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死,你千万别死,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对,真气,输真气。”阿翎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丑狗挣扎了一下后就软软倒地,好似完全没了气息,她慌乱地拿手覆上了地上这看起来没一处好皮的丑狗胸口,往里头输入真气,想要护住它的心脉。师清浅剧痛倒地后,感觉神思都有些混沌,眸光里只剩下一些光亮,已经完全看不清四周景象,忽然,冰冷异常的身子里竟然多出了一股暖意。那股暖流进入身体后,在心脉周围筑起了防护罩。师清浅怔愣地失去了思考能力,那人,在给她输真气?怎么会呢?师清浅觉得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那样的人,怎么会浪费真气救一个不相干的人。阿翎空余的手用力抹掉了脸上挡住视线的雨水,看着地上的丑狗还是没有什么好转的模样,心下急得身子一阵阵发颤。它的伤势实在太重了,阿翎知道,就凭她是救不了这丑东西的,她用真气护住它的心脉后,脱下全是水的外衣,用力拧干。阿翎屏住了呼吸,颤着手,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将地上的丑狗慢慢托起,用衣服包裹住这已经血肉模糊,完全看不见一点好肉的躯体。她的内衫也在瞬间被染上了一片赤红。阿翎用力抹了一把脸,把碍事的发丝往耳后一捋,青肿的眼里,眸光坚定。“我一定会救你的。”她迅速给怀里的丑狗捏起一个防护罩,御剑往磐彦山而去,她只能去求镇蒲药庐的牧伶药师了,洞府那些医修一定是不会给条丑狗治伤的。那牧伶药师虽然脾气差了点,但她每次受伤,也就只有牧伶药师会给瞧。阿翎御剑而起,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丑狗,它这模样实在是太惨了。她原还以为今天的她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还能遇到更惨的,这么丑的狗是得罪了谁了啊,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你放心,我一定找人救你。”狂风席卷,暴雨肆虐,阿翎第一次在这种天气下御剑,镇蒲药庐又在奇鹤山深处,一路上的奇峰险峻,层峦叠嶂,让阿翎浑身血液都似汇聚在了眼里。她的眼睛一下都不敢眨,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撞上了什么。呼啸的风从耳边快速略过,师清浅透过结界往上看,黑夜暴雨里,一闪一闪的光影中,她只能看见那人的半张脸。她的下颌绷得很紧,好似在咬着后槽牙,能看到脸上肌肉凸起的轮廓。疾飞的暴雨把她的脸拍的一片赤红,大约是感受到了师清浅的目光,那人忽地低下了头快速瞧了她一眼。鲜朱复只一眼,她又继续目视前方,但上方却传来了呼喊声。在暴雨里,那声音有些模糊,但那话语却又很清晰。她说:“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师清浅看见随着她说话的动作,她唇角的伤口又渗出了血珠,随着这些划过的暴雨隐匿在了黑夜里。好丑......丑到师清浅不想再看。她用力地闭上了眼。忽地,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传来,师清浅的心脏好似被什么给狠狠攫取住了往上高高吊起,又猛地撒手,一颗心脏就这样从高空坠落漆黑的深渊。师清浅用力顶开了千斤重的眼皮,重新获得了一线光明。破开混沌的光线里,一张肤色不算白皙但一瞧就十分健康的脸庞带着隐隐笑意渐渐靠近。“醒了?”耳边传来的清丽声音里带着惊喜,师清浅耳朵动了动,这声音和梦里让她‘别怕’的声音一模一样。师清浅抬眸去瞧,视线朦胧里,她只能看个模糊的轮廓。她用力半眯起眼,想要视线聚焦。阿翎看到丑狗在用力掀开那刚缝合好的眼皮,担心它又把伤口弄裂了,伸手轻轻覆在了它的眼皮上。感受到手心里的眼睫在剧烈颤抖,那眼睫扫过手心痒痒的。阿翎重重呼了口气,有力气睁眼了,想要是没什么大事了。这一次牧伶药师给丑狗救治的时间可比上一世多了一倍,她在外头从天黑坐到了天亮,又从天亮坐到了太阳当空照。直到刚刚,瞧着都到正午时分了,这门才是是开了。牧伶药师要她先看着点这丑狗,她要去配些特殊的药。师清浅混沌的思维终于渐渐清明,一只眼被覆盖着,她只能用另一只眼去瞧。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明,师清浅望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庞,上头眼睛鼻子嘴巴都好好的,那眼眸也是一如既往的明亮。感觉到眼皮上的温热,师清浅浑身的紧绷骤然一松,她醒了。师清浅被紧紧拽着的心终于松了开来,幸好,那都是梦,阿翎没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看着面前明眸皓齿活力十足的阿翎,她眼眶微微酸涩。梦里阿翎那可怜样,实在叫人看了难受。师清浅用力一个呼吸,轻颤的眼睫又碰上了那温热的手心,她用另一只眼感激地瞧了眼正护着她眼睛的阿翎。想到梦里的场景,第一次掉落穹顶没人救的情形,还有第二次遇到阿翎,她却是那般凄惨模样。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更奇怪的是,明明只是一个梦,她却真切的感受到了第一次没遇到阿翎,那一个月里的疼痛和绝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