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荇站在门边,诧异看着这奇怪的风,望见一个板凳腿一会儿飞过来, 一会儿飞过去。 陶荇伸手在它上面挥了挥,没绳子拴着,是自己浮起来的。 这风一时半会儿看样子是停不下来了, 陶荇索性往里走, 先往上回找到牌匾的墙边去,那脱落的墙皮无人打扫, 还落在地,他探头往墙里看了眼,牌匾没有回到里面,他便去找了扫帚来,把白灰和木屑清扫。 在老爷子下发非竞争家主者不得进旧宅的通知前,这宅子是允许其他人进入的,那时候还有人偶尔打扫,也有修葺过,还接通了水电。 他慢悠悠拖地,那板凳腿终于飞不动了,“咚”的一下落在拖把前,与此同时,风声乍然而止。 大红衣摆,金色流苏,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正向下看来。 那人道:“你是来找我要牌匾的吗?” 红衣人眼一瞥:“你们陶家人千方百计拿这牌匾,又是为何?” “我……”红衣人道,“我也是一个信仰,坚信它能保佑我。”说罢,语气凛然道,“我不会让你再拿走,你死了这条心吧。” 红衣男人眼中闪过几分不解,转过身,沿着走廊徐徐往前走。 前方转弯,他衣袖微扬,那布满沟壑的半张脸在转身之际恢复如常,他朝楼下走来。 “哦?” 陶荇抚着下巴点点头:“你昨晚说,是被我爹强迫,天亮时说你是贪图富贵自愿跟他的,现在,又说情深义重,公子,你哪句话是真的啊?” “好。”陶荇应着,俯身去开箱子,“你不想走就算了,我也不走了。” “对啊,好歹是我们陶家老宅,我有权利住吧,我东西都带来了,放心,水电伙食费我自己出。”他把箱子里的用品往外拿,左右望望,又觉得没地方搁,“到处都是灰。” 红衣男人静立在旁,冷淡看着,看了会儿,忍不住后退,用袖子挥散眼前的灰。 男人:“……” 他走过来自男人头上取下抹布:“抱歉抱歉。” 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水,开口:“够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手指微抬,不易觉察的微光流向二楼,他道:“楼上是干净的。” 男人迟疑片刻,跟上他的脚步。 “上一趟来我没到二楼,没想到这里保养得这么好。”话及此,他又回头问,“上回来没看见你,你那时不在吗?” “在我们之前,还来过两人,你也躲起来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吃喝怎么解决的?” “幸好那天你不在,那两人回去后就疯了,都传言这宅子闹鬼呢。” “这世上本来也没有鬼啊神啊的。”陶荇点头,“说来凑巧,上回我侄子们也被吓到了,在这里哇哇大叫,你听到了吗?” “难为你了。”陶荇叹一口气,就近推开一扇门,然后脚步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