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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章之五(1 / 1)

皇帝记得前不久,祁靖珩还为了皇子妃陵墓损坏而不顾皇命前往皇陵,被他罚了洒扫皇陵三个月,当时他还气这个儿子无用,这回倒长进了。 「儿臣在皇陵三个月自省己过,如今已经明白事有轻重,何为轻、何为重。」 「儿臣惶恐。」 「靖瑢。」 「这回你真是白白浪费了御史台的人力,看来你还得学习学习,你暂时就别管实务了。」 皇帝看着脸se青白交替的祁靖瑢,摇了摇头,终究还是那个无能无为的儿子,看他办好了一件差事把他调回京里,终究是白作工了。 「初步已经完成,余下的,只要父皇新派任的端州刺史到位,应该就能把一应事务交接给新任刺史了。」 「谢父皇,那麽儿臣是否……」 祁靖珩还是犹豫了,直到眼角余光看见蒹葭动了动,想起了曾答应她,把妡妍的陵墓交给她。 「此次工部出这个大案子绝非唯一,朕已命人彻查过往案档,这案子的後续交办给你,将那些牵涉贪墨的工程一一补强,以免出了什麽伤及人命的大事,但有一事,京郊在去年动工兴建一座八方塔,盖在能镇国护国的宝地上,这件案子一发生朕便命人去查,发现建塔材料不合标准,这是朝廷大事,为了慎重起见朕与司天监商讨过後,决定拆除重建,朕要你亲去监督,由图纸开始审查,务必不能坏了我大夏国运。」 皇帝说完就看着跪在底下的祁靖璵,这次的事他虽然可以原谅他,但也不能不罚:「靖璵,此次皇陵的事你必须将功赎罪,由你监督直到皇陵修建完成,这段时间你给朕住在皇陵,没修到完善就不许回京,记得,这回帐目得给朕理得清清楚楚的,不知道怎麽理,这里有靖珩的人做的帐本,你拿一本回去参考。」 「父皇!」祁靖珩打断了祁靖璵的话,他怎麽不知道祁靖璵想着什麽,一定是要求父皇恩准让蒹葭也驻守在皇陵,此次修建需历经数月,谁知道蒹葭在他身边会发生什麽事? 「儿臣知罪,只是儿臣急了,怕蒹葭先生被皇兄给抢走了。」 「父皇,是儿臣说急了,儿臣只是想借重蒹葭先生建筑之才,完成父皇交付的重建任务,说来皇兄已经有既定图纸了,应是不需要蒹葭先生常驻皇陵才是。」 「朕允了,蒹葭先生,你就随靖珩进京来,从旁协助吧!」 「民nv遵旨,待回乡稍作交代後,会立刻进京协助七皇子。」 「宣旨。」 「皇七子靖珩,戌守边疆屡有战功,今处置端州地动灾後事宜得当,实该嘉奖,特,加封为端亲王,回京建府。」 *** 他眨了眨眼,直到看见了跟在一行人最末端的她,才发现……她是真的做到了。 不过,在经过他身边时,还是压低声音说了:「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蒹葭经过他身边时,曹瑞辛装做不识,但以嘴型说了句:「多谢。」 曹瑞辛回了神,立刻应了皇帝传唤进入玉堂殿,他还来不及禀报要禀报的事,就见皇帝交代身边的亲信太监,去礼部传要将七皇子封为端王的旨意。 「当年七皇子既然行为偏差,陛下罚他也应当,如今陛下封他为端王,想必是端王这些年有所长进,微臣是为陛下开心。」 「只是……若七皇子封了亲王,那麽德妃她就……」 「知道了,朕还不知道你的心向着他们母子?」 「好了好了!这事不说了,朕会交办下去,你今天求见是为了什麽?」 g0ng城门外,易妡妍在菲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在马车里坐定的她却没等到菲儿上车,进马车的人是祁靖珩。 「好,就让本王充当一下先生的护花使者。」适然,大剌剌的坐在车窗旁的位置,易妡妍退了开些坐在另一侧,对外头吩咐:「菲儿,你先坐外头。」 言旭晓早被交代过了,主子没被请下车,他自然就放了菲儿,菲儿坐到了车夫旁後,吩咐马车前行,言旭晓把祁靖珩的马栓在马车上让牠跟随,自己也骑马跟在了马车旁。 祁靖珩虽然意外,但也可说不意外,意外的是她竟然敢欺君,不意外的是她若真能断风水、绘图纸,这麽多能为实在算是万中选一的高人了。 易妡妍也不客气,既然祁靖珩是有心要纠缠她的,而且还自己凑上来,就别怪她怨他。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你为什麽针对肃王,虽然他是目前最得宠的皇子,但以你目前所舖排的智计,并不一定非得拿美se去诱惑他才能助我争嫡,直到我发现肃王连根本算是被父皇放逐到端州的我都如此忌惮,还得派暗卫查我把柄非置我於si地,我便想……四年前的事,是否与他有关?」 「都过了年节了,是五年前了。」易妡妍的眼神变得幽远,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她重生回来,都快一年了…… 「你在转移话题吗?」 「易相的案子是我的责任,我不可能让一个nv子为了我去行什麽美人计。」 「就算不为查当年的事,我留在肃王身边也可为你做内应,如今做不成内应便罢,让肃王误会了你对我有意,我连之前应付肃王的委屈都白费了,我可是忍着把胃都呕出来的苦楚行的美人计啊!」 「听了你这美人的话,折了一个蔡崇泰还有一g刑部官员,更让祁靖瑢在陛下面前出了糗,让我在陛下面前露了脸、封了王,你居然还说你之前行的美人计白费了?」 祁靖珩脸se一沉,是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不是玩笑:「我不需要你再更加接近祁靖璵。」 「不过你放心,你之前做的也不是白费,祁靖璵的确上钩了,我是男人,我b你更了解男人心里想着什麽。」 「你真到了皇陵不一定能得到什麽情报,只是徒劳把自己陷入危险而已,祁靖璵眼中对你势在必得,你不交付些什麽是无法得到情报了,但跟着我就不同了,祁靖璵会更嫉、更妒,虽然他不会傻得再把情报给你,但为了嫉妒而疯狂的人容易出错,不管是nv人还是男人都一样。」 「殿下这样的人,才配当一国之君。」 易妡妍一时怔愣,不明白祁靖珩为什麽会这麽说,他对「蒹葭」有什麽想法吗? 因为你……太像她了,就算明知你不是她,我也不允。 易妡妍的疑问没有得到回答,也知道他不想再说话,他合上眼,她得以贪婪的看着他,如果可以,是不是能让她下半辈子都可以看着他,即便他永远不知道她是谁也没关系…… 她用力眨了眨眼,一切如常,好似刚才就只是她眼花而已。 曹府,议事监卿正曹瑞辛的府邸,曹瑞辛正在书房里等着侍仆将刚上门的客人迎进来,刚刚御史台首席御史大夫来拜访,由於有要事要谈,曹瑞辛让人把御史大夫给领到书房来。 「秦大人。」 「曹大人,我可完成你的托付了。」 「要说相助……其实秦某受之有愧,皇陵一案,蒹葭先生所绘图纸的确没有问题,是肃王自己引火上身,秦某可从未火上添油,只不过就是禀公处理而已,要说起来,外人看此案,还觉得刑部立场更偏颇些呢!」这倒不是谦虚,秦文玉的确在这次的计划上没启到什麽作用,但另一点可是当仁不让:「但要说喉舌,秦某可就不辱使命。」 曹瑞辛知道不用担心刑部,是因为刑部长期被肃王党羽把持,底下的人除非附逆,否则永远出不了头,如今头顶上的乌云散去了,露出了朗朗青天,这些刚冒出头的官员怎麽可能不好好表现,自然不会去奉承一个皇子,就算不是肃王也不会轻纵此案。 秦文玉也点了点头,对於蒹葭同感意外:「你这老狐狸,对外总是八面玲珑,满朝皆知你与易相交好,你也能端出一个中立的样子,在易案发生後,屹立在你卿正的位置上。」 秦文玉没对成jg的狐狸这话做什麽评论,但倒是认同了蒹葭的本事。 一个十六岁小nv子,她背後的势力及人脉不可小觑。 一个突然出现、名不见经传 当时蒹葭就说,这是她献上的诚意,到时他们可以决定是否帮她。 「肃王没了工部这个钱囊、折了彭远侯、刑部,又被贬去了皇陵,还让代王吃了亏,蒹葭这个诚意可说十足啊!」秦文玉说来是佩服的,若是让他来办,身分敏感暂且不说,要找齐这些人脉,就不是一年之内可以办得到的。 「喔?什麽事,倒让秦某好奇了。」 一名男子由书房内室走出,虽身着常服但仍不掩一身英气,秦文玉见了,瞪大了眼:「修、修将军!你没si!」 後来,西济大军退回休整,费尚麟逃入西济,修文骞在费尚麟军帐中找到不少与易禄光往来的书信,内容都是谋反通敌的证据,还说他能掌控一名皇子成为傀儡皇帝,西济攻夏大事一成,要助他挟持那名皇子成为摄政王。 最後,通敌的证据被送回京,那名被俘敌将为了保命供出了易禄光谋反的旁证,易禄光的谋反罪便定了案。 「修将军,把当年的事对秦大人说明吧!」 「当年我在费尚麟的帐中查到与易相往来的书信时就觉得有异,但当时一同查到的人太多,那事我掩不了,虽然把证据呈给了陛下,但也附上了我的证词,希望能多少让陛下缓下怒气,好好彻查,後来查到了费尚麟的行踪,我领着亲兵去缉拿,却不承想亲兵之二叛变,在饮水中下了毒,我在其他亲兵的掩护下负毒伤逃离,不得不跳湖保命。」 祁靖珩看着眼前那个拿着剑、发着抖,却还是挡在他面前的nv子,想起了小时候有一回,他贪玩被父皇责骂,身前的小妡妍跟个小兔子一样,红着眼、发着抖,却张开双臂挡在他的面前,对着那位一国之君说…… 倒在地上的祁靖珩伸出手,轻声唤着:「妡妍……」 那个本该唤做蒹葭的nv子,突然丢下剑飞奔到他的身边,扶起他,对他说……「我在呢」,祁靖珩茫然的看着她,越来越不明白了…… 言旭晓这才发现主子已经晕了过去,言旭晓上前扶起了主子,立刻往他的院落赶去。 人躺在床上又是sheny1n又是呓语,几乎是被架上马车的太医被马车载着狂奔了一路,又几乎是被架着送到了祁靖珩的房里,这才看见了祁靖珩的惨状。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抢救,太医才松了一口气,在侍仆送上的水盆里净手洗去血w,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脸se苍白的nv子。 听太医这麽说,众人才发现蒹葭一张脸惨白无血se,实在不b床上人好多少,好像方才一盆盆送出去的血水其实是从她身上清理出来的一样。 太医上前为蒹葭诊脉,似是她除了脸se苍白了些并无大碍,便对其他人点点头,众人便让开了。 「太医,殿下的情况怎麽样?」易妡妍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听见自己颤着声问着。 「那就好……那就好……」 「是!」杨政伯连忙应声,然後领着太医到一旁写方子去了。 「还给我……还给我……」 「我们也不知道啊!」言旭晓及穆海求助般的看向杨政伯,他从殿下小时就跟在身边,或许知道殿下在找什麽? 「你也不知道吗?」 殿下虽然是皇子,但自小习武健身,最是看不惯其他皇子让太监、g0ngnv服侍那姿态绵软的样子,杨政伯从不知道殿下是否还贴身戴着什麽。 蒹葭先生怎麽知道殿下衣裳底下贴身戴着项链?而且连玉坠子刻着什麽都知道?难道两人…… 「还愣着做什麽?快让人去找啊!」 杨政伯急忙的去找刚才帮忙梳洗的侍仆去了,言旭晓及穆海又帮忙太医把祁靖珩身上染血的绷带拆下,再进行一次止血,不一会儿,杨政伯匆匆忙忙赶了回来,拿着一条清理过後的项链。 蒹葭接了过来,一眼就认出来:「是!就是它。」蒹葭说完连忙塞进了祁靖珩的手里。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 「对陛下也不说?」 「好,就听你的吧!」 言旭晓帮忙提了药箱送太医回城,要在夜里开城门进出,非得有他手上的通行令才行,杨政伯指挥着人清理方才又整出的一片狼藉,穆海则看着蒹葭坐在床沿,一脸担忧殿下的样子,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实在尴尬。 「刺客应该不敢再回来了,有事菲儿也可以应付,方才围剿刺客时你不在,发生了什麽事?」 共有两批刺客?而且身手明显有差距?会不会是不同阵营的两批人?还是祁靖璵本就谨慎,怕第一批无法得手,所以派第二批待命,一见情况不对,便果断舍了第一批? 「你去审问那些被擒获的刺客看是否能问出什麽,也要派人查看刺客的屍首,要找出与肃王有关的证据可能不容易,但他们身上能找出的物品都要留存,未来或许还有用处。」 「虽然可能还有其他人想致殿下於si地,但我目前能想到的他的嫌疑最大。」 菲儿看着主子的模样,担心问道:「菲儿让人送张软塌来,主子要不在一旁歇歇,殿下有什麽动静菲儿就喊主子过来。」 「主子,你的脸se白得吓人。」 她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不管是祁靖珩当殿抢在祁靖璵之前抢了她,还是祁靖珩在g0ng城前y是制住了菲儿上了她的马车,看在祁靖璵的眼中只会满是妒恨,她明知道的,可是因为她也讨厌再对祁靖璵虚以委蛇,所以她顺从了祁靖珩。 她都怀疑父亲的冤案是祁靖璵所为了,怎麽就没想到祁靖璵的心x可能动狠招? 「我说了没事,我要在这里照顾他。」 易妡妍没有回答菲儿,菲儿就当主子默许了,出门去交代了一下,过不久,一张软塌被送到了祁靖珩的床边,易妡妍让菲儿扶着坐到了软塌上,但抓着祁靖珩的手,却一直没肯放。 梅傲松去到庄子,没有见到伤者蒹葭也没有见到祁靖珩,只见到言旭晓,说是当夜的事情他很清楚,他可以代殿下回答。 事後端王推测,应是蒹葭能为受人觊觎,所以才让歹人起了心思想绑走她,蒹葭昏迷前曾说听到歹人对话提及幕後之人,但还来不及说出幕後之人是谁就因为受伤失血过多而昏迷,现在端王正悉心照料,一待蒹葭清醒,就会给巡捕营第一手的消息。 「你说……大半夜的,端王在蒹葭院落里?而且现在蒹葭出了事他还一直守着她?」 皇帝初听见时当然是动了怒的,他让祁靖珩去监督修造八方塔才不过两、三个月,他竟然就跟蒹葭…… 其实皇帝一直对祁靖珩是有疑心的,他ai易妡妍ai了那麽久,在他的圣旨下娶了新的皇子妃倒还说得过去,但他的皇子妃si去後,祁靖珩竟然是那副为ai消沉的模样,在那麽短的时间内忘掉易妡妍、ai上其他的nv子,皇帝不是没有起过疑心,怀疑祁靖珩是不是偷偷在刑场救下易妡妍,还让她易姓更名重新嫁给他。 如今,看祁靖珩那麽快又ai上蒹葭,皇帝倒是放下心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若靖珩这样一个看惯战场杀伐的人,终也是有弱点的,nv人就是他的弱点。 若祁靖珩真的是对易妡妍不再执着了,那麽或许当年易禄光一案,他也是真的放下了。 他的好皇子回来了,虽然多了个ai美人的毛病,但……以他的身分,多喜欢几个美人又何妨? 「你说什麽?在你的人去之前就有人去刺杀祁靖珩了?」祁靖璵听了南千yan的禀报大感意外,原来在京里除了他,竟还有其他人想要他的x命吗? 「属下在动手之前被端王的人盯上,所以拨了两人去跟踪其中一个逃出的刺客,自己则带着人把端王的人引开,而後跟踪刺客的人回来,说他们在一个街区跟丢了刺客,那个街区多是朝廷官员府邸,夜里守卫的人多,他们不敢冒进。」 南千yan说出的街区名让祁靖璵皱起眉头,那里除了住了些官员,十二皇子府也在那个街区里,那麽这个刺客可能是这些人之中雇佣的杀手或是私养的si士,但会是谁呢? 不过在这当口敢对祁靖珩下手的,不是要像他这样拥有雄厚实力,能在这场暗杀得到好处的,就得是像祁靖珵这样,无能但却冲动,没考虑到後果的。 祁靖璵仰头大笑出声,想要祁靖珩si的皇子祁靖璵知道有不少,但他最不会想到的就是祁靖珵,祁靖珵可是易禄光的亲外甥,说来与祁靖珩还多了层关系。 「既然有另一批人……千yan,你便暂且按兵不动,我倒要看看对方有何能耐。」 「你说你看见言旭晓去请了太医,祁靖珩伤得可重?」 南千yanyu言又止,倒让祁靖璵意外了,不管查到了没查到,受没受伤,有这麽难以启齿吗? 南千yan知道说出他所查到的殿下一定大怒,却不敢不回答。 蒹葭?怎麽是她?祁靖璵心头一惊。 「左肩受伤陷入昏迷,但於x命无碍。」 「刺客暗杀是发生在晚上,为什麽蒹葭会在祁靖珩的身边?」 「目前京里的传说是有歹人要绑了蒹葭先生,所幸庄子里的人及时发现,才救了先生,但属下既知刺客是针对端王,自然多用了点心思,跟巡捕营里的眼线打探之後才知,刺客闯进的是蒹葭先生的院落,而且打算绑走先生,所幸端王也在救了先生,所以属下猜想,端王可能因此没有想到刺客针对的是他自己。」 南千yan在心头叹了口气,终也转移不了殿下的注意力。 祁靖璵听了b0然大怒,他站起身烦躁的踱步,直到一脚把眼前的几案给踹开。 南千yan低着头,知道这两位殿下斗得你si我活的战争,是提前开打了。 後来那个杀手组织的人派了一个传信人过来,表达了他们大首领的意思。 虽然是被雇佣的杀手,但脾x可也大得很:「这次折了一个首领,我们的损失不可说不大,十二皇子损失的只是银子,还觉得委屈了?」 这次的失误,让祁靖珵知道养一批自己的si士有多重要。 「别忘了你们承诺的。」 「是配合过,不过杀的人是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nv子。」 祁靖珵一声冷笑,当时的祁靖珩可不知道有人想杀易妡妍,所以守备一般,能成功也是应该的。 祁靖珵当然不服气,於是他自己找上了舅父,没想到会被舅父斥责,说他难道看不出来,七哥才是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皇子? 但祁靖珵还没想出怎麽突破这个困境,舅父易禄光就因为谋反一事被问了罪,这个事件中他唯一高兴的是母妃没事恩宠依旧,但他还是敏感的察觉到父皇待自己多了分审视。 但那个傀儡皇帝会是谁?不可能是七哥?七哥不是可以受人掌控的,是自己吗?若是!之前他向舅父求助时也不会被断然拒绝。 可就因为如此,祁靖珵知道父皇也一定想得到,他虽没被易案牵连,但似乎父皇也不是完全信了他。 当时祁靖珵其实还有其他方法致易妡妍於si地,b如禀报父皇一样能让易妡妍丢了x命,还可让祁靖珩犯下si罪,但自己终究和易氏一门有血缘、有牵扯,他不想在父皇已经放下易案後又挑起此事。 果然,事情也如他所料的维持了三年,直到今年七哥又突然出现在了京城里。si心、才会安分,所以他下了这个决定。 「殿下若要解除合作关系,至此各自完成目标,我们亦无妨。」 「你们这回可没伤了祁靖珩,只伤了他身旁的nv子……罢了!」祁靖珵不再针对这事与之争论,倒是对京里传闻不解:「为什麽祁靖珩庄子那边的人会以为你们的目标是蒹葭?」 「要让我放心,就把祁靖珩及蒹葭都解决了,我可是打探到蒹葭昏迷前听见了你们的对话。」 端王殿下在床上昏迷了三天,蒹葭先生就守了三天,这三天除了梳洗她没离开过殿下的床边,众人看蒹葭先生的样子,都不难猜出蒹葭先生对殿下的心意了。 这几天,穆海忙着审那些刺客,不过这些刺客倒是y气,要不是他知道暗卫的手法,先从他们身上找出自尽用的毒药,怕这些人早服毒自尽了。 穆海要把最新情况回报给蒹葭先生,来到殿下的房,就见言旭晓及杨政伯站在门边没靠近,见他来还食指压唇示意轻声。 「先生好不容易睡了,菲儿把我们赶来这里,怕吵了她。」 「要不我们也离开吧!一个姑娘家在那里睡着,咱们也不好一直看着。」言旭晓其实一直有些局促,先别说他哪里看过姑娘家睡觉的样子,而且这位姑娘还是殿下的人,让殿下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挖了他们的眼。 只是此时,床上的人似乎有了动静…… 一开始祁靖珩不解,直到感受到左肩上的痛楚,这才想起了有人行刺。 那时,他似是看见了易妡妍挡在了他身前,他喊了「妡妍」,而她回应他了,对他说……「我在」! 「她怎麽睡在这里?」祁靖珩轻声问了,声音还因为久未开口而沙哑。 不管祁靖珩心中有多少猜想,就算她只是蒹葭,对於一个对自己有此心意的nv子,祁靖珩怎麽可能不怜惜?他试着想收回被蒹葭抓住的手,但睡梦中的她牢牢握着他的手不肯放,祁靖珩终於放弃了。 「这项链怎麽拿下来了。」 「在帮殿下清理伤口的时候拿下的,一开始忙中有乱没人发现,殿下半昏迷还找着,我们不知道殿下在找什麽,急得不得了,还是先生叫我们去找一条链坠刻着夜yan花的项链,找到後先生把项链放在殿下的手心里,殿下才安静了下来。」 「你们说……她不但知道我在找什麽,而且还知道链坠刻着夜yan花?」 祁靖珩躺回床上,竟是笑着的,笑着笑着,眼角居然还滑下了眼泪,众人互相望着,都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菲儿怎麽能放主子跟殿下单独在房里,正犹豫不决。 菲儿还想抗议,可是又怕吵醒了主子,说来她三天未合眼了,好不容易睡着菲儿是不希望主子这麽快就醒来的。 後头的这段话,杨政伯可没敢说出来,胆敢议论主子,不要命了。 这是一张b易妡妍更美但对他来说却是陌生的脸,但她的行止、她的颦笑总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易妡妍,如今……她竟知道他身上戴着什麽样的项链? 那是一个秋日,他去见已经忙了几天不见人影的易妡妍,然後看见她在刻着什麽。 当时她忙着刻着一朵夜yan花,嗔着说雕刻太累了,不想刻,於是当易妡妍刻好了手上的那朵夜yan花後,祁靖珩把它抢了过来。 「这是我打算拿来当耳坠的,你拿了一个我怎麽凑对啊!」 「嗯!」 後来,一对耳坠变成了两条项链,她戴着一条、他也戴着一条,她的跟着她入了棺,他的……则一直戴在了身上。 祁靖珩的身子好些了後,尽管太医说他至少得卧床半个月,但祁靖珩还是在易妡妍的搀扶下下了床。 更何况有件事是他醒了之後才知道,让他躺他可躺不住,他还气着呢! 易妡妍看祁靖珩肯让她搀扶却绷着脸不说话,当然知道他在生气。 这件事祁靖珩基本上认可她处理得当,但第二件事他便不那麽同意了,她居然把自己当成了饵,让言旭晓告诉巡捕营的梅傲松,说她在昏迷前听 为这事他斥责了言旭晓一顿,骂他怎能不经他同意配合蒹葭这事,言旭晓是乖乖听训了,但他对蒹葭太过重视为此骂了言旭晓一顿的事却在整个庄子里流传开了。 「我能不气吗?你一弱nv子把自己当成了饵,出了事我能好吗?」 祁靖珩心头一暖,只是闭嘴不再说话,没好气的在园子里的石椅上坐下,抚着左肩的伤口喘着气。 「没事,以前在战场上这样的伤不是没受过,半个月?太医太瞧不起我了。」 她也坐到祁靖珩的身旁,为他擦拭额上的汗,心里开心自从受伤醒来後,祁靖珩也有些不一样了,对於她的亲近,他竟然没有再拒绝。 易妡妍心中的一丝丝苦闷被她给压下不理了,x命若没有了,她坚持不想当替身岂不是太奢侈了,替身就替身吧!只要能陪在祁靖珩的身边。 蒹葭从没有隐瞒自己像易妡妍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借t重生这事太陆离,她根本没在意,也或许她打心里还是希望,有人能认出她的吧! 「我知道,但我当时顾不了,不说是我,陛下会怀疑,不说我们在一起,y谋者会怀疑,最後只能这样了,难不成我要说那些歹徒是想绑了言副将劫财还是绑了杨总管劫se吗?」 「小心点。」 易妡妍因为他亲密的动作羞红了脸,低下头掩饰,祁靖珩看得明白,改而握住了她的手:「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好似所有人都怀疑我们已经……看来那天是我把旭晓骂狠了。」 不过若他们知道了,也的确无法解释,难不成要说蒹葭就是易妡妍? 「只要能帮上你,就随他们怎麽想吧!」易妡妍垂首,但眼里看着的却是祁靖珩握着她的手,她有些开心、有些伤心。 易妡妍很惊讶,她知道祁靖珩多少是接受她了,但……赐婚,接受跟喜欢她,不是应该还有点距离的吗? 「你希望我ai你吗?」 祁靖珩似乎发现蒹葭心中的纠结了,都这样了她还不开口表明身分吗?祁靖珩想了想,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易妡妍不明白他为什麽突然要拿下项链,但她还是抬起手,帮肩伤不便的他把项链取下,接着,就看见他把项链捧在手心,放在她面前。 「我知道你还ai她,但你不ai我也无妨,我不需要你勉强……」 「一直……」易妡妍不敢置信,莫非他不是因为她与易妡妍的相像而ai,而是一开始就ai吗?易妡妍再问,声音带着颤抖:「这个一直,有多久了?」 「我……」 易妡妍急了,冲进了园子里去找那项链,她一点也不开心祁靖珩以此证明他ai她,那代表现在祁靖珩ai的是蒹葭,不是易妡妍了。 「你为什麽要丢,那不是易妡妍刻的吗?那不是你们的订情信物吗?你怎能舍得丢?」 易妡妍是想挣扎的,但在推拒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肩伤听见了他一声深喘,她终究舍不得,转而抬手g住了他的颈项,由着他。 怀中的人儿缩成了一个团子,红着脸、掉着泪,但还是点了点头。 易妡妍没想过会听到这个要求,她缓缓抬起头来,看见了祁靖珩那抹笑,那个小时候总喜欢捉弄她之後露出来的笑容,让她被捉弄的委屈好似一刹那全消失了一样。 不!怎麽可以瞑目?他的小妡妍才刚由h泉归来,他们还有一辈子,他怎麽能在这个时候si去? 祁靖珩说完,易妡妍就感觉他的吻落了下来,易妡妍不敢看,只敢立刻合上眼,祁靖珩也没就此饶了她,反而重重的碾压着她的唇,吮着她,她不敢置信吻可以如此激情,只觉得自己双膝发软,得要攀着他才能稳住自己。 「妡妍,你还要装吗?我就要抱其他的nv人了,你不心痛吗?」 「殿下……」 那要喊什麽?易妡妍的脑子终究还没成为一团浆糊,立刻明白了他 「对!以後就这麽喊我,再不然,就喊夫君。」 「蒹葭,你说说,我这藏在衣裳底下的项链,没有人知道昏迷的我要什麽,你是怎麽知道的?」 「等等,要想藉口之前,先把我的问题听清楚了,以免你前言不对後语。」祁靖珩把易妡妍转了个身子,让她看着他才问道:「还有,我刚才只说项链是妡妍给我留下的念想,你怎麽知道那是她亲手刻的,是我们的订情信物,怎麽知道她一个、我一个,她的随她入土了,这是我的?」 祁靖珩笑得更开怀了,看来她的脑子开始恢复正常运转了,发现自己说漏太多了。 「能不知道吗?这项链是我们的唯一,没有其他人知道。」 祁靖珩白眼一翻,也不知道是谁藏着身分不说的,他要不是突然心领神会来了这麽一着,她会肯说? 易妡妍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对他伸出手。 「项链。」 「是!我的王妃,但……你的怎麽办?」 「那谁来陪你。」 「所以你是原谅我了?」 祁靖珩送出了自己的手,说道:「咬我泄愤,像你小时候一样。」 她越想越委屈,还真的抓住祁靖珩的手就用力往他的手腕咬下去,然而祁靖珩只是皱了皱眉,一声不吭,直到易妡妍闻到了血腥味,放开了他的手,看见他对她笑了。 「我为什麽要推开你?是我要让你咬的。」 「我当然傻,要不然会你都si了,还傻傻的听你的话留在人间吗?」 祁靖珩得到了保证,除了开心,就是涨满了他心头的ai意,他再也不愿意忍了,他们既然彼此都知道他认出她了,他便要放肆的把她变成他的人。 易妡妍不知所措,上下两辈子她都没跟一个男子真正有过肌肤之亲,祁靖珩是吻过她,但她从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做,她只能无助地攀着祁靖珩,求他教她。 那是看似有什麽事要禀报的言旭晓,还有端着晚膳过来的菲儿。 祁靖珩抬起手挥了挥,然後也顾不得肩伤,一把就将没发现有不速之客的易妡妍横抱起,走进了他的房,祁靖珩伸脚一g,把房门给关上,意思就是…… 穆海慢了言旭晓几步走了过来,就看见言旭晓摀着菲儿的嘴,他好奇的问着:「你们在做什麽?」 主子?穆海一头雾水,看着关着的房门又看了看菲儿,先生怎麽了?为什麽要她救? 「我……」菲儿咬着下唇,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她知道她看见的骗不了人,主子她……是心甘情愿的。 菲儿一怒,用力的踩了穆海的脚,言旭晓眼明手快,立刻摀住了穆海的嘴阻止他大叫出声,然後就拖着穆海要走,临走前,还不忘把菲儿一起领走。 菲儿最後再望了房门一眼,终於不甘心的跟着走了,呜呜呜!主子,你怎麽这麽傻,最後还是让端王殿下给骗了啊! 他找的杀手组织倒不是没有能为,事实上那个组织培养出来的杀手的确有点本事,武功不错,可惜没有一个有智计的大首领,偏偏指挥他们的又是祁靖珵,很快的,他们便落入了易妡妍的圈套。 祁靖珩接过一面穆海递给他的令牌,的确和上一批抓到的那个首领身上带着的是一样的令牌,证实他们的确是同一批人。 除非,策划这场暗杀的不是祁靖璵。 若他们用了计来灭口,祁靖珩还能循线查出他们背後的主,可如此简单粗暴的来场暗杀,倒叫他想要的线索全断了。 杀手大首领冷哼一声,嘲笑端王的智计也不过如此而已:「我们拿钱办事,是不可能透露雇主的身分的,你就算把我们拿到御前,也得不到一句证词。」 「不可能!你不可能已经抓住了中间人。」明明他方才离开十二皇子府时,他人还在,怎麽可能被抓了,祁靖珩这是虚张声势。 「你在骗我,你不可能知道我们的雇主是 「猜?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祁靖珩的确是猜,然而如今他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这些人并不是祁靖璵的人:「你们以为我会猜是肃王吗?我知道你们不是肃王的人。」 要玩心计,这人还太浅薄,若他真要玩,方才就不该有那片刻的犹豫,於是,换成了祁靖珩大笑起来。 祁靖珩装做没看见刺客大首领低头掩去的得意笑意,下达了命令就背过身去。 看着人都走了,祁靖珩才把穆海喊过来,附耳在穆海耳边交代了什麽,穆海一听,脸se转为严肃,躬身应命而去。 「你去哪里了?冷吗?」 「嗯!」 身为主子想要一个nv人陪,他那些属下哪里还敢说话,只是…… 不知道是第几天在祁靖珩的怀中醒过来了,但今天易妡妍醒来却没看见祁靖珩,她不否认他伤口的复原速度的确异於常人,但终究是伤号,也不懂得好好休息一下,每夜每夜的对她…… 原来……傻姑害羞的时候,连手也会红吗? 那麽如今怎麽又恢复了?而且好像是……好像是把身子给了祁靖珩之後才恢复的。 想到这里,易妡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瞧她想着什麽呢!一定是过去的她心如si灰,如今祁靖珩知道她是谁了,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她又有了活下去的意志力,所以连人也红润了起来。 才刚这麽想,易妡妍就发现自己的身t又恢复了苍白,然後……似又开始透了光? 她怎麽可能是鬼,她要用这个躯t好好活下去。 想到这里,她又笑了。 易妡妍连忙坐起身子,关心问道:「你一大早去哪里了,不知道自己还是个伤号吗?」 「你以後都会帮我穿衣裳吗?」 祁靖珩的双臂绕过她的身子,为她系上腰带,才又拿起一件外褂,帮她套上,一套上,易妡妍就不安分了,投入他怀抱中。 「就只在你面前当个孩子,不行吗?」 「你还没回答我,你一早去哪里了?」 易妡妍推开了祁靖珩,颇为意外的看着他:「就这麽简单,直接派杀手来暗杀,这不像肃王的手笔。」 「喔?是谁?」 「竟然是他?」易妡妍不能说不意外,虽然她没真的相信过祁靖珵,但那也是想着事关重大,并不是猜忌他,然而他竟想杀祁靖珩,他的亲兄长! 「那你还不快去?」 此时门外传来言旭晓的声音,提醒着祁靖珩:「殿下,一g人犯都已押上囚车,就等殿下了。」 祁靖珩转身走出房门,易妡妍也跟着,一路跟着他走到了庄子外,一辆戒备森严的马车停在一旁,应该就是关着祁靖珵的马车,後头有两部囚车,各塞了几个黑衣刺客,有一个眼露凶光的黑衣人被押着跪在庄子大门边,应该就是祁靖珩口中所谓的杀手头子。 「是。」言旭晓瞥了大首领一眼,敢刺杀殿下,他恨不得能亲手将他正法。 她想起了上辈子,一群黑衣人潜进了七皇子府,在她面前亮出了森冷的刀、剑,有一个被称为大首领的人向她b近,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大刀,她记得……刀身反s了烛光,在他的双眼上照出了一抹光,下一刻,白刀向着她而来穿身而过,再ch0u出,染上鲜红,她的血喷溅而出,喷在了杀手大首领的手上,他的手上……有一道划开了一幅枭纹黥身的长疤。 言旭晓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他把大首领押趴在地,扯起他绑在背後的手,一检查,果然如蒹葭所描述的相同。 「就是你!」易妡妍指着他,指着上辈子让自己失去x命的人,上辈子让她与祁靖珩天人 「他是谁?」祁靖珩不明白,为什麽易妡妍会突然对他充满了恨意。 大首领很显然的没想到他做下那个案子居然会有人知道,当时他们来去无踪,除了七皇子妃没人知道是他们下的手,更何况七皇子妃都已经si绝了。 「蒹葭,我承诺你,我会让祁靖珵、会让这个人付出代价。」 大首领用愤恨的眼神看着祁靖珩,但还是被言旭晓给扯起身,拉着系在他身上的铁链,扯着他往前走去,上了一部他专属的囚车。 易妡妍从没有想过,再一次见到自己的亲人,会是这种情况。 易妡妍笑了,笑这个一辈子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姑母,到了最後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终於还是强y起来了,但要面对她的威压的,居然是自己。 再次见到姑母,易妡妍是有些感动的,但她还来不及回味这份久别重逢,就听见了惠妃对她说…… 易妡妍大概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麽可笑的情况,脑子有一瞬间是失去作用的,只是傻傻的问了惠妃:「惠妃娘娘意yu何为?」 她姑母是在後g0ng困锁多年傻了吧!易妡妍为她感到悲哀的笑了:「端王殿下已经去御前了,惠妃娘娘,您现在才找蒹葭,迟了。」 「原来如此。」易妡妍算是明白了,不过她这个姑母真是傻,要是易地而处,她绝对不会对祁靖珩身边的人有什麽奢望:「但是,这个忙蒹葭帮不上。」 她看过曾经是贵妃的萧德妃以她的身分「提点」那些不懂事的後g0ng妃子,却没有想过威仪及威压是不一样的,她只学到了萧德妃一成皮毛,还因而让易妡妍对她彻底冷了心。 其实易妡妍对她这个皇子表弟一直没有太深的感情,说来卫国侯家的甯子仁跟她感情还更好些,但若今天祁靖珵只是暗杀她倒也罢了,看在姑母的面子上,她能饶他一回,可今天他要杀的人是祁靖珩,这一点易妡妍绝对无法容忍。 惠妃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还以为真如传闻是绑蒹葭不成而杀人灭口,皇帝能容忍皇子相争,但不能容忍皇子自相残杀,在皇帝的眼中,下得去杀手杀亲兄弟,有一天也下得去杀手弑父夺位。 然而在玉堂殿那头,祁靖珩终於见到了皇帝,细说祁靖珵预谋杀害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蒹葭以身作饵终於抓到一g人犯的过程。 这些证据都证明近五年前祁靖珵就想杀他,却误杀了他的皇子妃,现在,因为他回京了,祁靖珵忌惮他,又下了一次杀手。 然而,原来心中一直包藏祸心的是祁靖珵。 知道祁靖珵竟是发现了易妡妍的身分还故意杀了她,祁靖珩震怒了,因为这b他动手杀他还要让他悲愤,原来不是误杀,原来祁靖珵的目标就是易妡妍! 「祁靖珵,你五年前为了杀我误杀了我深ai的皇子妃还不够,这回你更是险些杀了蒹葭,现在你还要提起我曾经ai过但无缘的妡妍,如果你是要让我想起她们而心痛,你做到了。」 「十二弟,你此话的确诛心,但妡妍的父亲犯了错,她的命保不住了,难道我还得为她守一辈子?我承认我娶了其他nv子为皇子妃时,并不是真心ai她,但後来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我ai上了她,这是十恶不赦吗?那现在呢?我有了蒹葭,你是不是也要说,你会想杀蒹葭,是因为她也是妡妍?」 皇帝早就对这件事释疑了,所以当祁靖珵用此为藉口攀咬祁靖珩时,皇帝只觉得他是穷途末路了,所以才编一个谎言想害祁靖珩,就算皇帝不会因为欺君之罪杀了他,也会对他生疑。 「靖珵!你太让朕失望了。」 祁靖珵像是自嘲一般的仰天大笑,笑得太猛还剧烈的咳嗽起来,皇座上的皇帝心一急,喊了他:「靖珵!」 「朕自然是有。」七哥几岁?您为儿臣找先生启蒙时又是几岁?您在秋猎时带着七哥一同狩猎时,您将儿臣放在哪里?放在帐中!您想过儿臣也想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吗?您想过当您在称赞七哥的时候,儿臣也想得到一句称赞吗?」 b如靖璵、b如靖珩。 祁靖珩只是静静的听着,根本没人亏待祁靖珵,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说穿了就只是他的不满足。 「这不是藉口!朕并没有因为易禄光而牵连你,还不够证明朕看重你?」 「你……你竟是如此怨恨朕?朕对你们母子何时亏待过?」 「够了!」祁靖珩对於祁靖珵的怨天尤人真是深恶痛绝,就只因为他扭曲的心态,就要害了他的妡妍? 这句话,让皇帝一双疑惑的眼,默默地往祁靖珩扫了过去。 皇帝听到这里,终於乏力的坐回了龙椅,他的儿子一个个的都变了,一个个都对他的皇位起了心,不管是靖珵,还是靖珩。 禁卫军上前应是,就把祁靖珵给拖了下去,他被拖走前,还一声声的喊着:「父皇,儿臣就等着看,等着看你把帝位交给祁靖珩後,会是什麽下场!哈哈哈!」 「靖珩,躺在你皇子妃陵墓里的人,真不是易妡妍?」 「现在挖填只有一具白骨,能找出什麽证据。」 皇帝重重叹了一口气,终是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皇帝看着祁靖珩昂藏而去,一直以来他都是极其宠ai这个儿子的,不管文韬武略,他都是众皇子中最出se的一个,一直到易案爆发,他竟还为易禄光求情时,他才对他起了猜疑。 刚才他说对了一点,靖珵一点证据都没有,但他还是开始猜忌他了,会不会五年前也是同样的情况,他只是为了恩师陈情,而他,这个做为父皇的他,b他亲手杀了自己心ai的nv子还不够,还将他给放逐去了端州,让他从此失了宠。 皇帝站起身,颤着步伐走下殿阶,刚才走了一半,突然眼前一黑,就这麽由殿阶上滚了下去。 八方塔竣工在即更不容出错,祁靖珩与相关官员谈事完毕後,就看见了易妡妍在八方塔上了望着远方的身影。 那天他一离开玉堂殿,父皇就因为昏厥摔下殿阶,太医诊治过了,父皇只是近来劳累又受了打击,所以才会昏厥,目前并无大碍。 如今,惠妃在她自己的g0ng里脱簪请罪,母妃则一直守在父皇床边侍疾,而祁靖珵……进一步的处置都还没有消息。 他想杀他,即便是未遂,但祁靖珵的手下终归有条人命,皇子妃的x命终究b不过皇子吗? 「嗯?」 「你一个人上八方塔来也不披件披风,着凉怎麽办?」 「你啊!一个人满面愁容的,想什麽?」 有时明明是自作孽,但作孽的人永远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 因为这五年来,有太多人想着为父亲平反,只有父亲这位亲妹妹没有。 易妡妍拍拍祁靖珩的手,让他不要担心:「放心,我想的不是惠妃的事,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安。」 他只是因为风头上,所以暂时停手? 祁靖珩放开了易妡妍,对於现况沉y了起来。 祁靖珩不能只是被动的让蒹葭的人马相助,费尚麟本是军人,他的人脉应也多属军系,让他由军系人马下去打听这事,或许b她的人出面会更容易得多。 「妡妍,费尚麟一事由我接手来调查吧!」靖珩感觉到了那道灼热的视线,看向了易妡妍,才看见她不认同的眼神,祁靖珩陪着笑,讨好的问道:「妡妍,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她敢以身为饵,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不会有什麽危险,可若真有什麽危险,他当时还受了伤,万一出事了怎麽办? 「你该不会又打着把我锁在端王府里的主意,才说费尚麟的事你要接手调查吧!」 易妡妍轻轻一叹,四下望了望,发现祁靖珩已经把周围的人都遣走了,这才主动拉住了祁靖珩的手,把两人十指交握的手藏在了衣袖里。 「费尚麟终究不是江湖人,你相信我,我方才的提议是因为接下来要寻找费尚麟应由军系方面下手,这方面我的人脉绝对远胜於你。」 「当然是如此,因为我还有其他事希望你去办。」 「皇陵已经修建完毕,你的暗卫想必会撤回了吧!」 「最近我接到消息,各地似乎都有些异象,有终年流动的溪水变为血一样的红se,有捕捉到畸型怪鱼的,一开始我并不重视,直到这样的异象越来越多,我担心会有什麽y谋。」 「好,费尚麟的事我会让我的暗卫撤回,异象的事我会让白杨带人去查,至於你说出门带护卫……」 祁靖珩扣紧了与易妡妍交握的手,易妡妍吃痛,但却没有喊出声,她知道不管出於担心、不管是出於嫉妒,祁靖珩的占有yu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美人计是行不通了,就算他可以毫不猜忌我也要得到我,我却不愿再曲意献媚了,只是……跟你回端王府还是不妥,我想着我是不是得在京里找一处宅子另住……」 「你啊……好霸道呢!那你就说到做到,回端王府就放过我,我……这样会累的。」易妡妍有些害羞的低垂着脸,祁靖珩真的没一天放过她,除了她的小日子以外,但就算是小日子那几日,他也要抱着她一起睡,没肯让她回她的院落。 「妡妍,我上回容忍你骂我没脑子,你就以为我真的没脑子吗?」祁靖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莫名的对她说了一句。 「你可以见祁靖璵,也可以不住端王府,但我必须让你知道,我现在一天都离不了你,你如果不在我身边了,我可能会就此消失了。」 「我知道了!别说什麽会消失这种话,我会着急。」 惠妃脱簪请罪,皇帝原谅了她,毕竟她一向安分,或许她真不知祁靖珵所做的事,皇帝本就宠信惠妃,便免了她的罪,还让她原g0ng居住,位分也没变。 後来,惠妃率领她g0ng里的人一起斋戒为病中的皇帝祈福,甚至让人去了一趟天牢,吩咐也把祁靖珵的饭菜换成了素菜,要他一并为皇帝祈福。 皇帝不知道祁靖珵是不是作戏,但终究有些心软,後来便接受了惠妃,让她与萧德妃两人轮流侍疾。 萧德妃却只是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说道:「靖珵已经在天牢中,那麽对靖珩就无法再下杀手了,不管哪个都是陛下的骨血,最为难的也是陛下,妾身怎敢有怨,陛下要怎麽处置,妾身不敢妄言。」 相b祁靖珩似乎有重新获得皇帝宠信之势,祁靖璵却相对低调,他知道皇帝被祁靖珵气病了後,进g0ng去探视了皇帝,回来便也跟着斋戒祈福,没再听说他有什麽结党之事,也一改过去他奢靡的作风。 当初就不该把靖瑢给召回来……皇帝在每每听见祁靖瑢又做了什麽蠢事时,就会想起他当初做的这个错误的决定。 皇帝倒也没什麽好不允的,他认为自己病了,众皇子回g0ng请安也无不可,便下诏将所有皇子召回京,并让他们在司天监的要求之下,日日在g0ng里的祭坛下跪祈愿两个时辰。 身为二皇子的祁靖瑢无能无德,皇帝虽把他召回京建府但也打算就放着他不管他,怎知祁靖瑢实在自作 可如今每天被b得在g0ng里跪两个时辰,他可是苦不堪言,跪得双腿又麻又痛不说,跪完後的那顿午膳只有素菜更是让他食不知味,说到底,他就是从成年起就被送到代州,过惯了天高皇帝远的日子,如今苦不来了。 祁靖瑢没偷懒太久,很快的便被惠妃给当场抓获了。 但她终究只是皇妃,也不能对并非自己所出的皇子有过重的处罚,只能让人把祁靖瑢身上的r0u乾给搜出来,要他多跪一个时辰忏悔。 皇帝知道祁靖瑢不成材,回京後就只会ga0一些密告自己兄弟的事,但没想到对他这个父皇也如此不尽心,便下旨再把他赶回代州了。 倒是祁靖璵见皇帝还是不见好,似是想起了什麽,在每日皇子向皇帝请安的时候,向皇帝提了出来。 皇帝只当自己年纪大了,又被祁靖珵气了一回,太医也说他身子并无大碍,倒也没往深处想去,但在一旁侍疾的惠妃一听可急了,当下就红了眼眶。 「是有几名官员上了摺子的,许是父皇近来病了,摺子没有批阅完,有所遗漏吧!」 养病的这段时间,祁靖珩倒是一份摺子也没往皇帝的榻前送,皇帝好似这才想起。 的确有这些摺子,但祁靖珩觉得事情有异才会暂时压下:「父皇,确有此事,但许多异象纯属无稽,也无确切实据,儿臣便未向父皇禀报,但为免有误,儿臣也派了人去各地了解异象一事,请父皇放心。」 祁靖璵终於动了,祁靖珩的眼光在祁靖璵身上停驻,知道祁靖璵开始行动了,他主动提及异象,是想用这异象来达到什麽目的? 惠妃听了却是无法接受祁靖珩的敷衍,喝道:「靖珩,异象频生是何等大事,怎能等闲视之?若是在平日也就罢了,你父皇病了一个多月,这异象怎麽还能慢慢查,你早该调来司天监问个清楚。」 祁靖璵看他模样,觉得奇怪,便先问道:「卢卿正,你状似狼狈,可是司天监出了什麽事?」 听到皇陵二字,祁靖珩已在心中大喊不妙,但事件接踵而来,祁靖珩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听见了殿外有人通报,说是皇陵的掌事太监求见。 从方才祁靖璵及惠妃就是你来我往、一搭一唱,先带出异象,再带出皇陵,如今这个来自皇陵的掌事太监,怕是要带来不好的消息了。 远的先不论,就拿近的来说,靖珵谋害兄长,他则被靖珵气得卧床,太医诊治无异样病却不见好,全国各地又出现了异象,若这不是邪祟,什麽才叫邪祟? 皇陵的掌事太监一入内,看见玉堂殿内的大阵仗,似乎也是一惊,但由於有重要事情要禀报,一等皇帝问他来意,他便立刻答道:「陛下,皇陵几名扫洒太监发现皇陵山坡有一块草地寸草不生,多次栽植新草皮都不能存活,近日连日大雨,把那处土坡冲刷出一处八寸见方的小坑,里头竟埋有一件看来十分y森的法器,奴才不敢轻视,所以立刻将法器送进g0ng来,请司天监查看。」 「这……这是……」卢廷拿起法器,再问:「是不是埋在土里?」 皇帝远远看了一眼,只觉得是一只降魔杵,没有异样,怎说y森? 「启禀陛下,这法器乍看的确像降魔杵,但降魔杵手柄上原本该刻的是四大金刚,这柄法器却是四大鬼王,金刚像如若换成了鬼王像,那便是最凶恶的法器,被埋於皇陵土中能坏皇陵宝地,境内将异象频生、兵燹四起,甚至……甚至……」 「甚至是……改朝换代。」卢廷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这……这不需查……」 「等等。」祁靖璵拦住了祁靖珩,背对着皇帝的他,对祁靖珩露出了一个残忍无b的笑:「卢卿正似乎还没说完。」只是第一步而已,这把火最终仍会烧到祁靖珩的身上。 「来人,把蒹葭给押进g0ng来。」 皇帝露出一抹冷笑,知道他是想包庇蒹葭,脸上堆着的是寒冷的笑意,语气却是令人颤栗的温和:「来人,传朕旨意,让甲奎卫到端王府去请,把蒹葭先生给请进g0ng来。」 请?这是请吗?甲奎卫直接听命於父皇,就连他的端王府府兵都不敢拦人,这哪里是请?这是变相的押人。 她让言旭晓及穆海稍安勿躁,更把菲儿留下来配合他们,若有需要,只有菲儿能调动白杨及墨武山庄的人马。 惠妃陪在皇帝身侧,殿阶之下站着直视前方好似并不认识她的祁靖璵,站在一旁的司天监卿正卢廷,捧着一只漆盘放着诡异法器的太监,这人她打过交道,是皇陵的掌事太监,在皇陵修筑期间,似乎已经依附了祁靖璵。 司天监在此,应该是与近来异象有关,然而若配合上出自皇陵的诡异法器,怕是她……首当其冲是第一嫌疑人。 那太监把法器端到了易妡妍面前,一只貌似降魔杵却非降魔杵的物品,易妡妍皱了皱眉,想起神算子前辈曾说…… 「前辈,既然知道y魔杵能破,为何不防?」 「那皇陵的阵眼在哪里?」 易妡妍如今见到y魔杵,便知道是有人打算利用来陷害她了。 既然他不会背叛,那麽这个埋了y魔杵的地方,就不可能是真正的阵眼。 「这是y魔杵,卢卿正会不知道?」易妡妍只淡淡说了一句,没有过多情绪,想要见招拆招。 皇帝方才在等蒹葭被召进g0ng的时候,将卢廷问了清楚,原来这法器要能产生作用,只有排布皇陵风水的匠人一人能知阵眼所在。 「蒹葭知道,而且这阵眼,唯有排布此局之人知道所在。」 「陛下,蒹葭只说,此法器埋入阵眼会如何,这阵眼也只有排布此局的人知道所在,但并没有承认,此法器是蒹葭所埋。」 易妡妍看见祁靖珩一脸怒气、咬着牙,不难猜出刚才殿中已经有过一阵激辩。 果然跟祁靖珩说的一样,但此时的皇帝并不会认为两人说的有理,相反的,他只会更怀疑是否两人合谋。 他不是祁靖珩那个傻子,不过一名nv子罢了,得不到,毁了就是,他不会心痛,不会…… 「你……还要狡辩?」 「难道先生还要说是人为吗?」 卢廷有些慌了,偷偷看了祁靖璵一眼,才大着胆子说了:「天象之说本就不可能众口一词,本官能做到司天监卿正,自然有本官的本事。」 「你!你分明是曲解本官的意思!」 「肃王殿下,蒹葭想问殿下一句,您觉得蒹葭是谁的谋臣呢?」 「先生是谁的谋臣还需言说吗?你在皇陵埋下这脏东西,不就是为了那个人吗?陛下若有失,不就有一个皇子要上位了吗?」惠妃眼见皇帝似乎慢慢平复了怒气,她一急便口不择言。 皇帝没看见祁靖璵的眼神,因为他一听惠妃这话就看向了她,她这是有意坐实蒹葭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靖珩吗? 祁靖珩又是冷笑,眸中有化不去的寒冰:「我不需要什麽谋臣!难道在整个邺平城里,还有人不知道我是假求贤之名,行追求之实吗?」 祁靖璵大概没料到祁靖珩会当殿承认自己对蒹葭的ai意,愣了一愣,就让祁靖珩抢了先机。 「端州地动,你真没有接受墨武山庄的帮助?」 祁靖璵相信那次地动,墨武山庄肯定在背後给了不少助力,但祁靖珩说的对,他并没有证据。 「惠妃娘娘久居深g0ng可能不知,肃王兄对蒹葭势在必得,靖珩这不是没办法才当殿抢人吗?否则凭靖珩皇子的身分,就真的找不到一个b蒹葭更好的匠人?」 皇帝听着殿里众人的对辩,心里不是没了怀疑,难道真是有人要陷害靖珩?靖珩他得保,但为了免除後患,蒹葭看来是不能保了,宁可错杀一百,不可错放一人。 祁靖珩暗自松了口气,本以为此劫已过,却不料一抬头望向皇帝,才发现他放心放得太早了。 易妡妍此时也正好抬头,看见了皇帝看着自己的样子,她怎能不知皇帝想着什麽?那个只因几封书信、敌将单方面的证词,就枉杀了她易府上下百余口x命的人,此时能想着什麽? 皇帝对身边的总管太监低语几句,过不久,总管太监就亲自端着一只漆盘入内,上头放置的,正是方才易妡妍所说的三样物品。 「朕还要问你,你打算做什麽?」 「保儿臣心ai的nv子。」 「儿臣只知道父皇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蒹葭是大夏人,她为什麽要坏大夏国运?莫不是父皇还在怀疑儿臣,要以此法害si父皇?父皇,您没下诏立太子,就算害si了父皇,儿臣能当这个皇帝吗?儿臣有必要让蒹葭在此时此刻做这种事吗?」 禁卫军已经上前要b蒹葭就范,祁靖珩将她护在自己及玉堂殿大柱之间,伸手就夺过了禁卫军腰间配剑。 祁靖珩没有理会祁靖璵的挑衅,只是质问着皇帝:「父皇,五年前,您在宣室殿上,b儿臣亲手杀了妡妍,就算易相罪无可恕,您饶了惠妃、饶了靖珵,为什麽您没有饶了儿臣的妡妍,她是儿臣的未婚妻啊!」 「儿臣五年前亲手处决了妡妍,而您保下来的靖珵做了什麽?他在数个月後杀了儿臣的妻子,那个儿臣第二次ai上的nv子,父皇如今呢?您做了什麽?您让靖珵受他应得之罪了吗?」 「那现在呢?父皇,你没有实据要杀的人是谁?是儿臣第三次ai上的nv子,是儿臣罪无可恕,总是ai上不该ai的nv子,还是父皇您根本不在乎儿臣是否会心痛,只要您想杀就杀呢?」 此时,殿外有了sao动,禁卫军不敢强拦,竟是萧德妃闯进了殿里,一见眼前情况,竟是冲上前去打了祁靖珩一巴掌:「逆子!你在你父皇面前做什麽?想za0f吗?不用你父皇下令,我这就杀了你这个要za0f的逆子。」 祁靖珩只是合上眼,似是无意反抗,倒是蒹葭由祁靖珩的身後跑了出来,挡在了祁靖珩之前,祁靖珩一惊,抱着她矮身闪过,匕首只在他的手臂上撕开一道口子。 「怎麽无所谓?」祁靖珩扶着易妡妍,重新站在他的母妃面前:「母妃,儿臣不是要za0f,儿臣只是想保住自己心ai的nv子不行吗?」 「儿臣不是。」 「陛下,您知道靖珩他去了端州之後就很安分的,这回会回京是陛下您的恩宠,并不是靖珩他自己争取的,他对皇位没有野心,请陛下信靖珩一回吧!」 「德妃,你起来,我没怀疑靖珩。」 然而本来坐在另一侧的惠妃,被皇帝这麽一挤,只得自己站起身,站到一旁去了,她用愤恨的眼神盯着萧德妃,恨不得她的眼光就是一把杀人的匕首,可以直接刺进萧德妃的x膛。 「靖珩,这段日子以来,你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并不是没有复立你为太子的打算……」 然而低垂着头的祁靖璵,心里满是恨意,原来父皇一直打着让祁靖珩复立为太子的念头吗? 这意思便是又要他亲手杀了自己心ai的nv子是吧!蒹葭不知该不该笑皇帝五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但若此时他与祁靖珩只能活一个,那她的选择很清楚。难保又被小人进了谗言。」 「陛下,蒹葭si不足惜,但请陛下这回一定要相信殿下,他……禁不起第四次失去至ai了。」 然而,那一箭没有夺了她的命,真正夺了命的是後来刺客的刺杀,她想起了祁靖珩抱着她那哀痛逾恒的模样,她让他活下来,尽管残忍,但这回她也打算说一样的话。 祁靖珩没有动,一双眼含着泪,看着再次为了他赴si的易妡妍,他究竟还要多少次送走自己的至ai,才能换得一个皇位,然而这皇位还不是他想要的,那是他曾经承诺给易妡妍的。 「父皇……若儿臣是一个为了太子之位就可以杀了心ai的nv子之人,父皇就不忌惮儿臣吗?」祁靖珩在托盘上放下了匕首,表示了他的决心:「蒹葭,你错了,我当年杀了妡妍不是为了太子之位,我是为了母妃。」祁靖珩说完回身质问着皇帝:「父皇,若儿臣不为了太子之位杀了蒹葭,这一回,你又会用母妃的x命b儿臣吗?」 「父皇,您说儿臣不在乎大夏江山,所以没有真凭实证杀了一个可能是无辜者的人,才叫在乎大夏江山吗?儿臣知道父皇担心什麽,不就是担心阵眼吗?」祁靖珩转而对着卢廷,问道:「卢卿正,在阵眼埋下邪物,需多久能造成皇陵风水损坏?」 「很好,那就表示父皇只需要对阵眼严加看守,就算有人要破坏阵眼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事,如此就可保皇陵风水无恙了吧!儿臣让蒹葭把匠人用以自保的阵眼位置交出,这样父皇可还忌她?」 「蒹葭,你会交出真正的阵眼吧!」 蒹葭想,祁靖珩不是那种同归於尽的人,他现在所做的事肯定是求两人同生,那麽她要怎麽配合他?怎麽让人相信她交出的是真的阵眼? 那时他问她,皇陵成了宝地是否是真,她答是的,他问,怎麽能看出皇陵真成了宝地?她答,看不出,唯有时间证明,千秋万代自然是夸饰,但大夏三代不衰是真的。 此时的易妡妍与祁靖珩心有灵犀,她仰首望向皇帝,自信的说:「蒹葭给出的阵眼自然会是真的,陛下,若蒹葭真有异心,您觉得不在阵眼埋邪物,蒹葭就无法做出其他的事情损坏大夏国运吗?」 「相信我,你放心。」 「蒹葭不敢,蒹葭在提供陛下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能保蒹葭的命、能保蒹葭不敢损坏大夏国运,如此,您可放心蒹葭成不了祸害,又可得回端王殿下这个皇子的心,陛下何乐而不为呢?」 「陛下,阵眼埋了邪物会带来异象,埋了宝物则带来祥瑞,请陛下仿刻一枚大夏国玺埋入阵眼中,同时埋入蒹葭的头发、指甲及三滴鲜血,皇陵风水若损坏,蒹葭x命亦将不保。」 「蒹葭在,那三样蒹葭身上的物品就是活物,若蒹葭si了,就成了si物,在阵眼埋入si物,对宝地是否有损,陛下细想便知。」 「陛下,为何排布风水会有阵眼一说,就是匠人为了保命之举,本来人不害我,我亦不害人,如今既然陛下不信,蒹葭就交出阵眼以此证明清白,但蒹葭也不想自此失去了保命符,所以才有此法,请陛下放心,此法蒹葭虽si後宝地会受反噬,但也是有前提的。」 「皇陵埋的既然是皇族之人,那麽要造成反噬,也必须是皇族之人所下杀手才会造成反噬,这一方法对我们双方都好,蒹葭有异心必遭反噬,反之亦然,陛下还有什麽不放心的?」 「陛下,微臣从未听过这种荒诞之事,陛下莫受小人蒙骗。」 「微臣、微臣……」卢廷躬着身子,不敢赌这一把了。 「父皇,除非父皇同意也把蒹葭的头发、指甲及鲜血埋入,否则儿臣不会同意她交出阵眼。」 「父皇,儿臣不是胁迫,儿臣方才说了,若一个月後蒹葭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儿臣愿以命赌,这还不够证明儿臣的忠心吗?」 「蒹葭,你就不怕朕敷衍你,若朕让人在你si之前把三样物品挖出呢?」 皇帝这下是真的仔细思考起来了,他当然可以不管天下人说什麽,y要指称蒹葭罪证确凿也是可以的,但就得失去靖珩这个皇子……但有必要吗?拿自己皇儿的命来赌?蒹葭说得没错,若能证明这回的事只是y谋,那她就没有想损坏大夏国运,那麽还有必要杀了她吗? 皇帝只要深思,就知道让她交出阵眼是最有利的。落。」 「父皇,蒹葭或有嫌疑,却不是犯人,儿臣有另一处关押地点……」见惠妃还想开口,祁靖珩语出威胁:「惠妃娘娘,靖珩还没说完呢!您若再多说,就得让人怀疑您是不是挟怨报复了。」 「父皇,八方塔上有静室,可供关押,八方塔属巡捕营管辖,梅傲松向来不涉党争、行事中立,儿臣信得过,父皇也信得过吧!再不然,父皇也可派甲奎卫的人一并看守。」 「好!朕允了。」 「德妃,你要好好劝劝靖珩,我不是不信他,我是怕他被小人所害。」 「她是闻莘的门生,又颇得闻莘称赞,经世之才不用说,身後更有墨武山庄这个掌握江湖半边天的势力,这皇陵阵眼一事若不是卢廷说了,朕还不知有此隐忧。」 「你可知顺了他的心就是为他们赐婚,让蒹葭成为端王妃。」 皇帝在萧德妃的服侍下,进到内室躺回了床上,折腾了许久他也累了,在疲累得入睡之前,想着的都是萧德妃的话,是啊!既然杀不了,何不让她为朝廷所用…… 祁靖璵不动则已,一动祁靖珩就容易抓到破绽。 那麽,五年前易案一事是祁靖璵的y谋这个猜测就肯定了。 之前各地发生的异象,的确是祁靖璵派人假造的,原先就只是想达到足以在皇帝面前为佐证的目的,所以并没有後续的安排,可如今因为有蒹葭交出阵眼的这个变数,却变成异象之所以消失,是因为在正确的阵眼里埋入了宝物的情况。 天象之说本就可能各有解读,但若卢廷的解读占少数的那一方还坚持己见,皇帝就得考虑这个卢廷到底是众人皆醉他独醒,还是他根本是有意错误的解读了天象。 类似这样的种种传言在各地开始传扬开了,也不知是道听涂说或是真有其事,总之是渐渐应了蒹葭所说,在皇陵阵眼中埋入宝物,将生祥瑞之言。 祁靖璵并不缺点小钱或是一座宅子,而是费尚麟的食髓之味,他怕费尚麟成为变故,所以心一狠决定下毒手,命南千yan解决他的x命。 费尚麟脱险後知道祁靖璵竟然动了杀机,便决定要让祁靖璵付出代价。 费尚麟说,他可以出面告发当年易案都是祁靖璵主使,但必须保他一命,给他一笔财富让他远走高飞。 「可费尚麟开城门通敌是真、陷害易相是真、易府上下百余口人命是真、京中受牵连遭问罪的数百人命全是真啊!」 「我们手上有南千yan还不够?」 「这……」言旭晓知道以南千yan的忠心,是宁可自承罪过都不会让它延烧到自己主子身上的,更知道以祁靖璵的狡诈,他不会承认没有半点证据的罪名。 言旭晓好似突然想通了什麽,用力拍了膝盖一掌:「属下明白了,届时,请殿下容属下告假数日,属下有要事要办。」能手刃此害,大快人心。 正当两人达成协议时,穆海也带来了好消息,说是终於查出了当年那批资助西济军队的粮草,已经找到了真正出资的商人,那人,竟是祁靖璵的妻舅。 「已经抓进私牢里了。 「没错!就是费尚麟,好好看押住这两人,我要进g0ng一趟。」 「怎麽了?慌慌张张的?」 「陛下怎麽了,快说!」 「什麽!」竟在这个时候,在他好不容易找齐了证据的时候:「备马,我要立刻进g0ng。」 言旭晓及穆海左右分立,面上也都是担忧之se。 「陛下他早晨突然不适陷入昏迷,惠妃也不知怎麽侍疾的,竟然没先请太医而唤了祁靖璵进g0ng,所幸母妃她心神不宁提早前往请安,这才立刻唤了太医。」 「我岂会不知,看来……南千yan办事未归,祁靖璵已经知道事蹟败露了,我怀疑陛下这回的昏迷与他有关。」 「三司会审得要陛下下诏,岂是你我说三司会审就三司会审的?」祁靖珩单手扶额,r0u了r0u两侧太yanx,头疼不已。 「某些大事还是得呈交陛下核准的,我一名皇子,下令三司会审另一个皇子就三司会审,岂不给人肃清异己的口实。」 言旭晓听他的话,当下喝斥了他:「你怎麽说话的,肃王真是那什麽,那咱们殿下是什麽?」 祁靖珩倒也没怪罪,只是叹了口气:「菲儿在吗?」 「把她找来,我有事要问她。」 「殿下,唤菲儿前来有什麽吩咐吗?」 「殿下,庄主交代过菲儿,主子身陷囹圄,这段时间,墨武山庄的人任殿下差遣。」 「菲儿遵命。殿下,您想要什麽协助?」 「有的,印大夫。」 过去或许有所隐瞒,但既然庄主及主子都有了交代,菲儿虽然不明白端王为什麽这麽问,但也一一回答。 「三旬……容貌清秀……那麽应可扮成掌事g0ngnv,菲儿,劳你修书墨武山庄将印大夫请来,本王想确认这连太医都诊不出来的病,究竟是不是病。」 「是,菲儿立刻去传信。」 八方塔建在护国宝地之上,镇国护国是最大功用,其次就是让国寺的僧人每年年终来京为大夏祈福时的暂住之处,八方塔共有五层,除了最上层藏有佛学书册及第一层的通舖可供云游僧人借宿之外,其余的在平日都不开放。 说是关押,易妡妍的日子过得也恣意,八方塔外沿阶梯在每个楼层都有门可上锁,所以她虽被关在四楼,但可以在四楼任意行走,虽然没有婢nv可以使唤,但那间灶房兼澡间是可以随意使用的,德妃也不知道怎麽办到的,说要负责她的起居皇帝也应了,所以德妃每五日就会派人送些物什来,也允许菲儿送来,并由她代为将物什送上楼。 梅傲松接了皇命,说只要是拿了德妃信物并独自一人进出八方塔,那麽都可以入内见蒹葭。 然而今日,在厢房角落就着即将落日的夕yan择菜的易妡妍,等到的不是菲儿,是祁靖珩。 他说,她抬起头,因为光线刺眼略为眯起眼的时候,总会一并嘟起嘴,煞是可ai,也是他说了她才知道,为什麽那个温文尔雅的学兄,只要一遇到这种情况就会笑得不能自抑,原来……是取笑她来着。 「我刚刚又嘟嘴了?」她看他走到了她的身後,帮她披上一件外衣,笑容依然未敛,所以问了他。 但也因为他很了解她,今日见她,他感觉得出她有一丝愁绪,为了什麽?是因为最近的事吧!他知道菲儿来总会告诉她一些外面发生的事。 「嗯!因为第一天送来的饭菜有毒,幸好我有准备。」易妡妍指了指一旁的银钗,她现在已经习惯x的会先用银钗试毒:「正好这里有灶房,德妃娘娘便允了我自己下厨。」 刚刚收起的嘴如今又嘟了起来,似是因为被看轻颇为不悦: 「我竟不知恩师舍得让你下厨?」 忘川彼岸的事她总是记不清,过去的梦她只记得自己许了一个承诺,然而这几日,她梦见了那个承诺有期限,似是两年,两年啊!两年就快到了,然而她连承诺的内容都记不起来。 祁靖珩怎会没有发现:「想起了恩师,难过了?」 「好。」 突然,易妡妍又看见了那道幻影,那个祁靖珩在她眼前渐渐淡了颜se的幻影,她顾不得其他,上前就拥住了他,深怕他就这麽消失。 「很想很想……」 「怎麽,不喜欢?」 易妡妍压下了那份不安,揽着祁靖珩的手臂拉着他来到案几边,献宝似的指向了几上的菜肴:「如何?」 「自然是好的。」秀美的脸上露出了娇俏的笑靥,红扑扑的,让人想亲一口。 此时此刻,两人都是幸福的,都不去想他们昨夜梦见的那个诡异的梦…… 虽然食不言,但两人相聚的时光是这麽短暂,易妡妍只想多跟他说几句话,即便是外头纷乱的世事也好。 「这不是好消息吗?」 於是,皇帝不但驳斥了先前天象有异一事,还把卢廷解了职。 易妡妍知道祥瑞的事祁靖珩早就着手安排了,她也让墨武山庄的人做协助,有时不管是祥瑞还是异象,都不过是三人市虎的事。 没有人看管的锦鲤池,要放生一尾金se锦鲤又有何难,配合喂养的人晚几天提及,等放生的新锦鲤习惯了这个池,就像其他锦鲤一般适然悠游的时候,再伪称见到金光,捞起的一尾罕见的金se锦鲤自然就成了祥瑞。 然而这一点,墨武山庄从来不缺。 但易妡妍不明白为什麽祁靖珩的表情一点都不开心? 「你怀疑是祁靖璵所为?」 「你让菲儿发信给我父亲,墨武山庄有一名大夫,医术十分高明,你请德妃娘娘帮忙让她混进g0ng里几日,为陛下诊治。」 是啊!易妡妍怎麽忘了,只要祁靖珩走出丧妻的颓丧,他的智计是在她之上的。 「父皇是因为中毒导致的昏迷,此毒虽然稀有,连太医也诊不出来,但印大夫说拔毒不难,只是需要时间,母妃怀疑祁靖璵一人无法对父皇下毒,应是惠妃相助。」 现在再想,怕是早在当时,祁靖璵就让惠妃下毒了,而惠妃之所以配合,自然是因为她恨让她的儿子入狱的祁靖珩及蒹葭。 「我知道,母妃也知道,所以母妃一直守在父皇身边,深怕有什麽意外。」 「玉玺自从由我监国後,就由左右相与我共管,平日则锁在甲奎卫看守的御书房中,她应该找不到机会用印,制造不了假圣旨。」 祁靖珩想了想,父皇身上有一只私印,有时密诏上盖的印戳就是私印,如若没有明旨但有盖了私印的密诏,虽非正统但也有一定的真实x,若祁靖璵想暗中做什麽手脚,走密诏这个法子最好。 「这大概就是目前陛下还拖着病的原因。」 「是!再拖下去怕真把陛下拖出万一了。」 他不知道当时为什麽会开始做这个梦,那个原先只记得一句誓言的梦。 为了三世 会不会他没完成任务,受天谴的不只是他,易妡妍也会?毕竟她是重生回来的…… h泉归来,难以久留。 「靖珩……你最近是不是为了我,累着了?」 「靖珩,急事也得缓办,不要累着了自己。」 易妡妍的心猛地一扎,好像有根针刺在心尖上,痛着,但又并非致命。 「你是不是也……」祁靖珩想问些什麽,却想到了梦中那个清冷的声音说…… 如何说不出口,难道真有人能阻止他问:「你是不是也承诺了……」 祁靖珩只得先压下要问易妡妍的话,对门外人问道:「什麽事?」 怎麽这麽突然?莫非父皇病情有变? 重又被锁在四楼里的易妡妍只能由厢房外的环廊看着步下阶梯的祁靖珩,风扬起他的披风,构织出一个飒爽的身影。 萧德妃也不知是不是起了戒心,最近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皇帝身边,就算她有事暂离,她那个不知哪里调来的掌事g0ngnv也会代替她守着,惠妃一直找不到机会。 惠妃立刻让身边的人去将祁靖璵请进g0ng,如今,他们站在皇帝的床边,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陛下自从病了就只着常服,我趁机找了几回他身上都找不到,刚才好不容易有机会慢慢找,原来床边的博古架有机关,在暗格中找到了,你呢?密诏带了?」 「这上面的笔迹怎麽解释?」 惠妃打开了密诏,看见上头写的是立为太子而不是继位新君,不解:「怎麽不直接写陛下把皇位传给你?」 惠妃想了想便明白了祁靖璵的意思,不过既然如此,在场的不是还得要有人吗? 「让礼部尚书看见我们做了什麽不是多了一份隐忧?自然不能让他看见,这样即便密诏是我们串通写下的,父皇的si他也没证据算在我们头上,等安排好了我就会让他入内,得让他看见父皇恶化时我们只守在一旁,你在父皇有动静後再喊太医。」 祁靖璵耐着x子,能让惠妃帮他这个忙,自然帮祁靖珵离开天牢就是代价:「我一即位,就让靖珵去宜州,封宜亲王,还让您能跟着靖珵到宜州安养天年,这样惠妃娘娘您可满意?」 「只要惠妃娘娘让靖珵从此安分守己待在宜州,我为难你们做甚?」 惠妃终究是害怕的,她不接过瓷瓶反而接过了那封密诏,略为发颤:「我不去,你自己去。」 祁靖璵走近皇帝坐在床边,皇帝脸se一如先前一样苍白,双眸紧闭着、眉心微蹙,祁靖璵拉开瓶塞,然後伸手捏住皇帝的下颚,b他张开嘴。 皇帝不知道是不是能听得见,眉心微微颤了颤,只是祁靖璵并没有发现。 祁靖璵手一倾,瓷瓶里的药丸落入了皇帝的口中,祁靖璵拿起一旁的茶杯想将药丸冲入皇帝的喉头时,皇帝突然睁开了双眼。 皇帝的毒早就被拔除乾净了,只是印大夫一直以金针之术让他沉睡,直到有回惠妃离开时,德妃才让印大夫把皇帝由沉睡之中唤醒,告诉皇帝有人要谋害他,他质问过是谁,但德妃希望他自己看清楚谋害之人,所以他便假装昏迷,一直到刚刚德妃附在耳边轻声对他说,时候到了。 「父皇……您……」 「父皇!你不该醒!」祁靖璵急了,上前就打算扣住皇帝的颈项勒毙他,然而他没预料到会突然有人闯到他身後,由他的後领扯住他把他一把扯开。扯离的……是祁靖珩。 「没想到我们都在等着你显露出野心吧!」 祁靖璵知道……事迹败露了。 祁靖珩由惠妃手中夺过那份密诏交给皇帝,皇帝看了一眼,将它撕成两半,权当作废。 「父皇,肃王兄所做的事,还不只於此。」祁靖珩今天就是打算连易案一并说清楚做个了结的,证人已命人提去了天牢,物证他亲自带进g0ng了。 祁靖珩对着殿外下令:「呈上来。」殿外立刻有人应声,不久之後,一个捧着证物的太监走了进来,将放着证物的漆盘送到了皇帝面前。 从此没人再见过费尚麟,倒是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发现了一具不知名的屍首,而那个城里的贫民们竟遭到了义贼光顾,在每一户的贫民家中,都放置了一张足以让他们过上一年好日子的银票。 费尚麟常年驻守边关,不想再待在那个酷暑之地,而祁靖璵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全因前内史令易禄光扶持祁靖珩,两人在书信中密谋如何取得最大的利益。 费尚麟继而大开城门骗取西济大军进入大夏国境,本意是要行反间计大败西济大军,立功之後能藉由祁靖璵的举荐离开夏济边境,但费尚麟被西济所骗,原先所说率领五万大军攻城最後却来了十五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担心此案过後只会被秋後算帐并不会有高升可能的费尚麟,由假谋反变成了真谋反。 西济大军将领之一被俘,由於费尚麟是假易禄光之名通敌,敌将自然招认是易禄光谋反。 刑部所拟摺子大部份是事实,但为了避免皇帝过多猜疑,谷白书希望墨武山庄的存在可以不提,御史大夫秦文玉及议事监卿正曹瑞辛的相助他们也希望不提,所以祁靖珩皆未提及。 「这证物中其他的信件呢?」 「人证可有?」 「好啊!好啊!朕竟不知朕的皇儿这麽能g啊!」皇帝看着跪在眼前的祁靖璵,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自嘲。 「父皇,儿臣知道靖珩的声势如日中天、难以撼动他分毫,但凭他与易相的师徒情谊,凭他与易妡妍的感情,易相出了事他绝对无法置身事外,只有靖珩废了,儿臣才有机会啊!」 「父皇!您只对儿臣究责,对您自己呢?」祁靖璵人是跪着,但一张脸昂得老高,是完全不肯认错的模样:「若不是您心中早就忌惮易相,儿臣能这麽容易得手吗?」 「父皇,事实证明您是偏心的不是吗?靖珩都让您放逐到端州那麽多年了,您为什麽召他回来?只因我做了些小小的错事,而这些错事之所以爆发,都是被蒹葭所害!她曲意献媚,就是要骗我犯错、骗我被父皇您责罚,所以我也恨她。」 「都是她!只要她助我而不是助你,这些事又怎麽会让父皇知情!」 祁靖璵状似疯狂,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过是一个nv人,我得不到,就毁了她,又有何不可。」 「因为皇位该是我的!b文韬武略,我哪一点b不上你,为什麽当年被立为太子的是你?为什麽父皇现在动了立储之念的人选又是你?」 此时,玉堂殿外传来了杀伐声,祁靖珩拦在了皇帝身前,问道:「外面发生什麽事?」 众人皆感到震惊,唯有祁靖璵没有:「祁靖珩,我今天进g0ng是打算做什麽的,我当然得做好万全准备,我让他事迹一旦败露,就反!」 然而他更没有算到,南千yan在被押往天牢的途中,会被肃王府的府兵所救,如今他已领着肃王府的府兵冲进了g0ng城,让肃王府府兵与禁卫军联合, 南千yan突围玉堂殿,甲奎卫上前阻杀,竟一时不能攻下南千yan,祁靖珩持剑要上,却被萧德妃抓了住:「靖珩,保护你父皇要紧。」 萧德妃这是藉口,她知道祁靖珩已是继位的唯一人选,不可冒然赴险。 祁靖珩回神要挡,萧德妃竟然伸手用力一推,祁靖珩一个踉跄连退数步,而本来要刺向祁靖珩的剑,最後刺中的竟是在祁靖珩被推开後,祁靖珩原本挡着的皇帝x口。 南千yan眼见这个变故,不再恋战,抓着祁靖璵以轻功窜出,肃王府府兵及禁卫军则留下断後。 皇帝抓住了祁靖珩的手臂,知道自己怕是x命不保,对着左右相说了:「朕之皇位……传予……皇七子……靖珩……」 端王府府兵终於控制住了一切,言旭晓穿着一身染血战袍走了进来。 尽管多疑猜忌、尽管曾将自己放逐端州,但终究是自己的父皇,祁靖珩亲眼看着父皇丧命,怎不感到悲愤,他咬着牙忍着悲伤问着:「穆海呢?」 「我领着穆海带暗卫擒回祁靖璵及南千yan,你留在g0ng城善後。」 「惠妃及礼部尚书押入天牢,等我回来再行处置。」 「是!」 「母妃,儿臣得去,祁靖璵弑父,必须伏诛。」 「母妃,可知父皇兵符所在?」 祁靖珩取走兵符,只来得及对萧德妃说一声「母妃保重」,就飞奔而去。 信号烟火想必代表着京城外祁靖璵还有援军,今日他怕是抱着密诏用印不成或事迹败露,便要谋反的决心。 巡捕营统领梅傲松稍早也看见了烟火,白日烟火不可能只是烟火,更何况皇帝病中,哪里能放烟火取乐,所以这烟火,只可能是什麽信号。 「端王殿下?」 「属下应命!」 「回殿下,八方塔只关了蒹葭先生,无需太多兵力,只有一伍士兵轮流看守。」 梅傲松领命。立刻拨派了祁靖珩所需要的人手给他,送走了祁靖珩後,这才命副将各带一支营兵,与他兵分四路,往四个城门而去。 祁靖珩让百名营兵驰援,让弓箭手後方支援,才有余裕望向塔上,但祁靖珩定睛一看,心脏险些跳出了x口,南千yan及祁靖璵竟然已经上了八方塔,强y的要把易妡妍给扯住一并带下楼去。 祁靖璵见这变故,拿剑抵在了易妡妍的脖子上,挡在自己身前,慌乱的找着箭矢s来的方向,直到找到那伍弓箭手,却看不到往自己的方向发箭之人。 就在祁靖璵这样的慌乱之下,祁靖珩早已上了八方塔,杀到了祁靖璵的眼前,祁靖璵看着突然出现的祁靖珩,大惊! 「祁靖璵,你若不要执着擒捉蒹葭,或许你还来得及与你的援军会合,你……又失算了。」 易妡妍不肯乖乖依从,颈上已经被剑给划出了一道剑痕。 「没错!你祁靖珩,从来就不缺敌人,你的敌人就能是我的战友。」 祁靖璵心也慌了,南千yan已si,他的府兵和巡捕营厮杀也渐露败象,再这样下去,连他也逃不了,思及此,他又扣紧了手臂。 「你若要带着蒹葭走,我不会让。」 「杀了她你也活不了。」 看着祁靖珩的确因此受了掣肘,易妡妍知道不能再僵持下去,剑在颈项前危险度高,她必 祁靖璵看着蒹葭染血的双掌,没想到蒹葭竟会这麽做,这一失神成了致命的关键,祁靖珩手中的剑已直向他而来,祁靖璵匆忙回剑反击,他的剑只划过了祁靖珩前臂,留下一道伤口,但祁靖珩的剑却直中他的右x。 祁靖珩丢下手中的剑,双手连忙抓住了易妡妍的手,然而不肯si心的祁靖璵,正抓着易妡妍的脚,祁靖珩眼看就要撑不住两人的重量,半身也被带出了栏杆外。 易妡妍的双掌因为方才抓住了祁靖璵的剑,如今双手满是鲜血,让祁靖珩几次险些抓不住就要滑脱,她看着祁靖珩被慢慢的扯出栏杆,大声喊了他。 「我不放!」 所以他没猜错,许下誓言完成任务的人果然不是只有他一人,她亦是!如今两年期限已到,若她没完成,他岂不相同? 「我……」易妡妍的无言除了是因为她的确不记得自己的任务之外,更是因为惊讶祁靖珩也有在两年内该完成的任务:「你说什麽啊!我是h泉归来之人,你是吗?」 易妡妍甩动被祁靖璵抓住的脚,怎奈祁靖璵太重,她连甩动自己的脚也无法,更别提能甩开他,她往上看,祁靖珩正吃力的想要拉起她,可却只是让他自己一寸寸的滑出栏杆外,再这样下去,怕是他们三人都要si在这里。 「妡妍!你在做什麽!」 「不!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祁靖珩转过头去,看见穆海及时赶至,抓住了易妡妍滑落的手。 祁靖璵吃痛,忍不住松开了手,带着震惊,他长嚎一声:「祁靖珩!」 祁靖珩把易妡妍给拉回了栏杆里,失而复得的颤抖着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易妡妍也早已吓得说不出话,只是回拥着祁靖珩,不绝地落着眼泪。 「易妡妍!不许再做这种傻事了!」何止是易妡妍哭了,祁靖珩怒吼出这句话时,他的双眼也是淌着泪的。 「你不想我si就要自己si吗?你si了一次不知道我有多生不如si吗?」 「从今日起,我们同命同寿,你若先si,我随你而去,我若要si,我带着你走。」 「我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我决定了,你只能听从!」 若他先走了,自己也是受不了的,那麽为何要b他在自己走後,还要强留在人世间受苦? 「好!从今日起,我们同命同寿。」 *** 易案得到平反,易禄光之名重新回到史册,以忠臣、良臣之名。 而还被关在天牢里的祁靖珵,易妡妍不希望祁靖珩一登基就再背负一个杀弟的罪名,要让祁靖珵自食恶果有的是方法,最後,祁靖珩依了她,将祁靖珵废去皇族身分,判流放之刑,祁靖珵皇子身分哪里吃过苦头,人还没走到流放之地,半路就因病而逝。 在所有人都得到应有之刑後,祁靖珩登基为帝,登基当日,下诏封易蒹葭为后,奉萧德妃为皇太后,封墨武山庄为天下第一庄。 「妡妍……你终於醒了。」 一听到这话,祁靖珩浑身一僵,易妡妍已经重生三年了,她人还在,那应该就是代表她的任务完成了吧!她不会离开他了吧! 「喔?你的任务是什麽?」 祁靖珩一听便露出了笑容,那是不是代表她的任务完成了,她不会消失了? 「我说过了,就算你si了,我也会陪你去,我会让人把我们葬在一起,还有你上辈子的身t也一起迁葬。」祁靖珩也躺到了床上去,蹭到了易妡妍的身边,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越过她,轻轻拍着在睡梦中的小婴孩。 易妡妍也转头看着那个粉nengneng的孩子,看着她在梦中挥动着小手,不知道梦到了什麽? 「允了。」 「你的请求我怎会不允?」祁靖珩额头蹭着易妡妍的额侧,享受着这份亲密。 祁靖珩听了只是露出微笑,毫不犹豫:「好。」 「说了不许你喊我陛下,也不许自称妾身。」 「这个称呼……很受用。」祁靖珩搂着易妡妍,满足地喟叹,好像怀中有了她,就拥有全天下一般…… 「不对……妡妍啊!我想了想,让小公主一个人撑起易、谷两氏的香火,这担子太沉重了,要我说啊!我们再多生几个,给易氏生一个、给谷氏生一个如何?」 「能生几个就几个,我是不打算再纳妃子了,今生就皇后你一人,你不帮我生,谁生。」 「你舍得?万一我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在批判我什麽!我说到做到,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 「不骗你,你大可用一生来验证,看我会不会说到做到。」 「嗯!君无戏言,我祁靖珩今生只ai你易妡妍一人,不离不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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