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功于网络传播,解家在莫名窜上热搜后,第一时间关注了红宅动态。 红宅依旧在过传统的年,该放鞭炮放鞭炮,该吃汤圆吃汤圆,偏安一隅却惹来了一大群羡慕者。 更可气的是,关煞将那春联字里行间透露的得意之气,连字都看起来欢呼雀跃,让人十分不中爽,解家上下这个大年初一的斋饭都吃出了鱼刺感来。 “百般如意?万事亨通?!” 餐桌上这声有气无力却满含愠怒的话,来自解伯仁。 自上次被解家不孝子孙刺激过后,解伯仁卧床两个月,把一个到了残年暮景还宝刀未老的人,熬成了衰容毕现的白发老头。 老头拄着龙头拐杖,宽厚的肩紧紧绷着,横纹遍布的双眼蕴着怒意,吃劲地撑着厚重的双眼皮,硬要把在坐的人都扫一遍。 似在质问,解家家大业大凭什么会被区区红官搅得鸡犬不宁?还要闹上网络平台,让媒体大做文章,让大众妄加评论? 简直颜面扫地,贻笑大方! 但他万般克制,下撇的嘴角让法令纹延伸到下颌,看起来没半点慈容,反倒一脸苦相。 在座的没一个敢吭声,哪怕是解仲倡和解叔恩。 解家女流能上桌的也只有老大两房姨太、老二老三的两个妻子,晚辈只能在隔间吃饭。 妻妾们更加不敢接话,都低着头,谁都不敢动筷子。 个个沉闷,气氛很压抑,这让解伯仁更加愤懑,质问没人接话,仿佛自言自语,解伯仁稀疏胡子抖了抖,拐杖一顿地,重重哼了声:“一只丧家犬,还能翻天了?” 说完就止不住咳了起来,咳得猛了,把桌上一碗汤都打翻了,碗碎了一地,旁边两姨太才反应过来,忙上手扶解伯仁,拍背递水,又及时补了句:“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谁知道这一句戳了解伯仁哪里痛处,使得他奋力推开过来扶的手,当下就甩了说话者一个耳光。 “老爷!”那姨太又慌又懵又羞,痛捂着脸,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了,惹得另一个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大哥……”解仲倡和解叔恩异口同声,正要说点什么缓解紧张气氛,只听解伯仁边喘边骂: “看你教出来一个什么东西?!” 被骂的是解伯仁曾经宠上天的三房姨太,红官名不正言不顺的继母。 这下成了出气筒,三房姨太一双桃花目含着泪,却抿着红唇不敢辩驳,心里头冤得很,想自己也不过是个挂名接盘的,这么些年受尽白眼狼冷眼不说,如今倒成了个背黑锅的,别提有多倒霉。 本来就看红官不顺眼,现在成了心尖刺,非拔了不可。 解老二和解老三全程只互搭了两眼,适时闭嘴,毕竟餐桌上,有些话不适合说。 直到解伯仁气顺了,这餐饭才算结束,一桌子斋菜没人碰,全都喂了解老二的狗。 开年上热搜,对解家来说并不算好事,可正中红官下怀。 连古早就猜出了他的心思,却也没觉得不妥,只要红官开心,闹就闹吧。 输液结束,韩杨给连古拔了针,在连古忧心忡忡的目光中,说了两字:“没事。” 然后转头向红官:“下床多走动走动,有助于尽快恢复。” “嗯,多谢韩医生。”红官送走韩杨,转身就看到连古掀起被子要下床。 “慢点。”红官才搭住他的手,就感受到对方一半的力都压了过来,似乎无力支撑身体。 连古勾住红官的脖子,恨不得挂在他身上:“我要上厕所……” 红官:“……好。” 话音刚落,腰身就被一只大手揽紧,瞬间不知谁扶着谁。 红官轻啧了声,默默将他的手架到肩上,扶着他行走确实能感受到他双腿的绵软无力。 便器面前,连古立着不动,正看着镜子里的红官。 红官将他带到浴室后,扶着他就没了下一步动作,两人透过镜子互看了眼,默契地沉默了阵。 红官:“所以……” 连古:“撒尿……” 两人同时出声。 红官垂下视线,扫了眼连古的睡裤,默默替他拉扯下来。 红官:“……” 注意到他猝然避开的视线,连古脸有惭色:“让你做这种事确实很……” “抱歉”两字还没出口,就被红官打断了:“我不介意,更不嫌弃。” 哪怕对方就此废了,他也不介意和嫌弃,更无所谓照顾对方吃喝拉撒睡了。 “那你……”连古话没说完,红官就变换了姿势,一手搂紧了他的腰,给他支撑的力,空出另一只手来。 “需要我帮你?”红官问,目光坦荡。 连古仍旧盯着镜子里的他,将他的强装镇定却显局促的神情尽收眼底,笑了:“没事,撑着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他还不到失禁的地步。 只是或许会情不自禁。 冲水片刻,腰部被摩挲出一片火热。 只有红官认为自己单纯将他扶住,并没有其余小动作,但此情此景下任何一个力度,都将被过分解读。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红官……”连古干咽了下,灼灼目光从镜子转移到红官一本正经的脸上。 “嗯?”替他系上裤腰绳,红官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怎么……” 近在咫尺的脸,没了先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眉眼唇鼻都变得鲜活了起来,此刻偏又深情款款,让人无法忽视。 浴室没开暖气,红官却觉浑身发热。 被他一个眼神止了语,红官目光微滞,似乎秒懂了他的心思,两耳一红,赧然一笑:“先出去。” 连古缠有绷带的手揉了揉他瘦削的肩头,心生疼惜:“你又瘦了。” “嗯,你我八斤八两。” 连古体脂低,因常年训练,体脂率常年保持在7%,加上身材高挑,肌肉紧实健硕,线条清晰,分离度高,体形近乎完美,这些天被戒断反应一折磨,让本就没什么脂肪的腰,更窄了些。 红官差点要给他准备轮椅,甚至联想了暮年生活,可一想到韩医生吩咐的下床走动,还是征求了他的意见:“露台外走走?” “好。” 外边的空气清新,站在露台上可以俯瞰坡上一片火棘花树。 待到春三月花开,一定漫山如雪,浪漫炽烈,实在值得期待。 “长得还可以。”红官由衷表示。 连古前臂撑着扶手栏:“精心照顾,得益于福叔指导。” “那是。红宅院子里那棵树也是他照顾着长大的。”红官说这话,难得面上轻松惬意。 连古看着他,心情莫名大好:“定居后种的?看样子应该种了很多年了。” 凭其粗壮程度与高度,不可能会在短短几年内长成。 红官摇摇头:“不是,在解家时就种了。” 当年母亲病逝,父亲娶了小姨太,他就偷偷在他住的地方种了火棘花树。 他住的小院子,除了负责他饮食起居的林耀堂和后来的红福,就没人进去过,树一年年长大也没人发现。 “那你……”连古诧异,总不能逃跑还带着棵树吧。 红官转过脸,清亮的眸子透着几分得意:“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去把解老二的狗迷晕了,偷运出来的。” “哈哈哈……我信。” 风吹松散了连古的额前发,春风的恣意挂在深邃的眉眼上,看起来潇洒多了。 他曾是少年,此刻在风里回到了少年时。 “连古。”红官突然喊了声,如春风抚耳。 “嗯?”连古转过头。 红官仰头凑近,迎着风吻了上去。喜欢灾难命中率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灾难命中率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