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尖酸热,轻轻摇头:“他真想见我?恨死我还说不定,有什么好叫的。” 窗外还在飘雪,玻璃窗氤氲一层水珠。 而这一副景色被锢进一块四四方方的玻璃里。 小保姆一五一十地叙述,中途还提了一嘴他叫林景年好几次的事。 孟策舟身形路过客厅微顿,片刻之后捞起被扔在沙发的外套就走了。 他连外套也来不及拿,随便套上鞋就往外跑。 “小少爷,外面冷啊!” 他扭头厉声:“打开!” 从林景年的角度,只看见他张嘴,却听不到说了什么,他下意识捂向右耳,呢喃:“我耳朵怎么了……” 他迷糊听到一句,转头便见车太田一脸悲痛,眼底爬着可怕的血丝,下巴一圈邋遢的青胡茬,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林景年着急道:“许执怎么了?你说啊。” 说完,车太田再也忍不住内心悲伤,跪在雪地里,死死地抱头嚎啕大哭起来。 “死了?”林景年惊恐地后撤两步。 那一瞬间,从头到脚似乎涌上一股寒凉的力道,要生生把他撕成两半,他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捂着阵阵刺痛的伤口,似乎想起什么,跌跌撞撞地跑回别墅内,一眼找到还在写单子的管家:“我要见孟策舟,我现在就要见他!” “我有,我有他的电话,我打给他!”林景年慌乱地找遍了全身口袋,也没摸到自己的手机。 “悔改?”他愣了:“我没做过的事情怎么悔改?他凭什么把我关起来,他以为他是谁啊!” “我要出去,我要去见许执,许执死了他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他真的想不到,明明晚上还活生生在他面前的人,为什么几个小时不到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再等他一觉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了。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刘管家遣散了所以保姆,留他一个人蜷缩在偌大的客厅。 兀自倚着沙发,眼神空洞地望着某处。 孟策舟还在处理剩下的烂摊子。 他极力抬头, 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看不出来啊, 你真是好本事, 连我都能算计。” “放屁!”孟坤粗着脖子怒吼:“那堆破纸里写的是什么条款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来, 老头子教会了你不少东西, 你说, 这些是不是也是他让你干的!说!那个老不死的都跟你说什么了!” 孟坤情绪激动,奋起挣扎起来。 从散落的纸张角下黑色logo,孟坤模糊认出,像是—— “这是一份由转赠协议伪装成的稀释股权书,里面每一条都是针对孟总罗列出的‘陷阱’,而我们, 只是把这些还给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