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效理说:ldquo我在光冠城上大学的时候,因为专业的原因,我们非常详细地学习过仿生人设计的逻辑和结构,还有各项数据算法。ldquo我曾经还写过一篇关于白俞和殷密青在建构仿生人时所用思路的辨析,所以我对殷密青发明和改进机械智慧装置的手法和思路都很熟悉。rdquoldquo而这几个月我在哑末的主要工作,就是对安乌娅留下的各种设备进行改进和修缮。在这个过程中,我查阅了安乌娅对哑末的所有改造,发现她的设计发明用的很多思路,都和殷密青的习惯一模一样。rdquo知道缪意菱对仿生智能装置建造的流程并不熟悉,曾效理言简意赅地解释道:ldquo这种现象非常罕见。思路这种东西因人而异,是很难被完全模仿照搬的。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就达不到这么高的同一性。rdquo听起来很有道理,也有事实的支撑。缪意菱没说她相不相信,端着一张捉摸不透的平静面孔,问:ldquo这件事为什么要单独说?rdquo曾效理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跌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ldquo因为很麻烦。rdquo他疲倦地说:ldquo哑末知道仿生人很危险,在女王的口中,据说不久后仿生人将会发生□□,到时候整个地表文明都会被毁灭。rdquo缪意菱觉得自从自己走进曾效理的书房,和他开始交谈之后,每一秒都在受到新的震撼。她麻木地说:ldquo所以哑末的国王知道仿生人正在失控。rdquo曾效理烦躁地在书房中踱步:ldquo国王的口风在这方面把握的很紧,我试探了几次,都被她搪塞过去。再多几次,恐怕就要怀疑我知道什么了。rdquo缪意菱叹了口气:ldquo曾效理,冷静点。rdquo她耐心地分析道:ldquo除了干扰器研究团队的人之外,现在光冠城中的市民还不知道丘瑞斯出事的消息,也不知道仿生人身上发生的异常。rdquoldquo哑末国王能知道□□的消息,一种可能是别人告诉她的,但还有一种可能,是哑末的科学家自己发现的。哑末离地心很近,这里说不定是察觉到了丘瑞斯的信号发生波动,从而推断出仿生人可能出现□□。rdquo曾效理摇头:ldquo不可能,哑末的科学家很少,科学技术水平也远远赶不上光冠城,否则他们不可能让我一个外人接手修正哑末的移动轨迹,维护各种核心设施。rdquoldquo而且丘瑞斯的信号不是距离的远近就能影响的,更何况,哑末的通讯设施并没有接入丘瑞斯,整个城市的电子设施运转都和丘瑞斯毫无关系。rdquo缪意菱说:ldquo所以,你在怀疑helliphelliprdquo曾效理心事重重地点头,他张了张嘴,却警觉地转过头,把书房的窗户关上,厚重的窗帘再次拉起。整间书房都被他做了反监听、反监视和完全隔音密闭的处理,他其实只是需要通过这些细碎的动作,来抚平心中的迷茫和紧张。做完这一切后,他凑到缪意菱身边,压低声音说出自己的猜测:ldquo没错,我怀疑当年是安乌娅化名殷密青进入第一军工集团,参与仿生人的全部设计,将异常程序植入,在仿生人被普及和广泛使用后,现在这段程序开始发挥作用。rdquoldquo所有的仿生人的异常,其实是哑末的阴谋。目的或许是重伤其他城市,掠夺地表上的生存资源。rdquo缪意菱沉思片刻,问出了一个略显犀利的问题:ldquo地表最重要的资源,应该是丘瑞斯才对。按现在的事实看,仿生人的□□根源其实在于丘瑞斯出了问题。rdquoldquo如果哑末的目的在于资源,为什么要破坏丘瑞斯呢?rdquo曾效理顿住了,这个问题确实对他的结论是一个挑战。ldquomdashmdash铃铃mdashmdashrdquo随着一阵轻柔音乐的响起,两个地心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对话,冲着发出响声的书房门看去。曾效理清了清嗓子,确保自己脸上的纠结和费解都被平静的,面具所取代,他按下了自己腕间的光脑。一个穿着传统哑末长袍的少年走了进来,向曾效理简单地鞠了一躬。曾效理神色自如地说:ldquo有什么事吗?rdquo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涨得通红的脸,紧张地说道:ldquo肖先生,您叫我去花园里引路的那位大人,不见了。rdquo第74章 癫狂说完这句话, 少年顿时感到后颈莫名一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小心翼翼地抬眼,悄悄打量书房里的另一个人。在背对着窗户的书柜和屏风交界位置的椅子上, 坐着一个一袭黑裙的女人。她坐姿规矩严谨,脊背挺得笔直。女人长着一张精致而略带凉薄的面孔, 漂亮不假,但眉目之间隐约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侵略性。少年所感到的暗含暴戾的目光, 正是出自她这里。ldquo好了, 别这么凶, 吓到小孩子了。rdquo曾效理缓和气氛道,ldquo他也有地心人的血统,还没成年呢。rdquo缪意菱敛了敛眼皮,将锐利的审视目光收了回去。曾效理朝着少年使了个眼色:ldquo说吧, 发生什么了。rdquo少年说:ldquo根据您的吩咐, 我把您房间里的电子表盘拿到花园中去了, 然后按您说的那样, 把东西放在王室雕像前,再绕到花园围墙之外等候那位大人出来。rdquoldquo但左等右等, 都没有人出来,我就朝着花园里面问了一声,却还没有回答。我担心出什么问题, 就走进花园又问了两遍, 还是没声音。rdquo少年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怕出事情被怪罪,于是捂着自己的眼睛一路摸索到雕像的后面, 边走边说:ldquo大人恕罪, 我得过来看看您的情况。rdquo他沿着云石雕像光洁冰冷的底座边缘一点点摸过去, 直到转过了大半个雕像,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的存在。少年傻眼了。在确认花园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之后,他就赶紧跑到城堡里,对曾效理报告了这个消息。缪意菱倏然开口问:ldquo有留下任何字条或者线索吗?rdquo少年努力回想一番,摇头:ldquo没有看到。rdquo曾效理说:ldquo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rdquo没有惩罚,少年松了一口气,火烧屁股一般出了书房就跑没影了。ldquo会不会是去救监狱里的人了?rdquo曾效理问道。缪意菱不假思索地否定:ldquo不会,她不会什么都不和我说就擅自行动。rdquo曾效理半信半疑:ldquo说不清就是担心你会反对她,所以才什么都没说就一个人离开了。再说,你什么时候会说这么肯定的话,不是一向什么可能性都怀疑不放过吗?rdquo缪意菱说:ldquo我相信她不会对我说谎。rdquo要让一个控制狂来说出这句话可不容易,曾效理在心中嘀咕,他看缪意菱的控制欲又膨胀了不少,想必也是这位朋友的功劳。ldquo你稍等,我看看小鸟有没有记录下有价值的图像。rdquo说着,曾效理闭上眼睛,通过精神链接进入小灰鸟的精神世界,通过鸟瞰的角度快速过了一遍短短半个小时里面花园中的人的动向。他睁开眼:ldquo花园没有进去过其他人,你朋友应该是自己走的。rdquoldquo你确定她不同意她去救同伴,所以她直接跑走了吗?rdquo曾效理狐疑地问道。缪意菱有些不耐地点头:ldquo她不会这么做。rdquoldquo可也没有任何人挟持了她,小鸟看到的画面里,她完全是自己离开的。rdquoldquo你要不要看看?rdquo曾效理打了个响指,小灰鸟应声从天上俯冲下来,却直直撞在了擦得透亮的玻璃上,瞪着双眼滑落到窗户外面的台子上。曾效理:helliphellip他的一代精神力是只鹦鹉,聪明的很,可以从外面自己把玻璃打开。见到缪意菱让他有一种回到光冠城的错觉,曾效理一时间忘了自己孵化出的第二只精神体是一只像野生动物一样的小傻鸟。他无奈地打开窗户,把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小鸟拿在掌心上,等它缓过来一些后,递给缪意菱。缪意菱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然后在小灰鸟飞来的时候,做个了拒绝的手势。ldquo不用,rdquo她淡定地说,ldquo意廷在跟着她。rdquo曾效理说:ldquo你安排了精神体去跟着她?那你刚才还那么惊讶干什么,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rdquoldquo不是我安排的,意廷自己跟上去了。rdquo缪意菱说,ldquo刚才我通过精神链接问意廷能不能在花园中嗅出她的气味,然后才知道意廷一直跟着她。rdquo不愧是缪意菱的精神体,那小黑狗表面上看着可可爱爱的,果然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善茬,和缪意菱一脉相传的控制狂,曾效理想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