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荣拼命反抗,胡乱推打他的脸和胸膛。袁宗廷蹙着眉,将她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攥在一起高举过头顶,抽出自己腰间的潞绸汗巾,牢牢捆住京墨槐米不敢分辩,‘砰砰’的连连磕头哀求饶恕。善荣晴空下霹雳的一般,猛的起身失声喊,“哥哥!”袁宗廷低颈注视她,鼻子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善荣站直了还没他坐着高,男人健硕彪悍的刚劲体型,逼入骨髓的强势威严,压得她胸口窒闷,一抬眼撞进他沉渊般漆黑双眸,心生一股寒意,咬了手绢不敢再言语,但见几个粗壮的婆子将瘫软在地的京墨槐米生拖死拽出去,眼里不由滚下泪来。袁宗廷骨节分明的大手擦过她脸上泪液,动作又轻又细致,薄唇张合,说出的话冷戾刺骨毫不容情,“传我的令,将魏兰山、韩胜绑缚至刑堂,领一百军杖。”进来领召的人执牌疾步转出传谕,小厮们在庭前阶矶下一齐喝令,响动摇山撼岳。一百杖!焉知还有命没有。善荣大骇,抖着唇道,“两位长官外院等候,我在里头房间的事儿与他们何干?”早在袁宗廷发作时,周嬷嬷菘蓝已带着媳妇丫头们悄悄避去外面叁间一所抱厦,人人屏气敛息,不敢多言一句,多动一步。屋里没有小声道,“哥哥不先问个青红皂白,乱用刑法,不是、不是草菅人命么?”袁宗廷好笑道,“我没听错的话,宝儿这是在责问哥哥?”善荣咬着唇,默然转过脸去。袁宗廷外握杀生之柄,内秉风雷之性,自来一言九鼎,容不得半点儿违逆的,捏着颌骨扳回她的脸,黑眸直盯在上面,心里颇不耐烦,脸上仍笑道,“如今你长大了,敢在哥哥跟前放肆了,嗯?”善荣吓的哭起来,“我有错,你单罚了我,何苦拿不相干的人煞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