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排行为二,非皇后所生,并非生来坐拥太子之位。太子原是他的大哥,为母后所生。 大哥在他及笄之年薨逝,皇帝重新选拔太子人选,条件是需要以隐姓埋名的方式协助管理江湖。他努力了两三年,在与其余四名皇弟争夺後胜利,终於得到太子之位,却在那时听闻岚国的沁月公主已成婚。 他以战事为饵,实则求娶她。 才入他太子府不到十天,她却提出这种要求,是他哪里做错了?还是娶她入门是错误决断? 他,整夜无眠。 「殿下,有新的情报!」白豊推门而入,心情兴奋。 「殿下,之前您以阁主身分夜探边界,因故救下那名nv子的所有资料都还留着,只是??」 「殿下,那名nv子就是岚国文家千金——文月。」 呃,殿下是尚未全醒吗?白豊满头问号,「殿下,沁月公主就是文月小姐啊!」 文月与沁月划上等号,那不就等於他的妻子要承受一月一次的异常燥热之苦,这可不行,「有解药吗?」他有愧於她,若不是当初他保护不周,她也不必这般痛苦。 鈅靖摆了摆手,「算了,至月圆还有几日?」喝下口茶。 「那是否有办法抑制?」 白豊犹豫不决,让鈅靖突生不爽。鈅靖把茶杯重放在桌上,「到底是怎样!」本就闷闷不乐,见白豊支支吾吾更让他心烦气躁。 鈅靖收敛情绪,「我知道了。」示意白豊离去。起身,对窗外看去,「看来,得找一天晚上以慕彣现身於她面前。」 月光莹白如毯,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板点缀得斑驳陆离。 经过那日,鈅靖已许多天没有理会她,顶多找她用膳食。 但转念一想,都让他这麽上火了,他也只是不跟她讲话而已,她还是得找时机翻墙逃出这太子府。正苦恼时,香凌回到东厢房。 「公主,太子此刻不在府中,守门侍卫告知大概要至午时才会返回。」 香凌凑前瞧了瞧,「公主,你这哪来的?」 香凌接过一套奴仆服饰,「公主,婢子这就去换上。」 香凌应了声,退了出去。 黑衣男子站立於窗边,回身,悠悠开口,不答反问:「想逃?」语气淡漠。 那双眼好熟悉,她想摘下他的面具,ㄧ探究竟。 他拥着她,唇瓣轻启,下巴靠着她颈肩,轻声道:「能否别再逃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她笑得俏皮,他着实心动,不假思索给了答案,「好,我跟你一起。」慕彣人设本就云游四海,如是慕彣只要能陪伴在她左右,一切都无所谓,「但不是今晚。」提起好几包药,放在案上,「明日月圆,是你身tt力最低的一日,明日好好定时喝药,别乱跑。」捧起她脸,在额上落下轻吻,便离去。 那捧起她双颊的方式、那双手的力道和那t温,她身上似乎还有他留下的香味,真的太相似了! 怎麽逃不了,还要吃整天的药?? 摊在床上,盖上被褥,刚认命睡下,门再度被打开。文月看了眼门口来人,再度闭目养神。 文月动了动,侧过身子,背对香凌,叹了口气,道:「别提了,明天帮我准备往常的冷水。」 两个夜晚过去,来到了十五。 日落边线,一轮圆月正冉冉升起,那银se月光映着几丝羽毛般的清云,甚是美妙。 傍晚的风光恬静幽美,东厢房里却处处忙碌。一群一群的婢nv不间断地进出盥室,忙着接水与倒水。盥室外搭起了纱帐,用屏风隔绝外头视线。文月只穿单薄的里衣,整个身躯泡在冷水里,全身无力,昏昏沈沈,双唇紧闭。 鈅靖快马加鞭,直冲东厢房。关心则乱,步伐停在纱帐前,见到香凌急问:「太子妃如何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在跟我呕气!」鈅靖是又急又气,一个拳头打在身旁的花几上,几天前才叫她记得要好好喝药,果真如他所料——她还在跟他唱反调,「她泡在冷水里多久了?」 他气急败坏,「一两个时辰,再泡下去她皮肤该泡烂了。」从浴桶里把文月捞起一把抱在怀里,一名婢nv拿着披风盖住她身。 虽是夫妻,可她尚未完全接受他这个夫君,还是先不碰得好。 鈅靖交代婢子们给她换身乾净的衣裳,他走出东厢房,让心平静下来。 文月的嘴唇被迫张开,鈅靖含着汤药,径直吻住文月双唇。就这样把整碗药喂得乾乾净净,众婢nv在侧是看得目瞪口呆。 屏退众婢nv,喊住香凌,「你家公主,以往月圆之日都是这样度过吗?」 「没事,两个时辰後再煎副药端来。」他摆摆手,香凌退了下去。 他凝视着她。 经过鈅靖不间断地以口为容器给文月喂药,转眼间已至隔日清晨。 望着窗外,他松了口气,终是结束了。 此时日光惟其盛烈,强烈的光线透过窗棂洒进床头。 她抚平了他的发丝。 可两个人相处了半个月,要说完全没有一点感情——是骗人的。 她撩起他的浏海,在他额上落下香甜ㄧ吻。 视线转了一圈,没看到香凌。她有点心急。 却还是吵醒了他。 「你要g嘛?你都知道了什麽?」文月盯着他,那双瞳孔里俱满恐惧。 她不自觉地咳了几声。 鈅靖倒了杯茶给她喝下,装作不知情她的情况,不急不徐地回答她:「我只知道我昨日h昏时候回府,你高烧不退、汤药不进,整个人泡在冷水里,ㄧ副奄奄一息。我把你从冷水里捞出来,整个身t都是滚烫的,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鈅靖瞧出她心中所想,「从小,军医就跟我住,刚好这次可以就近协助我照顾你,原因为何暂时不方便告知你。」从袖口处掏出一块令牌,语气严肃,「这是太子府暗卫队的令牌,尔後有一支分队随你,你可以随意调遣。」语毕,他走出东厢房想先回正房整理自己仪容,似是又想到了要交代她的事务,折返回她身边,「对了,东厢房四周我皆有安排暗卫保护你的安全,你不必担心。」 「等等!」鈅靖拦下军医,「从昨日到现在,你都没说她是怎麽了?」 鈅靖瞧着文月脸se有几分担忧,神情也显出落寞,「我了解了,下去吧。」 鈅靖扶起文月,使她靠着床栏而坐。他想握着她的手,而她躲开,她真的想试探他的底线。 文月心底一惊,他眼眶竟含着泪。 明明是她一直反覆惹他不快,明明该生气的人是他,他却先道歉了。 鈅靖叹了口气,伸手抚0她那滑顺的发丝,「没事的,我都知道,让我陪你一同,好吗?」他的嗓音温柔而坚定,「有我在,不会再让你身陷危机。」 且她拥有世上最难寻获的命格——纯yannv命,娶了她之後才知晓,他在前些年救她後所受的内伤,需要她的血才能完全治癒。 而她那命格太珍贵,人人喊抢,如若放她一个人流落江湖,後果?难以想像。 「我得先确保你的身心状态无虞,我才敢带着你冒险。」鈅靖抚着她的脸庞,温和地说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怎麽脸又红了?」 这声夫君听起跟往常不同,非常自然,让他眉开眼笑,「那等会在膳房等你一起用膳。」 她本想藏起的秘密,这下全被鈅靖知了。反应却让她松了一口气。 感觉他好像有点ai上她了 香凌一进门,文月立刻下床,着急拉着香凌至房里深处,「香凌,我刚刚试探了下,那位太子爷居然马上答应要陪我去找羽藤花,这样好吗?」 主仆二人手拉着手,香凌先将文月昏迷时的所有经过说与她听後,劝说文月:「公主,既然我们逃跑不成,多一个人帮忙也好。况且我看那太子殿下,好像对公主是认真的。」 香凌想起前晚,道:「那个时候连我都没辄了,且那时我听白豊说——太子爷一回府,就往东厢房查看公主您的情况,当时殿下那表情真是生怕您醒不过来了!」 「公主,这是为何?」 一个时辰过去,正房里摆满了各种菜肴。 文月解下束住的袖口,双手拿起一双筷,递至鈅靖面前,「要嚐嚐吗?」一脸期待地看着鈅靖。 文月点了点头,「感谢夫君夜以继日地照顾我。」 「还真不错,你真的是第一次亲自下厨吗?这味道还真是b我想像中的好吃。」鈅靖对她赞不绝口,但也有点怀疑怀疑。 鈅靖身子向前倾,b近她,轻声道:「所以说,我是第一个吃你煮的饭菜的人罗?」 这回答,鈅靖很满意,「你不饿吗?你也吃点吧,你煮的是真好吃。」夹了块r0u放在她碗里,「我的妻子太瘦了,这样是要如何去跟外面的人抢羽藤花呢?」 夜黑风高,鈅靖独自出府,找了个渺无人烟的地方换上黑衣,穿上披风,戴起银边面具,化作慕彣。 慕彣手拿金边青铜剑,跃上屋檐,脚下踩着屋瓦,连着跳过好几处屋顶,三步并作两步,深夜造访酒肆一条街。 慕彣锁定目标,跳下屋顶,跑至那名男子跟前,把剑打横,阻挡他继续往前,用剑尖抵住他肩颈处,厉声道:「说!是谁指使你贩售羽藤花?!」 慕彣眼神凌厉,靠近男子几分,剑尖处往下一压,「你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钱绍是吗?说!那羽藤花现在何处?」 慕彣听完,用力把剑尖往钱绍的脖颈处再压入几分,身子往前,视线压迫,「当真如此?」 钱绍被他压得已没地方闪躲,赶忙说道:「小人命都在大人手上,怎敢说谎。」 钱绍双手拿起酒壶,朝慕彣一拜,「谢大人。」语毕,快步逃走了。 在天亮之前,慕彣摇身一变,恢复成鈅靖的穿着与个x,回到了太子府。他打算找个时机,与文月相约前往白山寨智取羽藤花。 鈅靖带了ㄧ支暗卫队,与文月一同微服私访。 他俩各自骑乘一匹马,上山至白山寨。在离入口有些距离之处停下,两人下了马,鈅靖令众暗卫皆在此等候消息,并藏起踪迹,如过了今晚还不见他俩出寨,再整队攻入救人。 可白豊不解鈅靖此次为何不再扮作慕彣,而是要以太子的身份涉险?他觉得如用慕彣的身份暗中行动,岂不更加方便行事。 鈅靖与文月面面相觑,想着如何混进寨里找寻羽藤花。 远方日光渐渐西下,眼看时间一刻一刻流过,不能再撑了。两人y着头皮,兵分两路,走进白山寨。 是说他们抓够了?还是她不够高调? 这次,只走了几步,眼前突然现出一道刀光,还来不及反应,刀刃已抵住她下巴。文月下意识把脸抬高,眼里满是恐惧。可面前之人竟是个nv人! 文月看着那如同弯月一般的大刀,尴尬地笑了笑,往後躲了几寸。对着那nv人眨了眨眼,轻声回覆:「我是。」 文月假意被押入白山 她被两个凶狠的nv人带入白山寨,脚下踩着石板阶。 且一但进入,十之肯定会被发现她是假扮的司仪,到时候就惨了?? 「快点!走那边!」守在她右侧的nv人喝吆着。 「你咋了?」那nv人不耐烦地看着她。 「那你就憋着!」那nv人气势汹汹。 那nv人往茅厕看去,「去去去,赶紧的!」 「别想着逃跑啊!」那nv人在文月後头补上一句话。 鈅靖已在屋子里头翻翻找找了一阵,可就是没看到羽藤花,连个线索都无。走进一房间,突听见近处有脚步声响起,他看了看四周围,刚好附近有一个与人同高的木制衣柜,见势钻进躲起。关上橱柜两边,文月刚好从他身後进入那房里。 鈅靖此时尚未想到——他俩会如此碰巧在同一间房里。 在文月躲进衣柜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这狭小空间里存在着另一个人的鼻息。 她不敢轻举妄动,打直了背,咽了口口水,大气不敢喘,睁着圆圆大眼,缓缓地缓缓地把目光转向左边,看见身旁有人,她张开嘴巴,准备尖叫。一旁的鈅靖抓准时机,快速举起双手托着她脸颊、收紧手臂,让文月斜靠在他身上,在情急之下吻住她那半开的小嘴。 就这样被他吻着,文月心里是愤怒又慌张,她怎麽就忘了鈅靖是跟她一起行动的同伴。 鈅靖的一呼一x1似乎有些急促。 她不动,他也就松开怀抱着她的双手。鈅靖抬手,整理下上衣,看向文月的棕se眼眸脉脉含情,「你再动下去,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麽事情。」 文月盯着他,难得完全安静不讲话,连呼x1声都微小。她只看得出他的瞳孔深情又沈重,难以猜测他会做到何地步。 文月沉住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清晰,冷静思考该如何与外头那群nv人应对。 可这却是违背了她给自己下的原则。 文月寻思少顷,粉neng双唇微张,吐出了一句话。 她语气平静,双眸与他直视,未带任何情绪。 空气凝结几秒,此时的鈅靖很想把文月给打晕。他无奈笑着,倾身向前,用手摀住她的嘴,用气音说着:「你忘了我们躲在这的目的了吗?」 鈅靖的那抹气息与她的救命恩人太过相似。 鈅靖松开手,放开了她,但眼神仍旧对着她,他在自己嘴上b了个嘘的手势,提醒文月不要再出声。 白雁直奔衣柜想换身衣服,正笑嘻嘻地边走边与手下聊着天,「欸,对了,有抓到能主持大典的人了吗?」 下一刻,手下乙匆忙冲入房里,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站定喘口气,面对白雁而道:「司仪丢了!」 手下乙表情慌张,「今天抓的。」 下一刻,白雁拉开衣柜的门,鈅靖与文月出现在白雁眼前,两人尴尬地向白雁打了声招呼,随即被白雁绑了起来,带至大堂问话。 文月思忖半晌,苦恼纠结着到底该用啥理由解释。这好不容易才探寻到羽藤花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她可不想在此就被宣判出局。 ai慕寨主?可我也是nv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