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马蹄翻卷 血气腥(1 / 2)

(' 第246章 马蹄翻卷 血气腥

“督师,不再等等?”

李邦华摇头,“陛下信我,并不是我有什么特别的才能,事实上,我比其他人要愚笨,但我绝不把打赢一场战役的机会搞砸,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放过,机会一旦失去,就永远不会回来。”

当断则断,虽然皇帝说可以和满清硬耗三个月,可在李邦华看来,那是下策。

战机从来都是稍纵即逝。

如今满清的后路已断,清兵饥寒交迫,疲惫不堪,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号声从低沉转而嘹亮。

“杀~”

李邦华带着中军的兵马倾巢而出。

这其实也是为何朱常淦让李邦华为督师,而不是洪承畴的原因。

历史上,松锦之战中洪承畴在前期几近将清兵打崩,却为了自证而出动六万兵马,眼见无法战胜清兵,无奈之下全军开拔把底牌全部扔上去时,此战结果已经注定。

洪承畴性格中的优柔寡断导致不敢倾力进攻之类的问题,还只是小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他内心文臣集团“和光同尘”“明哲保身”的那一套。

有这些东西在,便没有办法将边军拧成一股绳。

……

喊声震天,杀声如潮。

铁蹄砸在地面之上,混合着怒吼声、厮杀声,金石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沸腾了起来。

随着一轮又一轮炮火砸下,绵延成一片,雄厚的烟雾如墙,笼罩大地。

随即便是明军将士如浪潮一般的冲锋追击。

已经饥寒交迫的清兵这一次无从选择,八旗旗主们也无从选择,哪怕饿着肚子也只能根据自己的直觉,在第一时间选择与明军决战。

大地之上,铁蹄踏起无数的飞雪,双方开始冲阵。

在明军火炮的爆炸声中,被分割开来的骑兵,不断地再次归拢到一起,继续朝着明军冲杀。

满八旗,即便是在炮火之中,即便肚子之中没有垫饥的东西,面对战场,依然有着一定的战力和战斗意识。

只是战争从来都是你消我涨的博弈,清兵的士气就如这天寒地冻的天气,而他们面对的五大营,却是士气愈隆,如虎一般的精锐。

一匹匹的战马被撞翻,钩镰枪扎在三层甲之上,发出可怖的声响,肉体如豆腐一般被捅开几个豁口。

浓稠的血浆汹涌而出……

孙可望带着麾下的将士同样砸在满清的阵营之中,地上的雪被马蹄、人足踩成黑色,被人血染成红色。

红娘子提着铁枪在人群之中不断的冲进冲出,长枪所向,不时有清兵被捅翻在地。

真正意义上的较量,在这一刻终于显现。

双方犹如黑色的钢铁,彼此撞在一起。

战场的另一侧,洪承畴、卢象升带领的蓟辽、宣大的数万兵马,也从后方朝着清军发起了冲击。

数支兵马在原野上,交织、撕咬……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

寒风掠过山岗。

锦州城,两黄旗的兵马终于攻上了内城,他们浴血奋战五天,终于拔下了这个最难啃的骨头。

祖大寿带着兵马朝着城内溃逃,然而两黄旗的兵马等来的却是“山雨欲来”的消息。

额克允是镶黄旗的甲喇额真,早些天的时候,他就听说了明军将后路给断了,当时他还犹豫要不要提醒旗主,将后方防线给拾起来。

五天时间,皇上御驾亲征,可带着十万兵马,就算是与明军正面决战,即便无法将对方杀溃,不可能败了啊!

可紧接着是丢盔弃甲的朝鲜兵从杏山、塔山一带跑回来,紧随其后的是蒙古兵,再然后就连八旗子弟也退回来了……然后消息传来,清军溃了,并且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愣了一下,额克允心跳猛地加速了起来,猛地跑过去拽住一個人,“皇上,皇上呢?”

满清每300人为1牛录﹐领兵官称牛录额真,5牛录为1甲喇﹐领兵官称甲喇额真,5甲喇为1固山﹐领兵官称固山额真,为1旗。

两黄旗的旗主乃皇帝,也就是说多尔衮是两黄旗的主子。

“不……不知道。”被拽住的一名八旗兵摇头,惊魂未定。

额克允一脚将对方给踹翻出去,“狗东西,不掩护皇上,你们自己先跑回来了?”

他仅仅愣了片刻,就猛地反应过来,“所有人跟着我,去救陛下。”

到了此刻,皇上生死未卜,哪里还顾得上打锦州城。

他带着一甲喇的兵马,循着浓烟的方向狂奔,一路不敢停歇,路上马的尸体、人的尸体全是朝鲜兵、蒙古兵、满八旗子弟的,心中的那股子不祥越来越浓。

终于,战场的轮廓出现,可怖的事实如重锤一般砸入他的视野。

尸体、血海,挣扎的战马,不曾瞑目的八旗子弟,绽开三层甲,倒在地上的旗帜,三三两两的头盔,雪地上一摊又一摊的猩红血迹。

更远处,一群又一群的喊杀声,以及不断奔逃的八旗兵、蒙古兵。

额克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茫茫的白色原野之上,到处都是纷乱的军队,他们踩在血坑之中,没有人看他们,只顾着自己跑。

八旗兵……败了。

抬头明军的旗帜清晰可见,犹如锤子砸在他的额头上一样,人群乌央乌央让额克允猛地反应过来,头皮发麻,猛地掉转马头,“快,找到皇上。”

战马狂奔,比刚刚来的时候更快,额克允死命一般抽打马匹。

皇上找不到,他们的旗主找不到,对于两黄旗来说,这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一旦旗主死去,他们的命运往往比死了更难受。

不仅是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新的皇帝登临大位,必然要清洗两黄旗,这对于他们身后的家族影响更大。

因此不是额克允不怕死,而是他们无法接受他们的旗主先死。

……

“噗~”李定国将一个满清的尸体给推翻在地,大刀在他的甲胄上擦了擦,然后猛地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狗日的鞑子,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竟然还能打?”

周遭到处弥漫着打扫战场的声音,有人负责补刀,有的人负责寻找战利品,有的人则是负责继续追击,有的人则是负责扒下来鞑子的甲胄,有的人负责将自己死去的弟兄安葬……

没有欢呼,没有吼叫,大战之后,所有人仿佛像泄了力一样,浑身都软了下来。

但这一刻,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在平虏军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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