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女儿早说过了,端王并非明主,您又何必一意孤行,置唐家上下于不顾呢?”相君刚下朝,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回想起朝堂上陛下的雷霆之怒,也有些犹豫,他并不是非帮端王不可,只是……“几位成年皇子中,相君府只与端王的生母瑾妃娘娘有些关系。”瑾妃是相君夫人的堂姐,夫人自然向着自家姐妹,枕头风吹多了,才使得相君也偏向端王。原本几位皇子中,端王最得陛下喜爱,母妃身份也最高,有五成几率在皇子中拔得头筹,剩余五成由英王占三成,其余皇子共两成,只是没想到,被他寄予厚望的端王,却连连出现令皇家蒙羞的事,如今怕是要被陛下彻底厌弃了。只是些许亲戚关系罢了,唐染栀并不以为意,“以相君府的实力,无论投向哪位皇子,都只会得到重用和礼待,左右我们也未曾明面上向着端王府过,父亲,何不早早抽身?”她看着相君。相君早便有些后悔了,又觉得自己不好做背信弃义之人,于是眉心紧皱,看上去还在犹豫,直到唐染栀扔下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端王已经开始疑心我们了。”相君瞪眼,“怎么会,端王一向信任我们,做事从不避着我们。”唐染栀冷冷道,“他是不避着你我,可他几时听过您给的劝告?若是早早听您的,约束己身,又何至于闹到这种田地,且那日密信的事发生后,端王虽嘴上不说什么,心中却总疑心是我们背叛了他,没有信任的盟友要来何用?”相君沉默,好一会儿才将一张染了墨的纸摊在桌上,上面有几个名字,赫然是如今宫中现存的皇子。其实他也有在思考退路,端王的颓势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镇纸压住边角,“那依你看,如今哪个皇子最有机会?”唐染栀也选不出来,英王虽是端王之后呼声最高的皇子,可他心思深沉,难以信任,再说,端王的事多半也是他搞出来的,如今阴险,实在不足以共谋,但除了英王……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其他人选,只能道,“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如今在众人眼里,相君府尚是中立的。”她早就觉得端王蠢了,一点小打小闹还要弄到陛下面前去,她拦都拦不住,今日能说通父亲放弃端王,真是让她身心舒畅。将军府,得到端王被夺了王爷身份,贬为皇子还永不许出府的消息后,谢青烟心情别提多好了,一大早便打扮的花枝招展过来了。纪昭月正在院子里练刀,一把大刀刀锋闪着银光,气势逼人,她只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鼓起掌来。……“怎又过来了。”不是她说,日日往她家跑,是真的一点都不管她了?她的手不会痛吗?自从两人默认磨镜一事后,谢青烟天天都要来将军府缠她。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竟觉得能用身子绑住她,一天要三回,一回泄三次!辛苦死她了。听见这话,谢青烟又不大高兴,甩了甩手中帕子,唇角往下一撇,偷偷觑她,“我过来,你不喜欢?”“那倒没有。”纪昭月很纠结,并不是不想她来,只是觉得自己的手很少这样辛苦,心疼自己罢了。她要说不想她来,等会儿又该难过了。纪昭月头疼扶额。小姑娘自幼失去双亲,性格敏感的很,若不自觉说了什么不重视她的话,必定会使她找一个角落,默默垂泪。被发现了还要故作无事,只是会用红彤彤的眼睛瞪她一眼,十足惹人怜爱。“来了就来了,自己找个地方坐,我等会儿再招待你。”纪昭月还有几个招式没练完。谢青烟走进院子,一边皱巴着一张小脸,一边找位置坐下,还是不大高兴,“你就是不想见到我,我都知晓,明明说好过去了的……”还是说话不算数,有时对她冷冷淡淡的。纪昭月刚要把刀挥出去,听见这句话,被迫收回,一转头,果然小姑娘又在偷偷擦眼泪,发现她看她,抿了抿唇,将头往另一边扭去,黑乎乎簪着步摇与珠花的后脑勺对着她。都是她买的。“这么快就生气了?”纪昭月走近,往常都得和她聊一会儿才会开始生气呢。还说她气性不好,自己分明是最差的一个。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谢青烟气恼的杵她,“我没有生气。”哟,还不承认。纪昭月笑了,“没有生气眉头怎么皱这么厉害,路过的蚊子都要被你夹死了。”谢青烟:!!!怒目瞪视,谁要夹蚊子啊,若能夹,第一个便要把你夹死,且秋日哪来的蚊子!“好了,随口一句话你便胡思乱想,想多了又不高兴,快别想了,我叫人做了糕点,这会儿已经去端了,吃些甜的甜甜嘴,嗯?”甜了嘴可就不许再闹脾气了。谢青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高兴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闷闷不乐道,“我也不想这样,是你总不叫我安心。”明明她如从前般顺着她,可她总觉得这份顺着里,有喜欢,有怜惜,却独独少了爱意。不舒服,心里不舒服。少女攥紧指尖,微微撇过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