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停脚,驱车去了林家见了宜君。她被迷晕扔在房间关了一两天,补了营养剂之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林家只剩宜君一个,孟氏也算既往不咎,期间孟策舟出手收购分给宜君不少股权,不过仅仅在她活着的时候罢了。 “夫人,这是小少爷。” 她抓着林景年的手缓缓松开,道:“是你啊,景年,这三年你过得怎么样?” 宜君道:“那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人欺负你?” “医生说要静养,很抱歉这次让您受了牵连,万幸你没事。以后得空,我会常来看您,还希望您保重身体。” 林景年离近了一点。 “……” 他试图透过宜君的眼睛来证明她已经病糊涂了,可那双温柔似水的眼廓里,分明是一片清明,仿佛静静的,就能透过肉体将他看穿。 宜君敛眼,露出一个干笑:“哪有妈妈认不出自家儿子的道理?少川都能将你一眼识破,而我这个妈妈,确实在得知你绿豆过敏之后。” 林景年也不知道想到了哪,憋了半天的情绪瞬间涌上酸热的鼻尖。 宜君迟疑了一会,从躺椅起身拒绝了搀扶,一把抓住林景年的手,满眼悲戚:“你告诉我,我是要请大师还是拜菩萨?不管什么我都能做,我想在临死前再见一眼他,就一眼,看完就走绝不多留。” “一点办法也没有?” “用我的身体也不行?” “……” 方才的护工一路追过来,叫停了他。 护工搓手,“她说见了您,可能会更难过。” “没了。” 不过时间来不及他伤感,一路驱车去花店,买了一束桔梗,开着车去了墓园。他倒是第一回来这,被人带着才堪堪摸到许执的位置。 “墓园,能带吃的进来吗?” 林景年点点头,擦了一下眼角。 第二天,他就回小镇上课了。放了暑假,兴趣班也会进行一个月的休假期,林景年心事重重的上完了最后一节课,去岗位和几个老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现在应该也在纠结吧。 乡下小镇没那么多规束,他在楼下公园挖坑种了一棵塔树,在他住的地方刚好一眼能望的到。他回到家照例望了一眼。 他无精打采的趴在窗沿,露在外边的半张脸被阳光晒得绯红,长长的眼睫垂落,打在手背一排阴影。 江眠再楼下叫他,一边冲他挥手。林景年从椅子跳下来连忙跑下楼。 林景年微微喘着气:“江眠哥?你怎么在这。” 日光如灼。 他拉着林景年,迫不及待的就想吃瓜:“哎哎哎,我跟你说,那边那个小卖铺老板,叫万桥南的你知道吧,前儿在海边捡的那个外国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