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什么新手串呀,是前些日子王爷去蜀中执事时给臣妾带回来的小玩意儿罢了,长姐上次说瞧着精致的海蓝宝珍珠头面也是那次带回的,长姐忘了?” “长姐真是,孩子们还在这就急着下我面子。”我朝她不满道。 “长姐不疼我,这宫里我是住不下去了。”我佯装生气。 “这些孩子们长得多快啊,弘历如今也是要有孩子的人了。”长姐叹了一声。 圣驾回鸾之际,皇上果然又带了新人回城。 各宫娘娘们都回宫安顿了。与长姐交好的几位择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来找她叙话,自是免不了提到这位新宠。我也在一旁听个趣儿。 “这么些年了,欣嫔还是如此。咱们是人老珠黄的年纪了,还能去吃这些新醋不成?”说这话的是端皇贵妃。 这两人一来二去的引得众人纷纷哄笑。 “熹贵妃这话说的是,如今哪还有人能越过妹妹的福气呢。咱们看着这新得的小顺意又是个听话贴心的,当真是羡慕得紧呢。”敬贵妃紧接着说。 有道是深宫尽日闲。 说到底这些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的宫妃们才是最命苦之人。帝位之爱凉薄,她们又都肩负着家门荣耀、父兄仕途,哪有为自己活一回的机会呢? 五谷涌金浪连绵,果实累累垂呢喃。 迎冬原是内务府选给长姐的丫头,长姐当时看重的就是她家中父母俱亡,无了牵挂,也不会被有心人利用拿捏。这两年她跟着我忠心勤恳,也算在王府里得些脸,又有王嬷嬷相助,必会把差事办的漂漂亮亮。 “王嬷嬷知晓轻重,早早地便安排了小厮去催收账簿,弹压着底下的庄主们,他们都是规规矩矩、仔仔细细地上报收成。奴婢又盯着账房都合了银子,各仓库上也收了粮,福晋放心,都是在合理的基础上算的清明帐。今年咱们底下的收成比去年还好些呢。”迎冬这意思是各处都稍微攒了些油水。 “奴婢都按着去年福晋的法子,划了十分之二入了常青阁库房。咱们贝子和格格是嫡子嫡女,理应多些花费的。内院有王嬷嬷帮着,常青阁有秋叶和丁香守着,那些小丫头也都是忠心的,一定不会有差错。”迎冬细细地回着。 “福晋说什么呢,奴婢要一辈子跟着福晋,绝不嫁人。”迎冬跪下说。 玢儿是个嫁过的苦命人,这辈子应会陪我终老了。芍药和迎冬两个小的,若她们愿意出嫁,我必不会亏待她们。 “那丫头确是个会办事的。采蘋实实给我找个一个好帮手。”我赞了一句。 我伸手接过采蘋的信,想着她也是个有后福的。如今应是成了一方官宦高门家的正室夫人,这也算是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