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rdquo谢不辞静静听完,点了下头,没跟温砚说这好人是她找来的。除夕下午做饭,温纸墨去处理其他食材,孙何婷跟温砚谢不辞一块儿坐在桌子边包饺子。孙何婷让温砚跟谢不辞擀皮,她自己包,温砚擀皮很快,谢不辞的动作则有些笨拙,孙何婷看了会,没忍住开口指责温砚:ldquo小砚,小辞不会擀你怎么不管?教教她窍门呀!rdquo温砚瞥了眼旁边的谢不辞。她俩在家也不是没做过饺子吃,谢不辞一开始不会,但后来也慢慢学会了擀皮跟包馅,哪里会像现在这么笨拙?温砚看破了,却也没说破:ldquo我擀皮快,一个人就行了,妈你教她包馅吧。rdquo她教谢不辞?孙何婷下意识就想开口拒绝,谢不辞却已经起身跟温砚换了个位置,坐到孙何婷对面,摆出认真学习的姿态。孙何婷没说出口的拒绝只好又咽回去,指点谢不辞包馅,在她看来谢不辞学的很快,没多久就包得有模有样了。孙何婷衷心夸她:ldquo小辞这孩子真聪明,学得真快,比你当初还快呢!rdquo谢不辞:ldquo是您教得好。rdquo谢不辞一看就不像是会说恭维话的人,她说话时没什么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她很认真,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天然带了三分可信。就这么几个字,夸的孙何婷脸红,连连摆手,支支吾吾推辞,又被谢不辞三言两句说得脸皮更烫。四个人一起忙活,饭菜做起来很迅速,吃过年夜饭,收拾完残局,坐在沙发上一块儿看春晚。这个点还不适合做什么没羞没燥的事,温砚本想回卧室学习,但考虑到这是谢不辞以伴侣身份正式回来过的第一个年,为了让她能更好地融入家庭,就配她跟家人一起,一边看春晚一边聊天。中间她们依次去洗了澡,温砚本想跟谢不辞一块儿洗,难得被谢不辞退出去了,只好悻悻回客厅排队。等温砚最后洗完澡,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临近十二点,温纸墨现在很精神,嘟囔着今天肯定睡不着,明天早上都别叫她,让她睡个大头觉。她们不用出去拜年,自然也不用早起。从孙何婷生病之后,那些亲戚就不怎么来往,只有少数几个借过她们钱,温义全还清欠款时跟她们有过联系,知道她们家惹上高利贷后,当即远离,再没联系过她们。后来谢不辞帮她们摆平高利贷,压着温义全配合离婚,她们一家日子好转,孙何婷也从没炫耀过什么。再后来悄无声息从平昌搬到渝江,更是跟过去的亲戚都划清关系,过年不走动也没人打电话问过。跟着春晚一块儿倒计时完,钟声跟窗外的烟花声一并响起,外面漆黑的天空被烟花照亮,时明时暗。孙何婷从口袋里摸索出三个红包,依次递给温纸墨,温砚,和谢不辞。ldquo压岁钱,新岁平安,无病无灾,万事如意。rdquo谢不辞迟疑着没接,孙何婷叹了口气,塞进她手里:ldquo都是一家人了,压岁钱,总不该少了你。rdquo一家人。谢不辞收下红包,迟疑着,略带生疏地开口:ldquo谢谢helliphellip妈妈?rdquo孙何婷呼吸猛地一窒,对于谢不辞喊她妈心里发虚,声音都在颤:ldquo改,改口是不是太早了点?rdquo温砚接话:ldquo也不早了妈,毕竟都领证了,你不都说了是一家人吗?rdquo孙何婷拍着自己怦怦乱跳的胸口顺气:ldquo让我缓缓,让我缓缓helliphelliprdquo温砚没忍住笑出声。过了十二点,守岁结束,孙何婷就开始催她们去睡觉,温砚跟谢不辞回了卧室,刚锁上门,就被谢不辞从身后抱住。ldquo温砚,rdquo谢不辞的脸颊在温砚颈侧轻蹭,声音很轻:ldquo我们是helliphellip家人。rdquo家人,往往由血缘、婚姻、法律关系做为枢纽,是相互扶持关爱,共同生活的,亲近的人。家人会支撑,陪伴,支持,帮助,关心helliphellip这个词天生就带着情感色彩,带着温暖温度。谢不辞知道这个词的释义,越知道,越清楚,越讨厌。她的家人并非如此,越是了解,越是向往,越觉得可悲。释义里的家人那样美好,可她的家人却完全与之相反,贬低,憎恨,辱骂,嫉妒,仇视helliphellip他们是法律,血缘关系上的家人,可彼此之间却更像仇敌。家人不该是那样。温砚大概能猜到谢不辞在想什么,转过身抱住谢不辞,轻拍她后背:ldquo先天的家人无法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后天的家人,我妹妹,我妈妈,我,我们都是你的家人。rdquoldquo你是我选择的,我是你选择的,我们是彼此选择的,新的,一定会相伴一生的家人。rdquo谢不辞用力抱紧温砚,埋首在她颈侧,过了很久,才低低应了一声。她们是彼此选择的,会相伴一生的,家人。新的家人。第96章 送你就是重要的事。学校规定中要求直博生在两年内完成课程学习,温砚更早一些,提前半年,在博士第二年上学期结束后,就拿下课程学分。她提前跟博导打了申请,想去国防实验室实习。博导之前送去的学生没能坚持下来,还让她被老友打趣过几次,但温砚helliphellip温砚有多能吃苦,有多努力,她都看在眼里,要说温砚能不能吃下实验室的苦,她不敢确定,却觉得有很大希望。努力又优秀的得意门生想往那条更苦更难,却前途无量的路上走,她当然不能扯后腿,说什么也要托一把。腼着脸联系老友,再三保证这个学生真的很优秀,很能吃苦,很有天赋,*递交履历资料,等到年前半个月终于通过审核,让她明天报道,熟悉实验室,后天正式参与进科研项目。博导跟老友打电话,试图讨价还价:ldquo马上就过年了,就不能让我这学生在家过个年吗?过完年再去也行嘛。rdquo老友:ldquo过完年可不一定能进来,你们学校跟我们没有联合培养计划,之前你那两个博五学生都是硬塞进来,走正常流程,优秀毕业生才能推到我们实验室里,更别说你这个博二都没上完的学生。rdquoldquo能让她进来,也是因为过年期间实验室缺人手,再加上她该学的都学会,跟了小三年科研项目,履历也看得过去,否则绝对不会给她开这个先例。rdquoldquo但丑话说前头,她来了也不是正式入职,规定不允许的啊!只能过来当科研助理先参与部分工作,要还是吃不了苦,或者跟不上进度,实验室会直接把人退回去,下次想来,就等博四博五再说吧。rdquo博导有点不服气,嘀嘀咕咕:ldquo这么多年你见过几个这个年纪比她优秀的?等着看吧,这可是我的得意门生,这次就是给我长脸来了!rdquo老友说得不留情面,却也没错,她推荐温砚时心底也觉得希望不大,现下能有这么个机会,已经算得上幸运了。将选择权交给温砚,温砚没有半分犹豫,坚定应下,随后给谢不辞发了她明天一早要去首都,进入实验室实习的消息。温砚猜也猜得到谢不辞收到消息,肯定会放下手头所有工作,第一时间回来见她,但她还是告诉了谢不辞。什么不想影响谢不辞工作helliphellip有什么工作比她跟谢不辞多相处一段时间更重要?一下午的工作跟她相比,在谢不辞眼里都没办法放到天平上称量,因为工作跟她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温砚知道、了解谢不辞的想法,所以不会因为什么影响工作的苍白理由,自顾自选择隐瞒,直到谢不辞回家再突然把消息丢过去,让她不安。为了第一时间回来,谢不辞没等司机开车来接,直接借了钟珊的车一路疾驰,赶回家时温砚正在收拾行李。听见门响,温砚放下收拾的东西起身,刚走出卧室门,谢不辞就猛扑过来,重重撞进她怀里。温砚早做了准备,只后退半步就站稳,回抱住谢不辞:ldquo听我的话了吗?路上没开太快,没闯红灯吧?rdquo闯了一个刚变红的灯,但开的是钟珊的车,电子监控无法确认驾驶人的话,恐怕会扣钟珊的分。把这件事暂时延后处理,谢不辞没有回答温砚的问题:ldquo还有半个月过年,一定要去这么急吗?rdquo今天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要离开helliphellip尽管温砚在申请时就跟她说过,但谢不辞仍旧觉得太突然,太仓促了。ldquo机会难得,就是因为过年缺人手,我才有机会进去,rdquo温砚轻拍谢不辞后背:ldquo明天有没有重要的事?没有的话,去送我吧?rdquo谢不辞埋头在她颈侧,声音发闷:ldquo送你就是重要的事。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