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骨眼窝里的绯红亮了亮，轻柔声音里带几分喜悦：“谢谢你，陶先生。” 鹤林笑道：“你不知我是鬼时，极力护我，你是很好的人，我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 上回鹤林说过，是因为陵园漏水潮湿，以至于骨头容易腐朽，他道：“等我出去，也帮你们把陵园修一修。” 夜已深，月光隐去，今天的聚会结束，白骨们各回各处，陶荇跟鹤林一同回花林，这位白骨今天心情很好，路上不断转头看他。 陶荇便道：“你还有话要说？” 鹤林迟疑片刻，把那花束举起来：“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你一束花，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白骨眼中绯红微光闪烁更甚。 入睡时又是很晚, 第二天中午才起床，照例被几个白骨叫醒，喊去溪边聚会。 鹤林也如昨天一样，在桌边坐着，边品酒边看他们。 “是啊。” “这样不好吗？” 大多数活人的生活也是日复一日。 知道他是任务目标，但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是反派。 陶荇摇头：“不要。” 只是今天，石头上没有月光。 众骨们几许失落。 白骨们话语渐止，嬉闹忽变沉寂。 众骨们：“生前事……从来没去想过。” 鹤林道：“人死如灯灭, 生前是谁，又有什么重要呢, 到这里都是一样，知道了，便有牵挂，只会徒增烦恼。” 鹤林又转头看：“陶先生，谢谢你，就算你出去看到我们的姓名生平，也不用告知。” 今晚眼看等不来月光，他们又回到了溪边玩闹，有骨用花草编成花环，送给陶荇，再拉他去跳舞，陶荇可不会跳什么舞，想退出，却被骨往前一推，他踉跄一下，刚好抱住鹤林。 陶荇无奈，便拉着鹤林跳舞，掌心白骨柔滑，不硌人，竟也是有温度的。 白骨微怔，定定看他。 眼窝里红色跳跃，白骨有点疑惑。 白骨浅笑垂眸，要是他现在有肉身，旁人会看到，他的脸上覆了一抹红晕。 白骨们十分激动，忙走不停地叫嚷着，这不像是要聚会的激动，他开门拉住一个骨架：“怎么了？” 新鬼，那就是上面刚死了人，陶荇跟他去往溪边。 鹤林正在他面前说：“那你就叫小西，好吗？” 小北接话：“不用干什么啊，跟我们一起玩儿就好了。” 玩到陶荇面前，险些跌倒，陶荇扶他一把，纳闷道：“你刚死就变白骨啦？” 这下轮到陶荇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