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剑呢?”阿翎惊呼一声,这么高掉下去可不是玩的,她们又没有翅膀不会飞。阿翎说完了话后,发现不对劲,她们并没有往下掉,她们就这么凭空站在了半空中,如履平地。她慌忙低头仔细去瞧,这才发现两人脚底铺着一层黑气。阿翎瞳孔震颤,师清浅竟然真的到了仙魔境,魔气可虚空成实体。师清浅从刚才起,就只瞧着两人相握的手。她看到了阿翎那深深嵌入了手腕里的衣物碎布,看到了碎裂的破布中透出的隐隐白骨。刚刚阿翎的一番动作,那手腕处的鲜血顺着两人的手,流进了师清浅的手心里。也好似流进了师清浅的眼里。师清浅森黑的眼眸,一点点变得暗红。虚空出现的那一瞬间,在发现阿翎试图同这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低等生物同归于尽的时候,她的理智就在那一阵一阵的后怕中消失殆尽了。她若晚来一步,阿翎是不是就死了?师清浅的心一阵猛烈刺痛,她不知道这种疼痛是由何而来,又要如何才能消除。她看着眼前的人,她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叫她难以忍受,她好想吞了她......吞了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再流血,她是不是就不会再心痛......不,不行,刚冒出这个想法,师清浅那仅剩不多的理智就占据了上风,拼命叫嚣着不可以。它们说:“不可以,不可以,你会后悔的!”后悔?师清浅点点头,对,她会后悔的,她已经后悔过一次,叫眼前这人受了伤。既如此,师清浅的视线终于从阿翎身上偏开了一些。阿翎从刚刚起,突然发现师清浅身上有种很危险的气息,她感觉那危险是冲着她来的,她惊得完全发不出声音。好在,这一种危险的气息只存在了一息。但旋即,下一秒,更为恐怖的气息自两人相握的手心溢了出来。阿翎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冒出的根根血线一般的东西。它们像一条条引火线,点燃了师清浅四周缭绕的黑雾。下一瞬,师清浅举起了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那被燃起的黑雾虚虚笼罩在了她的手心上,熊熊黑火越蹿越高。到最后甚至燃到了那铺满火星砂砾的洞顶。整个洞顶跟着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洞里呼啸起了阵阵狂风,吹得这些黑色火焰好似地狱恶鬼,纷纷要从无尽废墟中逃离出来。阿翎空着的手一把覆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心慌地问道:“你要做什么,你可别找死,你要死自己死,我可不想死啊!”师清浅偏头看了她一眼,苍白的嘴唇,轻轻扯了一下,那是个算不上是笑容的弧度,但阿翎却好像看到了她眼里的笑意。她在笑什么?笑她怕死?师清浅确实在笑,阿翎想活着就好。至于那些企图伤了她,不叫她活的东西——师清浅低头轻轻看了一眼,将手里的火球丢了出去,这些东西都该死。阿翎在两头变异剑龙都碎成齑粉的时候,猛地抱紧了师清浅的手臂,地上的砂砾在四散的血雾里好似滚滚岩浆,咕咕冒着热泡。阿翎在半空中都感觉到了脚底那源源不断涌上来的热气。这诡异的热气好似个静音术法,阿翎瞬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这世界好像静止了。与此同时,远在磐彦山镇蒲药庐的牧伶药师,猛地跪到在地。刚被她接好了断腿的修士吓得也跟着跪到在地,忙不迭问道:“药师药师,你怎么了,是不是为了我的伤消耗过大,需不需要我给你输些真气?”牧伶药师一手撑在地上,一手猛地挥了挥,示意自己没事。只是胸口的这股威压,叫她实在无法直起身子,她无法解释,只好任由一旁的修士误会。外门鸿渐学府,同一时间,曾老的黑色棋子应声落地,他颤颤着身子也跟着倒在了黑子边上,黑子边上,一枚白子落后一步也一声脆响,掉至一旁。与曾老对弈的阳夏药师,跟着跪到了他的身边,两人朝着的方向正是奇鹤山所在的方向。他们胸口的威压也使得他们无法起身,两人艰难地互相一个对视,俱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和诧异。在两人棋子落地的时候,远在魔域的金丝柳,兴奋地哭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是主人,主人回来了,哦,不,不是主人,主人死了,是小主子,是小主子啊。”这一刻,魔主万世契约簿上的魔,齐齐感受到了胸口的一阵威压。等缓过这阵让魔无法直起身子的心悸后,阳夏药师跪坐在地上,忧心忡忡望着曾老:“是清浅?”曾老点点头。“这怎么会,她不是在奇鹤山?”阳夏药师大吃一惊。曾老望着奇鹤山的方向,眉心紧蹙:“是魔魂赤凤禅。”阳夏药师点头,她知道他们能感应到这股威压是因着清浅用了【魔魂赤凤禅】,这是魔尊才能用的术法,此术需用魔尊心头血,但魔尊幻魔状态是没有血的,所以这血用的是她在意之人的血。魔尊用此术法除了灭敌,最大的作用在于,这是明晃晃赤裸裸大肆昭告所有的魔,此人是魔尊心头血般的存在,日后若敢伤此人,将魂飞魄散,永受魔气噬心的痛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