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闷在这宫里五六个月着实无趣得很呢。”我朝长姐轻轻抱怨一句。 “长姐放心,我心里明镜似的。” 宫里传言因着她样貌与娴妃相似,皇上害怕她被人暗害,免了一切请安,求太后看顾着。 二月里仪贵人探得有月余身孕,皇上便又封了仪嫔。因着太医说胎像不稳,早早便卧床保胎,更是无人能见到她了。 我这次的身子应当是后位,快三个月了还未显怀,便如常走动着。 果然在大阿哥处见到了她。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这一句引得高贵妃频频侧目瞧她。 她以为我觉得她有些眼缘,急着上来开口请安讨好,我便顺道问她些平日里照顾大阿哥的琐事。 “奴婢平日里常劝导阿哥温书,追随圣贤。” 永璜还不懂事,以为这是好话。 “这刁奴挑拨主子,离间圣上与大阿哥的父子之情。这是意欲图谋我大清的江山!来人,快把这刁奴压入慎刑司,严刑拷问,看看她背后是否有人指使!”我摆足了上位者的架势,魏佳氏顿时便软了身子跪在地上。 “臣妾骤然请福晋来此,让福晋受惊了。”魏佳氏被拖走了,高贵妃又朝我行半礼赔罪。 “我想着这事你也不好同皇上开口,便由我去告诉皇上,你可得放宽心,多思伤神。”我温柔地告诉她。 “现下咱们该去养心殿看看皇上了。”我吩咐着迎冬。 不怪孩子害怕 “永璜乖,你是长子更该为幼弟们做好榜样。他们都说你是哀子,可你更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你定要克己守德,不被奸人迷惑,才能对得起你皇阿玛和你早逝的母亲。孩子,你说是不是?”我拍拍他的脑袋。 到了养心殿,李公公请我从后殿进去,直接到体顺堂等着。 听得皇帝的脚步声,我故意对迎冬说。 弘历忍不住出声,迎冬紧接着告退。 “四郎—”我出声唤他,开口便带着委屈。 “今日高贵妃邀我同去阿哥所探望大阿哥,我想着那孩子可怜,便跟她同去了。谁知竟遇到一个不识好歹的奴婢,她竟离间四郎与永璜的父子之情,挑唆着大阿哥有不臣之心。四郎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焦灼,汐儿既为这刁奴的不检点生气,又为永璜痛惜,更为四郎不值。这可怜的孩子才这么小,就被这后宫中的恶给沾染了。四郎身处后宫,焉知有多少人在算计着。汐儿一想到此便忍不住流泪……”我断断续续地说着。 “汐儿不哭。”他扶着我坐在塌边,拿帕子为我试泪。“朕听明白了,原是一个奴婢疑似细作,被朕的汐儿发现了,汐儿心疼朕才如此难过,是不是?” “朕就知道汐儿待朕最好了,咱们既发现了,何苦与她生气,朕即刻吩咐下去乱棍打死便是。因着一个贱婢惹朕的心尖肉掉了这么多金豆子,你试试,朕的心都疼得厉害呢。”他浑说着拿我的手抵到他胸口。 “好汐儿,朕即位之初未让你入宫,怕的就是你被那起子蛇蝎心肠的算计了。你不知道朕有多想日日见着你,日日陪你用膳,可是朕最终都忍下来了,还是决定让你好好待在王府,还能利用太后之故给你无上尊容。你是个极善良又心软的赤诚之人,若真在这深宫漩涡里,定是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可朕没想到,就是这样还有人想借着你的手争自己的恩宠,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