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年又给他掰回来:“孟总,偏头疼疼起来要命的,您别硬撑,要是嫌我脏,等我出去了把手剁了赔您。” 但这句话纯属热脸贴冷屁股的报复。 “开玩笑的嘛……”他嘟囔,手里继续按着:“孟总天下第一好,您是这个世界上最明察秋毫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小小洁癖就把我给发落了呢,以您的品格,说赏我黄金万两都算小气的,说不准啊……赏我个什么一等将军什么的……” 林景年这边立刻换了一个舒服点的手势,不用再跟他暗中较。 “孟总真不考虑‘赏’点什么啊,我活二十多年只给您一人按摩过,换句话来说……我这二十多年,只碰过您啊。” 孟策舟刚放松下来的肌肉又紧绷起来,不知道想哪去了,露出一双匪夷所思的眼睛。 林景年躲背后偷乐。 离开时不动声色地注视正狡黠偷笑的某人几秒,道:“好在有林助理,上次我胃病也多亏了他。” “对。”江眠嘴角扬起一抹非常浅淡的笑,在阳光下有些模糊: “是吗?”商晚承面上一喜:“想不到你和江眠哥认识,怪不得宴会还替江眠哥怼那个狗……咳、人了呢。” 低头羞涩一笑:“哪里哪里。” 孟策舟咧嘴,冷哼:“是吗。” 他别头,躲开林景年的手。 林景年:?? 商家宴会里,商晚承亲口承认下毒的事实,其实孟策舟也没什么必要继续查下去,直接把人送监狱走流程完事。 整个昭安,能和商知许名正言顺玩对抗的,除了孟策舟那便是商晚承。 商垣偏心,商晚承也不算太蠢,早早拿钱另立门户,因此他手底下的公司是自己百分百控股,不属于商氏任何旗下。 下午。 自从爷爷去世后,在这世上唯一算疼他的,也就剩这位耄耋老人了。 见孟策舟进来,他迟缓地扭头,呵呵笑道:“小孟来了啊。” 林景年笑笑:“我叫林景年,今天是第一次跟着孟总来。” 孟策舟遣退下所有人,关上房门。 “他是林少川塞我身边的卧底。” “我打算留下他。” 孟策舟沉思:“人都是会变的,他和上一……和从前有很大不同,您知道的,上次宴会他明明有机会可以杀我。我之前从没注意过他,或许,他刚开始并没想害我。” 何老提醒他:“你身边的卧底,最终目的都是你。” 并不是不想“杀”你,也许是时机没到。不过不论如何,养一个“炸弹”在身边,随时随地都会丧命。 他眉心拧紧三分,起身越过堆满花枝与剪刀的桌子,停在半弧形木窗前,白纱帘子外能清晰看到楼下园子里的几个人。 花开满园,晴光风轻,连空气都是带着花香味的。林景年不知道从哪捡到个花枝子,低头闻闻。 他捏着花枝 摇来摇去,再递到鼻尖嗅。 即使在二楼,孟策舟也能看到林景年因为这点小事也会傻乎乎的乐呵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