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他们亦骑着荒沟村的马,一起向县城奔去,路上安安静静,不见猛兽出没。
“大夫,您一定要救活阿波、阿杜!”阿德带着人,在医馆里恳请郎中。
“阿德头领,这得看伤者造化,今晚必定有一场高热,若能挺过,便能活下来,若不能…”
郎中仔细检查过,榕县郎中做的极好,保住了伤者性命,口中那片老山参真正是吊住了命。
阿杜此刻也躺在榻上,纱布浸透了血。
一路疾行直到离开榕县地界,才稍微歇息,身上的伤口崩裂,血不断渗出。
走到县城医馆,安全了,整个人再也撑不住,两眼一黑,直挺挺倒下。
看着兄弟俩躺那气息微弱,阿德悲愤,恨自己年老,没了年轻时的血性。
早二十年的阿德,遇到这等事,直接提着砍刀,带着寨子里的精壮杀到榕县,将那黄三剁吧剁吧喂狗!
什么律法、什么汉俚一家,不存在!
如今,居然能沉住气,看伤者,等着胡县令、苏樱碰头。
“怎么样?人还好吗?”苏樱风尘仆仆赶来,身边还有胡县令夫妇。
“阿樱,你来啦!”阿德鼻子有些发酸,老啦、老啦,变得多愁善感的。
“阿波、阿杜两位兄长如何?”苏樱问。
“看造化,挺得过高热就能活。”阿德眼中有泪。
“我这里有些好药材,葛郎中看看可有用得上的!”胡夫人打开匣子。
里面皆是上好难寻的好药材:犀牛角、麝香、虎骨、珍珠、三七等。
“夫人何处觅得此等药材?”葛郎中惊讶,“有这些,伤者活下来的概数大得多!只是…”
“只是什么?”胡夫人问。
“这些药材难觅,有的只怕再难寻!”葛郎中得先说明白,不然用完了,胡夫人找他闹腾。
“药材本就是救人性命,该用就用,勿需顾虑!”胡夫人将药箱给葛郎中。
葛郎中拿着药匣子去配药。
“大人,这事儿怎么办?”苏樱问胡县令。
“我们梧县的人莫名被榕县官府砍杀,是不是该去讨个说法?”
“这个怕是麻烦!”胡县令为难。
县过县,各管各,自己跨界去找同僚讨说法,没有这个先例。
最多就是金风寨的人去榕县找县衙要说法,或到州府告榕县。
身为梧县县令,手伸不进榕县,也就给金风寨的人出出主意。
“身为父母官,百姓遇到不公,不该帮着讨公道?”苏樱不忿。
“哎哟,阿樱啊,金风寨作为苦主,如何闹腾都行,事发不在梧县,我是真插不了手!”
胡县令脑门子皆是汗,刺史大人前脚走,榕县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大人,金风寨是应刺史大人之邀,方便各县村民售卖甘蔗而开办的糖厂。
在榕县亦办了官文,官府也出具告示告知全县百姓,手续齐全,符合流程。
榕县不能因为县令调换,就出尔反尔否认。
否认不说,还强抢钱财,砍杀良民,破坏汉俚关系。
这是官府还是盗匪?榕县县令意欲何为?难不成想把榕县刮地三尺?逼得俚人造反,让岭南汉俚再起纷争?”
苏樱质问。
“对!要是没地方说理,我们就去榕县,跟那帮狗东西拼了!杀一个回本,杀两个是赚!”阿德嚷嚷道。喜欢贞观开荒人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