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里总爱用最夸张的辞藻来描绘最举世无双的美丽。而以东尽那张脸的惊心动魄程度,甚至都不用多此一举地装瞎,谁在雨中见了这样的他会忍住不对他伸出援手? 昨夜勉强熄灭的捕猎欲再次复燃般地蠢蠢欲动起来。 东尽闻言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腕间的手表。 这两天里,雷鸣确实零零散散地对他起过一些情绪波动,但累积到现在,东尽也不确定这些波动值总额是否足以让他有资格攻击到雷鸣。 被这可怜巴巴的寿命余额搞得不敢瞎莽的东尽不禁微微动了下左手手腕。 只要他能破雷鸣的防,正面突围绝非问题。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把心落在我这里了? 他很肯定,如果是失忆前的雷鸣,一定也会被这种满是绵软意味的爱语给恶心得够呛,然后冷笑着问他是不是想死。 所以东尽曾经百试百灵的话术罕见地没有如愿激怒对方。甚至雷鸣闻言后非但没有反驳,反而还对着东尽半真半假地回道: 什么大戏?在虚假海啸里奔逃送死的大戏吗? 在东尽毫无波动的眼神中,这场暗藏杀机的言语交锋走向结束。下一秒,率先动手的竟不是早已准备好的东尽,而是先前还一副懒散姿态的雷鸣。 毕竟那是他刻在骨子里的生存本能。 所以哪怕雷鸣的这具怪物躯体本身就是最好的武器,他却依旧放弃了使用锋锐的指甲,仅是随手从花瓶里抽出了一朵盛放的黑玫瑰,狂妄地以纯黑花瓣作为刀刃。 因为在战斗中他确认了一件事。 只见这一刹那,纯黑的玫瑰花瓣便快准狠地刺向了他的咽喉。然而当花瓣真正抵在他喉咙处时,他却连半点血丝都没被其划破。 然而同一时间,东尽还发现之前擦着他脸颊飞过的花瓣也同样没能伤到他。 也就是说,只要他对雷鸣产生的情绪波动没有累积到一定程度,身为怪物的雷鸣同样无法真的杀了他。 这时候,满身杀意的握着锋锐花瓣、却始终卡在东尽喉咙处不得寸进的雷鸣沉着脸问道。 没想到这个被他连放了两天杀气的人类,心态竟然依旧这么稳。 他总不能说,以前的一千个午夜里,你对我散发的杀气可比这个恐怖多了,以至于他早就练出来无视这份压迫感的本事了吧? 而与他一步之遥的雷鸣,仅仅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捡玫瑰、扔玫瑰。即便玫瑰擦着他的头发、脸颊、脖颈等处急掠而过,这位怪物别说移开脚步了,他根本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既然他们两个谁也伤不到谁,哪还有谁怕谁的道理? 这一次,依然站在包间里的雷鸣却没再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