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说说。”"继续。"“这也太那个了吧。”“你说的对。”她直觉不对劲,阿翎就算要敷衍她,也没有那么规律的来回只有这四句话吧,那家伙肯定用了什么术法在应付她。她正要传信过去质问一番,若是对方还是答这几句话那肯定没跑了。不等她传信过去,她手里头的凰翮先亮了。顾景阳挑了挑眉,他们的传信这一晚上一直有来有回的,怎么突然顺序不对了,很可疑。她触点了传信羽毛,阿翎重复一晚上四句话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这次倒不是那四句话了。听了阿翎的问题,顾景阳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但这个问题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没关系,阿翎终于有感兴趣的话题想和她聊了。顾景阳把屋里所有关于魔修的书都翻了出来,一边看一边给阿翎回信。阿翎问完问题后,倚在床边瞧着外头落在院子里的雨,密密匝匝瞧着像是不会停歇一样。很快院子里就积起了一个个小水坑,在廊下灯火下闪着光。阿翎觉着就算是这惹人厌烦的下雨天,也比梦境里全是纯白的世界好的多。那才真的是地狱,是无边的噩梦。夜色里,阿翎手里凰翮的光亮起的醒目又耀眼,她倒是没想到顾景阳回的这么快,或许这说明她知道问题的答案。阿翎问的是‘凡人修仙如何会堕魔’。她触点了顾景阳的传信,夜色里顾景阳略显兴奋的声音传来。“阿翎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你对这感兴趣吗?”阿翎一楞,这要怎么回,说她只是突然心血来潮?不等她回信呢,顾景阳那边的传信又来了。“阿翎,这个堕魔的原因不同,堕魔的方式也不同。”阿翎听完眼神一亮,看来顾景阳真的知道,不等她细问,那边的传信又来了。“具体要看堕魔的修士是出于什么情况和——”阿翎:?和什么?她反复确认她没有听漏,谁说话是这么说一半的?好在很快那边的传信又来了。“不好意思阿翎,刚刚书本翻页,我看看啊,和什么——”阿翎‘啪嗒’一声,把凰翮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一把拎起在书案上眯着眼似要睡着了的翎二三丢回了角落。顺便把顾景阳的凰翮也扔了进去。她怕这么听下去,她半夜不睡觉也要去顾家抽一顿顾景阳了。被这么一通小插曲给打乱了心里的情绪,阿翎倒头就睡。渐渐的,呼吸平缓了下来,心跳终于又恢复了正常的频率。这次睡下,阿翎没有再做梦。夜色里,另一处的另一人却陷入了梦境里。鸿渐学府后山宁阴药庐的客房内,师清浅仰躺在床上,眉心紧蹙,胸口剧烈起伏似是呼吸困难。师清浅自有记忆以来很少做梦,今夜的梦却是一个接一个。梦里没有声音寂静一片,只有一个倔强的青绿身影。师清浅回到了阿翎被打断了腿那日,她瞧着她倔强地往外爬,爬过的地方一道道血痕。她看见自己跪倒在了那一片猩红的血迹上,素白的衣袍染红了一片。那衣袍上浸染的血渍带着剧烈的痛疼顺着膝盖一路疼到了心脏。师清浅瞧见她苍白的心竟然有了丝血色。她在梦里清晰地听见了她的心脏有了异动。师清浅猛地睁开了眼,望着草庐爬满思卿藤的屋顶,一阵茫然。她望着思卿藤上那一朵朵越往上开得越热烈的花朵,猛地起了身,眼里似有一股偏执。一夜风雨,翌日天光熹微。阿翎从困顿中醒来,瞧了眼床尾那已经摞到屋顶高的书信,幸好昨日没继续听下去。她今日必得好好同顾景阳说说怎么简洁高效地传递有用信息了,不然她这轮班的三只鸟都要累死了。不对,已经累倒一个了。阿翎看了眼蔫蔫的翎二三笑出了声,瞧给孩子困的,这银红色的眼睛都给熬成赤红了。她笑着打开了墙角的窗,想用清冷的空气给它提提神。窗棂‘吱呀’一声往外推开,一素白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窗前。吓得阿翎往后退了好多步,一不小心撞翻了摞到天花板的书信。一瞬间,漫天的纸张在阿翎面前落下。有些纷纷扬扬随风越过窗棂,落在了窗前那红着眼的素白身影上。第24章 狼狈模样雨滴拍打在廊檐上, 从延伸出去的檐角一滴滴淌下,似断了线的玲珑水珠。潮湿的雾气中,师清浅一身雪白的中衣下摆泥泞不堪,脚上的鞋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式, 浑身湿漉漉的好似刚从哪个水沟里爬出来。乌黑的头发好些黏在了额头上, 显得十分狼狈。苍白的脸上, 眉心紧蹙, 眼角的一颗红痣再添三分妖气。也不知她是从哪张床上刚爬起来, 更不知道她一声不吭站在廊下做什么。她咬着唇,那淡粉的唇瓣上显出月牙的白印子, 嘴唇阖动好似要说些什么。阿翎瞳孔剧烈震颤, 心跳如坠悬崖一般, 看着窗前的人,猛地一拍窗下的条案。“一大早的, 装什么吊死鬼,玩的是越来越野了, 干什么,以为这样能吓死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