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毅谦接过话茬,“不会啊,我就是觉得没有网络很难受。” “你就不想呼吸新鲜的空气,看看青山绿水的?”李英看着儿子。 陆毅谦耳根发红,“就你什么都懂!” “确实没怎么逼,也就一个星期见一个女生,不像有些人,那是日日都有安排,”陆毅谦轻笑,“我妈可讲道理了。” 她冷着脸,“怪我太讲道理了,我就该让你日日有安排。” 李英:?? 陆毅谦:那个,他倒是没这么想。 “略略略。”陆似似晃头晃脑。 “一共有十二瓶,幸好那时候旅游没去成。” “嗯,女儿也就买了十二瓶,不多,有备无患,理智消费。”李英也点点头,这氧气瓶就和女生夏天用的喷雾大小差不多。 “这个放心,我查了,没问题。”她又抠又爱囤物,可不代表她会买那些三无不合格的产品。 四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像四只竖着耳朵的兔子,听着外面的动静。 储物间虽然有六平方,可当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一个人待着的话,很容易令人产生幽闭恐惧症。 现在他们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他们也尽量不说话,免得更加缺氧,好留体力,小心地调整呼吸。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坐着的地板,她想不出来,只能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旁,又在想什么时候能通关。 没有在台风天迷路,没有和丧尸收银员掰头,只要忍过去,好像一切就会结束。 渐渐地,空气里的氧气开始变得稀薄。本来在小房间里就会让人不自在,又何况是封闭的房间,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都加快了,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 陆似似拿出一次性毛巾打湿了水,让他们敷在脸上,好减轻不适感。 陆毅谦从一开始的半个小时看一次手表,到后来每隔十五分钟看一次手表。 陆建作为一家之主,他想忍,可他的身体没有他想的这么好,常年做办公室,又不爱运动,有着中年人发福的小肚腩,他的体质是四人里最弱的,一双熟悉的手将氧气瓶递了过来。 吸入第一口氧气,他只觉得胸口一直压着他的石头倏然一轻,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陆似似看了一眼时间,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她预计起码还要一两个小时。 第三个吸氧的是陆毅谦,他吸了一口,又放了回去,计算着时间。 一个小时之后,陆建用完一瓶氧气瓶,李英和陆毅谦的第一瓶也快了,陆似似还有半瓶,又过了半小时,空气里的氧气似乎被人用抽气筒给抽走了似的,他们没有办法吸一口停一停,只能一直吸氧,这样一来,很快的,氧气瓶飞速地消耗着。 虽然隔绝了白雾,可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仿佛置身在桑拿房里,却不是享受,简直是痛苦,又热又闷,只有一种透不过气的绝望。 陆似似眨了眨眼,努力将眼角的汗水眨去,余光,她仿佛看到了什么,那白雾中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绿光,很细微,但是她看得很清楚。 她脑袋发沉,无法思考,不断地数着时间。 白雾撤退的速度很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李英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再等等,他们等了一会儿,陆建忽然比划了几下,大意是他先试试看,他怕他们不肯,率先把防护服脱了。 陆建浑身都是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酸腐朽的味道,说不出来的奇特味道,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手臂上的肌肤,并没有任何不同。 他们也脱了防护服和防毒面罩,剧烈地喘息着,忍不住地坐在了地上了。 他们早就处于脱水状态了,咕噜咕噜地喝水,等那股缺水感逝去,他们终于找回了活着的感觉。 陆似似又想到了她刚才的绿点,“我刚才好像在白雾里看到了绿色的点点。” “我没有看到。”陆建摇头。 陆似似没敢肯定,她皱着眉,“嗯,可能。” 可是那个白雾,仿佛要抢走他们的呼吸般,真的很可怕。 “对,那个人一接触到白雾,就突然抓皮肤,还一副不抓出血来不罢休的样子,白雾里有东西。”李英想想那人抓烂的肌肤,心有余悸。 “不知道,绝对不是好东西。”陆建头皮发麻,“难道是生化病毒?” “还能是什么原因,那一定是人类活动造成的。”李英气鼓鼓地说,想当初她小时候,路上汽车不多,晚上一抬头,都是亮晶晶的星星,夏天热归热,却不会离不了空调,哪像现在啊。 “乌鸦嘴不要说话。”陆似似瞪他。 陆毅谦耸耸肩,“反正你们也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于是,四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惨淡。 “不是很饿。”陆毅谦摇摇头。 不由地,陆毅谦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也空了,“妹,给我来一包黄瓜口味薯片。” “我要吃巧克力小蛋糕。”李英说。 也不是第一次参加副本了,他们逐渐老油条化,爱咋样咋样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那就要更需要吃饱喝足了,保存体力。”陆建说。 他们只刚才在睡袋里微微眯了一会儿,休息得很短暂,但熬一熬也能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