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一个身穿各种改造护甲，持枪姿势极为老练的海军武装部队士官走了过来，跟着他们的是一些从各种生死战场中幸存下来，却又在军务部统计中被标注为阵亡的帝国老兵。
人数不多，但看上去都是从尸山血海，魑魅魍魉中杀出来的硬茬。
——
帝国海军调查解剖室。“全死了？”霍雷肖对着一名武装上尉问。
“是的，武装部队在突入神圣意志号期间，没有任何兵变者投降。”他看向手术台：
“我们唯一的收获只有这些神志不清的负伤叛兵。”
霍雷肖长叹一口气，这倒也在他预料之中。
“医官，有检查出什么吗？”他看向里面的男人问。
“身体各项指标一切正常，各器官内脏也正常运作，无异常病变存在，唯一的问题可能是颅内出现多处低密度灶。但对于这个岁数的人，尤其是长期在虚空生活的人来说很正常。”
医官将透视x光照片放在一处亮板上。
霍雷肖看向医官指向的地方。
“低密度灶一般是大脑部分病变，或者坏死后化水就会形成低密度灶，这些位置都不是核心，大部分人上了岁数或长期在虚空生活都会有，坏死的部分也可以重新生长。”
“打开头骨看看。”
“调查官大人，其实这是很正常普遍的生理现象……”
“请打开看看，谢谢您。”霍雷肖保持着微笑，执意要求道。
见霍雷肖执意要求，医官便为这位谨慎过头了的军官，用颅骨锯切开了死者的头部。
当颅骨打开一瞬间，一滩浓稠的暗色血液从缺口流淌出来，落在早就准备好的金属盘里。
霍雷肖凑上前仔细观察。
医官没有在意血液，放下颅骨锯，拿起专用器材，准备将大脑进行切片进行检查。
“这是什么？”霍雷肖看见涌入金属盘中的血液，在无影灯的照射下，隐约间反射出一丝丝银光。
“好像是……一种金属丝？”医官用戴在眼的义眼放大检查后不确定地说道。
但这种义眼终究不是机械修会的高级显微义眼，而且医生正常也用不上那些对于手术性价比不高的装置，医官凭借手头的设备只能判断出大致的形态。
这些银色的细丝飘荡在血盆中，构成了疯狂扭曲的螺旋。
医官试图用镊子夹起细微的银丝，但当镊子碰到的一瞬间，它就很轻柔的断开了，似乎这些细丝在微观层面上，并不是真正连接在一起的一体之物。
而后，当着霍雷肖和医官的面，这些扭曲的银丝重组为一个肉眼观察层面上小到不能再小，宛若一滴落入水中的水银摸样。
医官捞起了它，用小吸管将它吸入，接着滴在显微玻片上，而后送到了显微镜下。
医官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可以看看吗？”霍雷肖上前问道。
医官让开了位置，霍雷肖将眼睛贴了上去。
这一小滴水银似的事物在显微镜下以微不可查的幅度缓缓蠕动着，但医科检查室所用的普通光学显微镜做不到纳米级别的分辨率，只能看出一个大致的情况。
霍雷肖想起了自己从那个在瘟船事件上缴获的罐子。
他不禁在心中警惕了起来。
这件事难不成和黑暗机械修会也有关系？
他不敢确定，这这个怀疑牵扯到的关联方显然超过了他的调查职权，说不定也超过了几位审判官的职权。
而且机械教各分支修会更是连缝都钉不进去的钢卵，他想查都难。
除非是专门监督那群机械改造狂的审判庭分支——机器修会（ordo machinum）。
否则来的三位审判官恐怕都没权力与能力，去调查机械教。
毕竟帝国和机械教的关系，本质上只是为了人类帝国的统一而进行的合作。
帝国方的‘外人’想查机械教，那群浑身铁比肉多的机械疙瘩怕不是连个情感模拟模块运行零点一微秒的眼色都欠奉。
“医官，能帮我将这份样本收纳一下吗？”
他不敢肯定拉蒂神甫一定靠谱，但至少先前的调查她没有任何问题。
而眼下，似乎也就只有身为机械教内部人士的她能帮到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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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