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本来和钟宝珍一起做调研的jane突然生病。临时又拉不到人选，david只好放下手里其他事，过来替补。 david朝她打了个招呼，一个亲切的笑容跃到脸上，“还没睡醒吗，bel？” “jane今天来不了了，我就来帮帮你。” “嗯，jane都发给我了，我打出来了”钟宝珍从包里拿出来一沓纸，“这种纸面调查还是作为定量参考吧，我还列了一个访谈大纲，作为深度补充。” 钟宝珍对于david能抽空出来帮忙的行为表示一百分的感激，事实证明，遇上一个靠谱的组长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 钟宝珍依旧负责计数，她需要统计这一上午的人流量，顺便寻找可以采访的对象。 是汤彦钧。 钟宝珍点点头，她试图让自己更自然一些，可手里的计数器因为出汗而变得滑腻。 电动门的关合突然变成头等要事，一开一合间，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没来由地，她开始猜测他究竟在等谁。 钟宝珍一分心，多按了几次按钮，数字错误，连带着她的紧张也显得莫名可笑。 她的口音也是vali girl那一款，倒没有刻意，只是一种年轻女孩的嗲。 汤彦钧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笑，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要知道，金州勇士队的票近几年水涨船高，有时单张就能超过500刀。 “要喝点什么吗？”他随便问。 “是吗，”瞧见她的表情，他放下手机，“我随便点的。” 话音刚落，门外的david急匆匆回来，瞧见正对面的isabel的装扮，抱着电脑的手都差点拿不稳。 一时间被叫住名字的两个人都抬起头，isabel看见哥哥，恨不得把身子往桌子底下藏。 david看着她的装扮，很快反应过来，“你不是和我说今天满课吗？” 钟宝珍在旁边撑额看着，目光一转，却和汤彦钧对上了视线。 那一眼，形诸笔墨，是记忆中的隐线。 是船上摇晃的那一眼，还是酒吧里的混乱中的一瞥。 他眼中的神色让她感到，仿佛有本不相干的因果，被这一眼，直白地望了进去。 “ryan” “大通中心，今天有比赛”isabel假装拨一拨面前的头发，悄悄给david比一个手势，让他快点走。 isabel蹬他一眼，“晚上呢，干嘛呀，哥…” isabel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来干嘛啊！我们…” “好啊，”他的笑意勾起嘴边一道完整的弧度，很邪气，也很张扬，“反正是包厢，多点人也热闹。” “得了吧，是谁连他们的一场比赛都没看过！” 他只是单纯看不惯面前这个年轻的男孩，他虽然不怎么说话，但那种分量不可忽视。 钟宝珍整理着手里的资料，手边的手机亮了一下，齐思雅发来微信— 她犹豫了一下，离期中还有一周半，作业也都交得差不多了，但她并不想参与这群人的游戏。 “没什么事” 钟宝珍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斑驳的甲漆，chanel吸血鬼红，暗调的红色。 “我五点以后有别的事。”david也说的直接，“我妹妹的事…抱歉了，bel。” 她感觉到汤彦俊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颈部露出的肌肤，仿佛有烧灼的感觉。 只是叫了一声名字，也不是在叫她，但那种战栗感，从脚底蔓延到发根，钟宝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大反应。 “nothg”他的笑意，说不上是挑逗还是挑衅，很轻巧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