了密室门口,阿翎歇了话题,带着人往外走。一走出密室门,就看见了角落里匆匆走来的刑宴敕。“你们可算出来了,我等了一晚上了!”刑宴敕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随意抹了两把脸就冲到了四人面前,着急地说道:“你们快去看看外面!外面,外面,现在很奇怪。”阿翎在人靠近的时候,手就放在了小流离上,这人竟然没死,明明之前就一直没有瞧见他人,这是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的。顾景阳一脸肃然,看着已经走至面前的人,摆手示意他安静,她没有听刑宴敕的去看外面,反而认真打量着面前的人。还用了一套术法检查面前的人有没有异样,是不是妖魔幻化。确定面前的人是刑宴敕后,顾景阳开口问道:“我们同异变剑龙打起来的时候,你在哪儿?”刑宴敕在刚刚顾景阳有动作后,就知道自己是被眼前这群人给怀疑上了。但他坦荡荡,他任由顾景阳检查,等她查探完毕后开始解释。“昨天我被那妖兽一尾巴给拍进了墙面里,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发现自己是被埋在土里了,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发现这妖洞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我只好在这里等你们。”顾景阳安静听着,脸上看不出是信了还是不信,等刑宴敕说完后,才就他的话里找到的问题继续问道:“你既然那时候就晕了过去,又为什么知道我们在密室里。”刚才刑宴敕见到她们的第一句话可是‘你们可算出来了’。刑宴敕神色一顿,但只一瞬,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立刻解释:“我醒来你们都不在了,就看见这一扇密室门,我猜你们应该在里面。”他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刚刚顾景阳她们出来的密室门。顾景阳敛着眉目,眼里看不出什么神色:“你在墙土里,没看到什么?”刑宴敕装得一脸疑惑:“看到什么?我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这妖洞里空空荡荡的,那妖兽呢,去哪里了?”他说着还很刻意的四处看了看。愚蠢得令人发笑。顾景阳却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说辞,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转身同阿翎她们对了个眼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